第十七章 剑起惊雷余波盪(1/2)
青虹贯日,赤阳崩碎!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聚焦下,那道由木剑斩出的、凝练到极致的青色琉璃剑罡,如同九天坠落的星河,带著洞穿万物的决绝锋芒,悍然刺入焚天灭地的赤红骄阳核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刺耳锐鸣!
嗤啦ー!
璀璨的青色剑罡,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切入沸腾的岩浆,硬生生將那轮象徵著源海境狂暴力量的“赤阳”从中剖开!凝练的剑意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狂暴的赤炎命源之力如同遇到克星,纷纷溃散、湮灭!
赵烈脸上那因突破而升起的狂放与自信,瞬间被无与伦比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取代!他倾尽全力、甚至借突破之势斩出的至强一剑,在这道看似微小却凝聚著恐怖穿透力的青色剑罡面前,竟脆弱得如同纸糊!
剑罡碎阳,去势不减!
在赵烈目眥欲裂的注视下,那道凝练的青色流光,洞穿溃散的赤炎,瞬间点在他仓促横挡於胸前的赤阳长剑剑脊之上!
叮ーー!
一声清脆到极致、又仿佛带著金属崩裂哀鸣的撞击声炸响!
赵烈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兼具极致锋锐与沉重穿透的沛然巨力,透过剑身狠狠撞入体內!他握剑的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那柄陪伴他多年、赤霄山精心锻造的赤阳长剑,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剑身之上,以剑罡落点为中心,蛛网般的细微裂纹瞬间蔓延开来!
“噗!”赵烈如遭远古蛮象正面衝撞,胸口剧痛,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箏,被这股无可抵御的巨力狠狠掀飞,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摔在擂台边缘的防护光晕上,又被狠狠弹回地面,滚了几滚才勉强停下,手中的赤阳剑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不远处,剑身上的裂纹触目惊心。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问道坪上,数千道目光死死盯著擂台上那唯一站立的身影,以及他手中那柄斜指地面、青色剑罡缓缓敛去、恢復古朴的木剑。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擂台上赵烈痛苦的咳嗽声。
贏了?
凝命中期的张陵,用一柄木剑,正面击溃了临阵突破到源海境,手持宝器的赵烈?
而且,只用了一剑?!
这结果,比赵烈临阵突破带来的震撼,强烈十倍!百倍!
“呃咳咳咳”赵烈挣扎著撑起上半身,又咳出几口淤血,脸色惨白如纸。他看著不远处自己那柄布满裂纹、灵光黯淡的赤阳剑,又抬头望向擂台上持剑而立的张陵,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一一有震惊,有痛苦,有难以置信,但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化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心服口服的敬佩。
差距太大了!那一剑的风采,那一剑的威力,那一剑中蕴含的、仿佛能斩破一切阻碍的决绝剑意,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和不甘。那不是侥倖,是绝对实力的碾压!
赵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剧痛,用尽力气,朝著张陵的方向,艰难地却又无比郑重地抱拳,声音嘶哑却清晰:“张…张师弟…剑道通神…赵某..输得心服口服!此战….受益终身!多谢…赐教!”他挣扎著想站起来行礼,却牵动伤势,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张陵看著赵烈眼中那份纯粹的、不掺杂质的敬佩与认输,心中也生出敬意。他收剑归鞘,身形一晃已至赵烈身前,伸出手將其扶住,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渡入对方体內,助其稳定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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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兄言重了。师兄临危突破,豪情万丈,张陵亦是敬佩!此战,你我各有所得。”他声音平静,却带著真诚。
赵烈感受著体內那股温和却异常精纯、迅速抚平他翻腾气血的灵力,心中更是感慨万千。他借力站起,再次深深看了张陵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言,踉蹌著走下擂台。早有赤霄山的弟子前將他搀扶佳,看向张陵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直到赵烈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边缘,死寂的问道坪才如同解冻的江河,轰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剑罡!那是凝成实质的剑罡啊!凝命境怎么可能做到?!”
“木剑斩赤阳…这也太夸张了吧!”
“源海境!那可是源海境!也被一剑劈翻了!”
“妖孽!绝对的妖孽!登天路第一算什么?这才是真神!”
“那是什么剑法?流云无相?不可能!我见过流云无相剑,没这么霸道!”
“那剑意….太可怕了!我隔这么远都觉得神魂刺痛!”
“云舒山张陵!从今日起,宗门內谁人不知?!”
惊嘆声、尖叫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几乎要將整个问道坪掀翻。所有看向张陵的目光,都充满了狂热、敬畏、以及一丝仰望。
少阳组的区域更是彻底沸腾,陆青黛激动得小脸通红,拉著杜衡又叫又跳。苏锦雪清冷的眸子里,也终於盪开了一丝清晰的笑意,如同冰湖解冻,美不胜收。
高台之上,气氛同样热烈而复杂。
“好!好!好!何其精妙的剑招!好一个流云无相!”
丹霞山吴山主拍案而起,眼中异彩连连,毫不吝音讚誉,“此子剑道天赋,堪称百年…不,千年罕见!假以时日,必是我青玄门又一柄擎天之剑!”
玄策山山主也抚掌讚嘆:“化腐朽为神奇!一柄木剑,竟能斩出如此惊世剑罡!此子对力量的掌控,对剑意的领悟,已远超同辈,直追老一辈了!陆师弟,恭喜啊!云舒山后继有人!”
其他山主长老也纷纷附和,看向陆云飞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陆云飞此刻,胖脸上的得意和自豪几乎要溢出来,嘴巴咧到了耳根,一个劲地摆手:“哎呀,侥倖,侥倖!”话虽如此,那笑声里的畅快,任谁都听得出来。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如此开怀。
“砰!”一声闷响。赤霄山山主项鹏身前的坚硬玉案一角,竟被他无意识捏得粉碎!他面色铁青,浓眉紧锁,一双虎目死死盯著擂石上那持木剑而立的少年身影,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一—有震惊,有懊恼,更有一种恨不得捶胸顿足的强烈悔恨!
“项山主?”旁边一位长老试探地叫了一声。
项鹏猛地回过神,看著自己捏碎的桌角,又看看台上光芒万丈的张陵,最终化作一声充满无尽懊悔的长嘆,声音低沉沙哑:“此子…此子…天生就该是我赤霄山的剑胚子啊!剑心通明,意志如铁…此等天赋,万中无一!万中无一啊!”
他痛心疾首地拍著大腿,“当初…当初老夫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觉得他经脉有损难成大器?早知今日,老夫就是抢,也要把他抢回赤霄山!传我《赤阳剑诀》!何至於…何至於明珠暗投,入了云舒山学那软绵绵的流云无相?”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看向陆云飞的眼神充满了“夺徒之恨”。
陆云飞闻言,不仅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得意,慢悠悠道:“项师弟此言差矣。良禽择木而棲,良才也要遇名师嘛。我看陵儿在云舒山就挺好,流云无相怎么了?软绵绵?方才那一剑,师弟觉得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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