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家务事(1/2)
作为『家』的象徵,臥室对狄奥多尔来说是黯然销魂的,他当然很希望一天的劳累后能和心爱的人共枕而眠,可每当靠近这里他就总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某种九成的愧疚含著一成恐惧的情绪便会从他內心深处迅速涌上心头。
是对过去一年呆在君堡为加冕布局让她独守空房的亏欠吗?可自差不多半年前回来后每隔两三天就要补偿她,南进统一小亚细亚的前一晚还被她整得几乎一夜没睡,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与平日里思考国事战事,甚至回忆以前看过的史料照著歷史进程搜罗应对之策不同,狄奥多尔凡是思考感情问题就跟低能儿没啥区別,想了一会没想出个啥,索性心一横就推门而入,然后他就不出意外地愣在了原地。
安娜·安格洛斯端庄地坐在床边,黑色秀髮呈瀑布状披在后背,身上白色的睡衣裹著其婀娜的身躯,似乎打算就寢。
可是……现在还没天黑啊?
“陛下,您终於来了……那孩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望著安娜这副想办事的曼妙模样,又想想两个孩子先前神秘的笑,一种猜测在狄奥多尔脑中逐步凝聚成形。
他没有顺著安娜的话说,反而瞬间找回了些皇帝的气场反问对方:
“你什么时候和海伦娜相处得那么好了?亏我最开始还担心你和伊琳娜会对她的平民出身说閒话。”
“最开始確实是有些,不过那孩子似乎真的被圣母祝福过,我越是看她就越是觉得顺眼,”安娜说完后对著狄奥多尔轻轻拍了拍旁边,“別老站在门边,坐到这来离我近点好吗。”
狄奥多尔就算恋爱方面的情商从来都不足,可刻在基因中的本能却是无法违背的,安娜女皇这副模样对他血液中流淌的野性来说就如佳酿那般醉人与烈火那般炽烈。
就和许多坠入爱河中的女人一样,安娜也不喜欢像狄奥多尔一样每句话都说得很直白,搞得狄奥多尔每次和她聊天都有种在打哑谜的感觉。但或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只要安娜不刻意卖什么关子狄奥多尔都能大体解读出其意思。
说白了,她就是思念丈夫空虚寂寞冷想找个能说话的人,而海伦娜既聪明伶俐又长得好看,一来二去就喜欢上这孩子了。
他缓缓走了过去麻利地坐在她身旁,在床边坐定的瞬间安娜便靠过来与他紧贴在一起,浓烈的檀木香霎时冲入鼻腔。
“海伦娜真是个好孩子,对吧?伊琳娜把她当姐姐,你也把她当乾女儿,自从她来了后感觉行宫里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
“相比起我们,陛下你应该是最感谢她的吧?要是没有她,或许我们今天就没法坐在这里依偎彼此。”
狄奥多尔还没回话,安娜柔滑如丝的手便化作蜿蜒的蛇將狄奥多尔的右臂温柔地缠住,让他全身都不由得猛地一噤,潜台词已然很明了了。但是,就像故意挑逗般,安娜在完成这个动作后就没再继续,反而先前含情脉脉的脸上闪过了道不易察觉的阴云:
“听你弟弟说,你又要回君士坦丁堡了?”
千百年来,君士坦丁堡仿佛有什么魔力,不但帝国离不开她,任何一个皇帝也不可能离开她,就好比一个巢穴,不管飞鸟离开多远最终都將回到这里,即使是狄奥多尔这个神在人间的化身也不例外。
狄奥多尔返回尼西亚最根本的目的就是靠著皇冠给予的正统性,去將还是专制公时自己无法涉及的小亚南部军区收入囊中,如今这一目的达成,东部边境也没啥大乱子,那自然就得回到那座眾城之女皇开启伟大计划的下一步。
“嗯,和以前一样,我不能带你们去。”
“要去多久?”
“说不准,或许不用一整年,也或许更长。”
听到这,安娜的神情骤然凝固,一把又將缠住狄奥多尔右臂的手抽回,接著故意以激烈的动作移得远了些。
“我不是去玩……”
面对狄奥多尔近乎恳求的语气,安娜就像看不见一样开始翻旧帐:
“咱们认识是在6年前,结婚並生下伊琳娜是5年前,之后你就总说什么要干大事业为由,每天在外面又是跑马又是陪人用餐,几个月都不回一趟家。一年前那个晚上,你跟我说事情都忙完了的时候,我终於以为你能留下来陪我了,结果你说了什么?要到君士坦丁堡去辅佐父亲?”
安娜抱怨的声音並不算大,但话语中赤裸裸的愤恨却是清晰无比,每一句就像刀子一下下戳在他的心口上。
但没办法,作为胸怀伟大理想的穿越者,他必须得在1203年十字军抵达君士坦丁堡前就將一切布局完成,至於安娜就只能暂时苦一苦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与她分隔两地这段时间不近女色——反正出於精神洁癖,他也没啥兴趣和烂裤襠有什么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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