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零【求票票_(:з」∠)_】（1/2）

下午一点。

bj西城区，西单。

一家店面不大的裁衣店內，路明非动作僵硬的平举著双手，任由零拿著软尺，在自己身上比划，摆弄著。

“耸肩。”零淡淡的话语传入耳中，路明非照做缩脖子耸肩。

“扩胸。”

於是扩胸。

双臂一伸展，路明非就听到自己的颈椎和肩胛骨噼里啪啦的爆鸣。

戴著老镜的店主老爷子抬起目光，瞥了一眼路明非，“小伙子身僵啊。”

路明非哭笑不得。

僵啥啊，他感觉自己能当场给老爷子表演一个缓慢的板桥沉腰，再单腿发力，原地起跳翻转三周半最后以站立姿態收势，如果想的话也能金鸡独立，白鹤亮翅啥的。

“別乱动，提气，闭气。”

路明非收敛了脑子里的怪想法，提吸，下意识垂下头。

却刚好跟举起双臂，打算测量自己胸围的零对上了视线。

他甚至能在零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看到自己一瞬间变得很侷促的表情。

路明非猛地挪开了视线。

零却盯著他的面庞，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看软尺上的数据，“好了。”

女孩放下了老爷子的软尺，低头往表格里填数据。

路明非这才鬆了口气，满是偷感的探头，看了一眼零正在填写的表格。

几十项数据，除了少数几个身高，肩宽之类的他还分得清，什么肩线、骨宽、腰胯之类的数据，他一脸懵逼，但零却胸有成竹，稳稳噹噹的一行行往里填数字。

路明非看不懂，也就不看了，视线在老爷子的店里左右打量著，看著那些高掛在衣绳，衣架上板正的西服、中山装。

零是带他来做衣服的。

为了周媧口中，最迟不超过三天的，与斩龙脉八大家的会面。

实际上只有六家，老路家就他路明非这独苗了，周家肯定是周媧自己了，其余六家会来几家也不好说，但这事儿得提前做准备，至少得有心理准备。

静默的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嗡鸣。

正在四下环顾的路明非豁然扭头，看向了零，他这两天对类似的声音应激了。

零却只是淡然的放下了笔，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等我一下，去接个电话。”

女孩迈步走出了裁衣店，走上了大街。

路明非鬆了口气，电话啊，电话.......

话说到了bj还没给外婆打电话报平安呢。

“哟，金纽扣和银丝领啊。”裁衣店的老爷子走到了路明非身边，拿起了裁布机上，零写了不少內容的表，地道的京片儿话脱口而出，“刚刚看她给你量尺就感觉那姑娘是懂行的，果不其然咯。”

路明非的目光转向了店主老爷子，“老爷子，这还有说道？”

“有啊，右扣左缝镶金纽，银丝串领绘龙纹，这可是大规制哦。”老爷子衝著路明非笑了笑，神情揶揄，“赶著来改我压箱底的现衣，婚期没计划好？”

路明非一下哭笑不得，“您想岔了，没那回事儿，就几天后有个重要的会面。”

不过……婚期啊。

自己和零，好像……还有层奇怪的未婚夫妻的关係来著……

“哟！见父母啊？这国外姑娘也是个讲究人啊，这会儿能记得穿身中山装的年轻人可不多咯，我这点裁衣服的手艺，多是拿去做洋人的西装了。”老爷子笑了笑，突然劝了路明非一句，“小伙子，好姑娘要珍惜。”

路明非无奈，不是，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老爷子也看到路明非脸上的无奈表情，却也只是笑了笑，“都说我们这样的老人不懂年轻人的浪漫，现在的年轻人哪懂我们这些老古董的浪漫......举尺裁衣，四目相对，便知她眼中有你，你这大个小伙，跟我当年一样，麵皮薄成纸了。”

“可別把好姑娘从手指头缝里放跑了。”老爷子轻轻推了一下路明非的肩膀，“尺寸我已经晓得咯，剩下这点空的也就是看两眼的功夫，明天下午来取，到时候来结钱。”

“老爷子，您这劝我......有故事啊？”路明非跟著老爷子手上的力道走了两步，却是回头看了一眼乾瘦的老爷子。

“是啊，当年就是少了点勇气，换来念想个人一辈子。”老爷子笑了笑，站在狭小的店面里，看著路明非，说著他的故事，“她当年是师傅的闺女，我就是个学手艺的徒弟，我出师，她要我给她做一套衣裳，我答应了。”

“她也学过这手艺，想给我做，我没敢答应，拖了几年，女大当嫁了，师傅就把她嫁给了国民党的官儿，我就再没见过她了。”老爷子谈及过往，也只是笑了笑，“她出嫁那天，起来就穿著我给她做的那身衣裳，她要上轿了，就换了师傅给她做的嫁衣，那会儿，我后悔也没用咯，小伙子，可別学我。”

路明非笑著应了一声，收回目光时，心底却是嘆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