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的凛冬(求收藏!求追读!)(2/2)
好在《黑面具》目前还只是被定位为“低俗杂誌”的刊物,没有被承载过多的政治属性。
恩尼还十分好心態的表示:“我没准都过不了稿,还担心什么?”
何况,细究之下,普佐的小说虽然出现了“反战组织”,但结局为了避免“刻意的抨击”,所以处理方法是“玛儂是被反战组织-黑帮成员的一个见色起意的表弟擅自强j,最后不堪受辱、咬舌自尽”。
这种摒弃掉任何寓意,贯彻暴力、犯罪的出人意料的死亡方式,也是普佐为了削弱说教、训示的意味所设计出来。
而这种对“世界的偶然性与不可知性”的展现,也为整个故事增添上了一丝“荒诞”的意味,隱喻了战爭年代某些个体所產生的虚无倾向——倒是有几分让-保罗·萨特的哲学意味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种结局也能避免这部小说被贴上过於沉重的政治標籤。
普佐听著恩尼、阿西莫夫两人对他小说的进一步深度探討,心里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三人聊著关於战爭、关於政治、关於文学的事,似乎每个战乱的年代都少不了这样喜欢开“座谈会”的小团体——大抵是从远古时期开始,人类在感受到世界的危险时,都会採取这种社群式的联结,来获得暂时的安全感。
到了傍晚,三人一起將投稿邮件投进了果店外街角的邮筒。
……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1940年6月8日。
这个月以来,所有美国人的情绪都处於一种介乎“庆幸与担忧”、“震惊与不安”之间的复杂状態。
一方面,吸引了世界目光的敦刻尔克大撤退在6月4日的上午,终於结束了。
与邱吉尔预计的“至多只能撤离4万人”不同,敦刻尔克大撤退创造了一个全世界都难以想像的奇蹟,竟成功从德军的死亡包围圈中,撤离了34万名盟军士兵,儘管损失了大量武器装备,但成功保存了日后反攻的有生力量。
而在6月4日当天,英国首相邱吉尔就在下议院发表了“我们將战斗到底”的演讲,大大鼓舞了了人心。
然而,令人忧虑的是敦刻尔克的失败,也意味著西欧大陆几乎全部沦陷於德军的铁蹄之下。仅剩的法国根本无力抵抗德军的穿插与围歼,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在无可避免的走向灭亡。
与此同时,隔壁的义大利也已闻到“食物”的香气,虽尚未正式对法国宣战,但墨索里尼已下令军队在法意边境集结,在观望中准备寻找时机向法国宣战,以便兵不血刃的从中分一杯羹。
而法国的持续溃败,也是美国民间“震惊”情绪的来源。
因为在多数美国人眼中,法国曾是一战的“胜利盟友”,拥有欧洲最强悍的陆军之一,却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內就溃不成军,实在是太出乎人的认知了。
——纽约的街道上,到处散落著报导法兰西战役的报纸,广播也在持续报导著法兰西战役的溃败战讯。
世界,似乎变得更加混乱了,仿佛凛冬將至。
但纵然是凛冬之中,生活也还在继续……
《黑面具》杂誌所属的故事出版社中,责编范妮·埃里森喝著茶水,抽著好彩牌女士香菸,將目光看向了两份来自同一个地址的稿件——《君子》《布朗克斯的故事》。
……
ps:马里奥·普佐於二战期间在美军服役,战后利用《退伍军人权利法案》提供的福利进入大学学习。他先是进入纽约城市学院,之后才到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