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是研读圣典，就越是发觉，教廷是有极限的。是时候因信称义了！（2/2）

“哪怕我们展露了神跡？”

“哪怕你们展露了神跡。”

“如果再加上『因信称义』呢？”

“啊？”

听到一个不太懂，但那颇有些炸裂的名词，利德尔愣住了。

“王国的居民確实很虔诚，从乡野的村夫、最底层的盗贼，都深知死而復生的神圣性，崇敬的讚颂圣主威名，就不难看出。

“但，这种虔诚並非直接指向教会，无非教会一直扮演了『圣主代言人』的角色而已。

“事实上，教会法跨国生效，教会骑士跨国执法，隨意残虐压迫、剥削掠夺信眾，已经是不爭的事实。隨著这一任圣宗颁布的『赎罪金』制度，压迫变得更甚，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我当街宰杀宗教骑士，市民们甚至会拍手叫好。”

等会儿，你当街干了什么？

没有理会愣神的利德尔，於连接著说道：

“前天，圣灵入梦给予让娜小姐神启，明言『教会错了，曲解了祂的旨意，让祂的荣光蒙尘』。为了拨乱反正，我们会衝击教会合法性的基础，衝击他们作为圣主代言人的地位：

“我们反对因行称义，反对遵守教会法与繁杂的宗教礼仪，人的救赎不在於这些世俗举止。要主张因信称义，信仰本身就是成为义人的充分必要条件，不需要什么赎罪券。

“我们要强调圣主的威能，祂能越过圣宗，直接联繫最基层、最朴实的信徒，甚至以入梦的形式授予超凡伟力与启示。圣主与信徒之间的阻隔並不存在，无需藉助以圣宗为代表的教廷作为媒介。

“信仰，是每一位信徒沟通圣主，寻求救赎的唯一要件。”

“……这样一来，人们就不再需要购买赎罪劵，基於教会法的各种特权也无法在王国境內生效，宗教骑士不再享有司法豁免与跨国执法权，甚至——”

“十一税也无需缴纳至教廷，而可以留在国內，甚至留在当地、留在领主治下。”

於连为正快速思考的利德尔补充道。

“……不对。你想的虽然很好，但是变数太大，不切实际。

“首先，此举等於剥夺了教廷的神圣性，那么受封或被追认的国內主教、神甫们的合法性，也同样被洗去了。越是身居高位的宗教领主，越会强硬的反对你的想法。

“其次，你想要怎么传播？依靠人们口口相传，北部三城被荡平了，这思想都到不了南部行省。张贴告示也不切实际，且不说教会的围追堵截，光是识字率，就足够你喝一壶了。

“最后，你这样，会把本来简单的『王国城市起义』，变成一场『宣扬异端教义的宗教战爭』。不但等於同时与所有信奉教会的势力为敌，甚至有可能把神圣帝国也牵扯进来。战爭会没办法收场的。”

嘖。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忽悠起来麻烦啊。於连在心中暗暗咋舌。

“您说的非常正確。所以，我们不会以宗教的名义起事，这一切只是『圣女让娜』个人对教义的见解。”

“啊？”“啊？”

房间內响起了两声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