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除魔卫道，灭魔之战（2/2）
玄黄魔主骇得魂飞魄散。
他引以为傲的玄黄魔气，本是防御无双，此刻在帝江那不讲道理的空间法则面前，却脆弱得如同薄纸！
空间直接被摺叠，他的魔气防御根本无法触及帝江的拳锋！
噗！
又是一拳，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的胸膛。
这一次，不再是魔气溃散。
而是他的魔躯，那具经过魔祖罗睺亲自淬炼、號称万劫不磨的圣人之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一道道狰狞的裂痕，从他胸口蔓延开来，漆黑的魔血混合著破碎的法则碎片，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什么？！”
玄黄魔主眼中的惊骇已经变成了恐惧，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力量的碾压，更是一种道的碾压！
帝江的空间之道，已经凝练到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层次！
“尔等在魔道之中沉沦苟活之时，可知，吾等早已在尊上的教导下，度过了何等努力的岁月？！”
帝江的声音带著一种残忍的揭示，响彻在每一个魔圣的耳边，也通过无数道神念，传遍了整个洪荒！
吴天拥有混沌珠，並且已经成功在其中开闢世界。
时间加速千倍！混沌魔神本源！大道法则显化！
这三种事情，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足以让整个洪荒都为之疯狂的无上机缘！
而吴天，竟然將这三者集於一体，为巫族打造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修炼圣地！
这简直不是在培养手下，而是在创造一群怪物！
难怪十二祖巫的实力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蜕变！
这根本不是寻常的苦修能达到的，这是用整个洪荒都无法想像的资源，硬生生“灌”出来的恐怖实力！
短短时间內，十二祖巫的修为，竟然普遍臻至了混元大罗金仙后期的恐怖层次！
甚至，帝江、烛龙这等顶尖祖巫，其气息之强盛，已经隱隱触摸到了混元巔峰的门槛！
这等实力，单对单，都足以彻底压制圣人七重天境界的魔圣！
此刻，根本不需要布置那消耗巨大、威能无匹的都天神煞大阵。
仅仅是以眾凌寡，便已是绝对的、毫无悬念的碾压之势！
“不！”
“这不可能！”
七大魔圣发出了不甘到极致的怒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他们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他们是魔祖罗睺座下最强的魔圣，是俯瞰眾生的存在，怎么会败得如此悽惨，如此彻底！
然而，现实是冰冷的。
祝融的祖巫真火，將一位魔圣烧得魔躯寸寸消融，只剩魔源在哀嚎。
共工的万水界域，將另一位魔圣彻底淹没，连神念都无法传出。
后土的轮迴磨盘虚影缓缓转动。
將一尊魔圣的真灵拉入其中，一遍遍经歷著从诞生到毁灭的无尽循环，其惨叫声足以让圣人道心崩溃。
……
狂暴的攻击，化作了净化的洪流。
一名名魔族被消灭，被那纯粹的巫族煞气与法则之力净化、磨灭！
洪荒各方势力。
看到西方战场上这摧枯拉朽、堪称屠杀的一幕，无不骇然失色，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巫族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一个隱藏在洞天福地的古老种族之主，一位活了无数元会的老牌准圣。
此刻看著自己手中那引以为傲的先天灵宝，嘴唇哆嗦著，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
“十二祖巫……任何一个，都足以轻易地……灭杀我族……”
“这……”
另一处，几位妖族残存的大妖抱团取暖，浑身妖气都在颤抖。
“太可怕了！”
“以前的巫族，是吴天一人独霸洪荒，带著一群莽夫横行。”
“可现在……就算没有吴天，单凭这十二祖巫，也足以横扫洪荒任何一个势力，成为真正的洪荒第一霸主了！”
这个念头，在无数大能的心中同时升起，再也无法遏制。
许多原本还心存侥倖。
想著在量劫之中左右逢源，或者乾脆封闭山门躲起来的修士和种族，此刻彻底熄灭了所有的幻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可笑。
“还等什么！还混什么日子！”
“速速备上厚礼！前往不周山！不，前往地府！求见后土娘娘！我族愿併入巫族，为除魔大业效犬马之劳！”
“若是能在这一战中立下功劳，得到那位冥主吴天的赏识，哪怕只是从他手指缝里漏出一点点机缘……也足以让我等受用无穷啊！”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生灵心中產生了同样的想法。
巫族的强势，已经化作了不可撼动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洪荒眾生的神魂之中。
人们甚至不禁开始想像一个更加恐怖的问题。
若是鸿钧道祖没有身合天道。
以吴天现在的实力，是不是已经拥有了正面挑战，甚至……击败道祖的实力？
这个念头一出，连想的人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不知不觉间。
吴天在洪荒眾生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当年那位高臥九重云、蒲团了道真的道祖鸿钧！
而现在，鸿钧合道，执掌天道权柄，无疑是独一档的、断层式的洪荒第一。
那么……
这洪荒第二的宝座，究竟属於冥主吴天，还是魔祖罗睺？
这场正在无尽混沌中进行的巔峰对决，瞬间吸引了所有有能力感知域外的大能的心神。
咻！咻！咻！
一道道流光划破天际。
不少自恃修为高深的准圣。
乃至一些隱藏了无数岁月、本不欲出世的先天大能，纷纷撕裂空间，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洪荒世界的壁垒边缘。
他们要亲眼见证！
见证这场决定未来洪荒气运格局，决定谁是第二强者的旷世之战！
当然。
有了上次吴天斩杀鸿钧化身，一斧差点劈开整个洪荒世界的惨痛教训，这一次，所有观战者都学乖了。
他们一个个死死地贴著洪荒世界那层晶莹的壁垒，绝不敢轻易踏入混沌半步。
谁都知道，那片区域，此刻就是生命的禁区，圣人的坟场！
被那恐怖的战斗余波卷进去，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有人的神念都极力向外延伸。
穿过混乱的混沌气流，紧张而又期待地注视著那片因极致力量对撞而变得光怪陆离、法则混乱的混沌区域。
混沌之中，无分上下左右，无有过去未来。
这里本应是永恆的死寂与虚无。
此刻，却被两股足以开天闢地、亦能重归混沌的恐怖力量，搅得天翻地覆！
两道模糊却又无比伟岸的身影，正在上演著最为激烈的碰撞！
吴天与罗睺！
这两位真正屹立於洪荒绝巔的存在，此刻再无任何保留，展开了最为原始、也最为激烈的法则对轰与力量碰撞！
他们的战斗方式，早已超脱了寻常修士灵宝互砸、神通对拼的范畴。
那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不可思议的层次！
“魔吞寰宇！”
罗睺发出震动混沌的咆哮。
他周身那无穷无尽的魔气，並非简单的能量爆发，而是化作了亿万个微缩的、不断生灭的漆黑魔眼！
这些魔眼在混沌中睁开，並非吞噬物质，而是直接吞噬空间、吞噬时间、吞噬光线，甚至吞噬对方轰来的法则神通！
他所过之处，混沌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形成了一片绝对的无之领域！
万物不存，万法皆空！
吴天目光一凝，神情古井无波，並指如刀，对著那片吞噬一切的魔域，轻轻向前一划。
“力之所至，万法归一！”
“破！”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华，没有毁天灭地的气势。
只有一股纯粹到极致，凝练到极致的力之洪流，从他手中奔腾而出！
这股力量並非蛮力，而是蕴含著力之大道的至高法则，仿佛是宇宙的修正程序，能够修正一切错误，抚平一切混乱，破灭一切虚妄！
轰隆！
那亿万吞噬魔眼与力之洪流正面撞击！
预想中的大爆炸並未发生。
一幕让所有观战者道心欲裂的景象出现了！
那股力之洪流所过之处，那些狰狞、恐怖、吞噬一切的魔眼，如同冰雪遇到了最炽烈的恆星，竟被强行抹平了！
被修正回了最原始的混沌状態！
仿佛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不该出现的错误，而吴天的力量，就是將这个错误从世界的根源上抹除！
“什么？！”
罗睺瞳孔骤然收缩，那张邪异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出无法抑制的惊骇。
他那足以吞噬万法、葬灭圣人的魔道黑洞，竟然……被抚平了？
不！
那不是抚平！
那是一种更为恐怖、更为霸道的概念覆盖！
是修正！
吴天那一道纯粹的力。
是世界最底层的逻辑规则。
在它的判定中，罗睺的魔吞寰宇是一个错误，於是它直接出手，將这个错误从根源上抹除，將其强制还原成了正確的混沌状態！
这是一种来自大道根源的绝对压制！
罗备之前派遣化身与吴天交手，自认为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法力无边，法则驳杂，攻伐之力冠绝洪荒。
可直到此刻真身相对，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错得何等离谱！
这根本不是量的差距，而是质的碾压！
是更高维度的道，对低纬度法则的降维打击！
“万魔戮神！”
死亡的阴影笼罩心头，罗睺不敢有丝毫怠慢，喉间发出一声尖啸。
天魔剑悍然挥动。
剑尖之上，喷涌出的不再是锋锐无匹的剑气，而是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扭曲蠕动的漆黑洪流。
那是无数在开天闢地、在龙汉初劫、在道魔之爭中陨落的魔神怨念！
这些怨念被罗睺以无上魔道淬炼，早已化作了最纯粹、最恶毒的诅咒实体。
它们发出无声的哀嚎，那声音却能直接洞穿肉身防御，响彻在敌人的元神识海！
要污染道心！要唤醒心魔！
要將一尊混元圣人，从內部彻底拖入万劫不復的沉沦！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圣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攻击，吴天只是眼皮微微一抬。
他头顶之上，那尊玄妙无方的三十六品混沌青莲，莲台微微一旋。
一圈清濛濛的光晕扩散开来，將他周身笼罩。
那光华並不刺眼，反而有一种洗涤万古尘埃的清澈与寧静。
亿万魔神怨念所化的黑色洪流，撞上那层薄薄的青光，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对冲的湮灭。
那些狰狞、扭曲、充满世间极致负面情绪的怨念。
在接触到青光的瞬间，就如同冰雪消融，污垢遇水，其上附著的暴戾与怨毒被迅速洗涤、净化。
最终。
化作一缕缕最本源的精纯能量，反而被混沌青莲的根须吸收，成了滋养这件无上至宝的些许养料。
“罗睺，你就这点伎俩吗？”
吴天淡漠的声音在混沌中响起，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主动出击了。
一步踏出。
他脚下的混沌之气，竟在他落足的瞬间，自动凝结、演化，铺就出一条蔓延向前的金光大道！
他没有施展任何玄奥的身法神通。
但这一步，却精准无比地踏在了空间法则的节点与时间法则的缝隙之上。
一步，即天涯。
一步，跨越了无尽混沌距离，他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罗睺的头顶上空！
“吃我一刀！”
冰冷的声音落下，十方俱灭刀已然高举，带著撕裂混沌、终结万物的死亡灰芒，对著罗睺天灵当头劈下！
那灰芒所过之处，混沌都为之死亡，化作一片绝对的虚无！
罗睺怒吼，生死关头，天魔塔冲天而起！
塔身之上魔光沸腾，瞬间化作九重浩瀚无边的魔界虚影，层层叠叠，固若金汤，横亘在刀锋之前！
鏗！
刀锋斩落，第一重魔界虚影应声而碎，如同镜水月。
鏗！
第二重魔界崩解！
鏗！鏗！鏗！
刀锋势如破竹。
一连串密集到几乎连成一线的破碎声响彻混沌，那一重重足以困死寻常圣人的魔界虚影。
在十方俱灭刀下，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
直到第七重魔界虚影被悍然劈开，那霸道绝伦的刀势才终於微微一滯！
就是现在！
罗睺眼中厉色一闪。
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手中天魔剑化作一道极致的黑线，无视空间阻隔，疾刺吴天肋下！
剑尖之上，一点纯粹到极点的黑暗凝聚，那是毁灭法则的极致具现！
面对这刁钻狠辣的绝杀一击，吴天竟然不闪不避。
他空著的左手，五指张开，然后猛然握紧成拳！
拳锋之上，力量法则的厚重、坚固法则的不朽、破灭法则的锋锐……数种截然不同的大道法则，在他握拳的瞬间被强行糅合，完美归一！
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一拳轰出！
拳剑相交！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却又仿佛能传遍诸天万界的巨响，轰然传开！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源自力量与法则最本源的脉动！
以二人为中心，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衝击波，呈完美的球形，向著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衝击波席捲之处，一幕令洪荒所有观战大能神魂俱颤的景象发生了。
混沌之气並非被粗暴地排开。
它们被那股创生与毁灭交织的恐怖力量催化、衍生！
竟然凭空诞生出无数个微小如气泡般的临时世界！
那些世界之中。
有的演化出巍峨山脉，有的奔流著壮阔江河，有的升起了日月星辰，甚至有模糊的生灵虚影在其中诞生、繁衍！
然而，这些世界刚刚诞生的下一个剎那。
紧隨其后、源自罗睺天魔剑的毁灭魔意便侵蚀而至！
山河崩碎，江河倒灌，日月无光，刚刚诞生的生灵虚影发出无声的哀嚎，瞬间化为飞灰！
整个世界迅速走向衰败、腐朽、最终彻底湮灭，重新化作最原始的混沌之气！
举手投足，便是世界的生灭！
一念之间，即为乾坤的造化与终结！
生生灭灭，轮迴不止，尽在二人这看似简单的一击交锋之间！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战斗。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立於洪荒绝巔的大道，在以一种最激烈、最直观的方式，进行著碰撞与演绎！
罗睺越打心越沉！
吴天的强大，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拳、平平无奇的刀，其中蕴含的力之大道，简直是所有哨神通与诡异法则的克星！
无论他演化何等精妙的魔道神通，对方永远都是一拳、一刀！
以绝对的力量，破除一切虚妄，粉碎一切法则！
再加上那防御堪称无解的混沌青莲，和攻击凌厉到极致的十方俱灭刀，这场战斗让罗睺打得无比憋屈，无比难受！
“吼！”
“万魔始祖，真身显化！”
被逼到绝境的罗睺，终於不再保留，发出一声震动混沌的怒吼！
他的魔躯开始疯狂膨胀、扭曲、异变！
无尽的魔气从他体內喷涌而出，又倒灌而回。
他的身躯之上，浮现出漆黑的鳞甲，头顶长出狰狞的魔角，背后延伸出遮蔽天日的骨翼！
那是一尊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的恐怖魔神！
他的周身缠绕著自洪荒开天闢地以来，所诞生的所有杀戮、憎恨、绝望、毁灭……
一切的负面气息，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切罪恶、混乱与终结的源头！
魔祖真身！
魔爪撕裂虚空，带著最原始、最纯粹的破坏欲望，抓向吴天！
魔口张开，仿佛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要將吴天连同他周围那片混沌，一併吞入腹中！
面对这显化出本源真身的罗睺，吴天也终於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股沉重的压力，开始笼罩他的心神。
这罗睺，果然比他之前所对付过的任何一尊圣人，任何一头混沌魔神都要强大！
甚至比当初鸿钧那具三尸化身，还要难缠数倍！
其魔道本源之雄厚，神通之诡异，不愧是胆敢与道祖鸿钧爭夺洪荒主宰之位的远古巨擘！
“来得好！”
吴天眼中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的火焰！
这样的对手，正是检验他力之大道修行成果，磨礪自身道途的绝佳磨刀石！
他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体內气血在这一刻彻底沸腾，轰鸣之声竟宛如亿万条太古巨龙在同时咆哮！
盘古真身之力，被他催动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
他识海中那尊融合了三清本源的本源元神，亦是大放无量光明，与强悍的肉身交相辉映，內外合一！
他开始不再单纯依赖灵宝的威能。
他將自身对於力量、空间、时间、五行、阴阳、生死、轮迴……等等无数法则的感悟。
开始以一种更加玄奥、更加本源的方式，融入到自己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防御之中。
一拳打出。
拳劲之中不再是纯粹的破灭，而是仿佛蕴含了一方世界的生住异灭，周而復始。
一刀斩落。
那死亡灰芒之中，似乎有虚幻的时光长河在奔流咆哮，斩断过去，终结未来！
他开始不再局限於破灭，而是尝试著在战斗中衍化。
以力之大道为总纲，统御万法，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