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奇怪的生灵，神魔对立的世界（1/2）

“活著的生灵？”

三清和孙悟空几人听到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各自的反应截然不同，有好奇、有紧张还有兴奋。

在这片死寂的混沌虚空之中，任何不属於他们自身的波动，都等同於潜在的威胁与衝突。

“嘿！总算又来活儿了！”

孙悟空精神一振，他紧握著手中的金箍棒。

感受著棒身之上流淌的、新生的破法之力。

身形微微一晃，便已经催动无踪斗篷从原地消失，彻底融入了周围的混沌背景之中。

唯有一丝几不可查的杀机，远远锁定了波动传来的方向。

他已经按捺不住。

想要试试这根由老师亲手重炼过的棒子。

敲在某个不知好歹的敌人头颅上，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三清、接引、准提等人虽未言语。

但周身的气机已然发生了变化。

他们各自站定方位，道韵在体表之下缓缓流转，法力如同深海下的暗流。

隨时可以掀起滔天巨浪。

神识凝聚成束，化作无形的探针，向著前方的未知区域层层推进。

昊天所化的天马。

甚至无需吴天催促，便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四蹄在虚空中刨动，带起一圈圈涟漪，隨即猛然发力，拉著整个车驾主动朝著那波动的源头加速衝去。

那架势，仿佛不是在探索。

而是在进行一次狩猎，要將前方的一切阻碍都碾成齏粉。

然而，隨著距离的飞速缩短。

眾人神识反馈回来的信息却让他们感到一丝困惑。

预想中的强大气息或者狰狞魔影並未出现。

在他们的感知尽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几乎没有生命活性波动的“物体”。

正在混沌气流的裹挟下漫无目的地漂浮。

“嗯？”

飞在队伍最前方的老子眉头微微一皱。

神识最为强大，率先捕捉到了更具体的细节。

“那似乎是一个人？”

“但状態不对，生机黯淡到了极点，像是……陷入了昏迷？”

马车很快抵达了目標附近。

眾人的视野也变得清晰。

只见翻涌的混沌气流之中，一个身影正毫无意识地漂浮著，如同一片脱离了枝干的落叶。

那是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头髮与鬍鬚已然白。

面容苍老，双目紧闭。

嘴角边还残留著已经乾涸的暗色血跡。

身上的道袍多处破损，露出下面焦黑的伤口。

显然是经歷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几人都懵了。

吴天和他们说的没错，的確是个活著的生灵。

但至少现在还活著而已。

那老道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灰袍散发著微弱清光，形成了一层屏障。

但是在混沌之气的持续侵蚀之下。

但这层光幕已经摇摇欲坠，光芒明灭不定。

仿佛下一刻就会破开。

然后这傢伙也即將死於非命！

只是暂时还活著而已！

“还真是个昏迷的老头儿？”

孙悟空的身影在不远处显现出来。

他扛著金箍棒，脸上的兴奋与战意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错愕。

忍不住甩了甩棒子，抱怨道：

“搞什么名堂……俺老孙架势都摆好了，结果就来个睡著的？”

孙悟空刚才多么兴奋，现在就有多么失望。

满脸的无语。

动手？

他就算再怎么好斗，也做不出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並且眼看就要自行消亡的昏迷老者下杀手的事情。

可若是不管？

看这情况，恐怕要不了多久，这老头就会被混沌之气彻底消融。

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老师，这……”

孙悟空挠了挠头。

和其他人一样，將带著询问意味的目光投向了马车。

眼前这不知来歷的老者，是敌是友？是救是弃？

一切决断，还需吴天来定。

车厢之內。

吴天的神念早已將那老者从物质到神魂的每一个层面都探查了数遍。

“气息纯净，道基之中並无混沌魔神那种特有的混乱与暴虐意志，確实是来自秩序世界的生灵。”

他心中瞬间有了判断。

“其法力的性质很特殊，根基中蕴含著极为浓郁的信仰愿力痕跡。”

“既非仙道灵气，也非魔道煞气，走的是凝聚眾生信仰、点燃自身神火的神道修行之路。”

“不过……他的境界还很低微，尚未真正凝聚出神格，未能踏出那关键一步，证得神位。”

这老道的修为並不算太高。

大致与洪荒世界中那些准圣境界的修士相当。

或许和红云座下那些得力的弟子在伯仲之间。

这样的修为，即便放在如今的洪荒之中也算不得顶尖。

更何况。

在他这支最低配置都是圣人、混元大罗金仙的队伍面前。

对方的实力实在是不值一提，用“孱弱”二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然而。

一个来自未知秩序世界的活口。

其本身所携带的关於那个世界的信息，以及他背后可能代表的世界坐標与文明形態。

其价值远远超过了他那微不足道的个人修为。

“救下他。”

吴天淡漠的声音从车厢內传出，为这件事定下了基调。

老子听到这话立刻上前一步。

只见他掌心一翻

一枚金丹便出现在手中，屈指一弹。

金丹在空中瞬间化作一道柔和而精纯无比的生命能量洪流。

注入了老者乾涸的经脉与几近破碎的神魂之中。

金丹药力何其磅礴，又何其温和。

老者那苍白如纸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復了血色。

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也开始快速蠕动癒合。

那微弱到几乎无法感应的气息，也渐渐变得平稳而有力。

片刻之后。

对方的眼皮剧烈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浑浊的瞳孔深处，还残留著战斗结束前的惊怒、不甘与彻骨的绝望。

他几乎是出於身体的本能。

用尽了刚刚恢復的全身力气，朝著空无一物的混沌虚空嘶声吶喊。

那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异常突兀和悽厉：

“煞玄魔！你这叛徒！你背叛了眾神！你不得好死！”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在场的孙悟空等人都愣了一下。

隨即面面相覷，脸上都流露出几分无语的神色。

这老头，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

甘道子喊出这一嗓子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剧烈地喘息起来。

也就在这时，他的神智彻底清醒，终於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环境的异常。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当感受到周身那无所不在的混沌气息时，个人顿时如坠冰窟，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混沌？！我……我怎么会在混沌之中？！”

“完了！必须立刻返回神域，否则我的神躯也支撑不了多久……”

甘道子的话还未说完，便猛地注意到了身旁的架散发著古老与神秘气息的马车。

还有马车旁那几个古怪身影。

那几人或气息深邃如渊、或气势凌厉如剑、或神情慈悲、或形態古怪。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神魂深处涌起，瞬间抓住了他的心神。

他赶紧强行压下体內的虚弱感。

催动所剩无几的力量，身形急速后退。

儘管这个动作让他本就虚弱的魂体一阵摇晃，他依旧强撑著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

扫过眼前这些陌生的身影，充满了戒备与不解。

大喝道：

“你们……你们是谁？！是煞玄魔派来的同党吗？”

“休想让我屈服！”

“我甘道子纵然今日形神俱灭於此，也绝不向尔等魔头低头！”

孙悟空被这老头一醒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弄得有些恼火。

他將金箍棒往肩上一扛，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嘿！你这傢伙睁大眼睛看清楚！”

“是我们把你从混沌里捞出来的，要不是我家老师出手，你现在早化成灰了。”

“不道声谢就算了，还张口闭口什么『煞玄魔』？』”

“谁认识那是什么东西？再胡说八道，俺老孙这棒子可不会轻饶了你！”

甘道子被孙悟空这一通夹枪带棒的喝斥，吼得有些发懵。

同时。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精纯的力量正在体內流淌。

修復著他破败的经脉与神魂。

被混沌之气侵蚀的剧痛也確实在缓缓消退。

混乱的思绪，因此清明了几分。

他强撑著精神，重新审视著周围。

那三位道人气质各异。

但周身都环绕著一种纯净的道韵，与混沌的污浊格格不入。

那两位面带苦色的修行者，气息內敛，仿佛承载著无尽悲悯。

还有这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

性子虽然急躁，但身上那股子昂扬的战意却是纯粹的，不含半分邪祟。

最后是那匹神采非凡的天马，以及它身后那架看不出材质、却透著古朴与厚重感的马车……

確实。

这些身影与他记忆中任何一个敌对神魔的形象都对不上。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虽然每一个都让他感知不到深浅。

但其中並没有混沌魔神那种混乱与暴虐。

然而。

甘道子心中猛然浮现出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测。

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诸位……莫非是……是生於混沌，执掌法则的……混沌魔神？”

在他的认知里。

除了传说中那些生而强大的混沌魔神，没有任何生灵能如此安然地存在於这片绝地。

甘道子心中一片冰凉。

若是如此，自己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孙悟空听到这个称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別处。

没有立刻反驳。

他的根脚特殊，被老师以通天手段逆反本源，融入了斗战魔神的血脉。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称呼倒也不算完全错误。

元始天尊素来最重根脚来歷，听到对方的话脸色顿时一沉。

一股被冒犯的不悦油然而生。

冷声呵斥道：

“荒谬！混沌魔神乃大道之敌，是只知毁灭与吞噬的蒙昧孽障！”

“我等修士，参玄悟道，追寻的是永恆与超脱，道心清明，岂是那些野蛮之物可以相提並论的？”

话音未落，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纯正的玉清仙光。

那清圣纯粹的道韵，让周围的混沌之气都本能地退避三舍。

甘道子被元始天尊的气势所震慑。

同时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不含丝毫杂质的道家清气。

心中的疑虑消减了许多，但困惑却更深了：

“既非混沌魔神，那诸位……究竟来自何方？”

“又为何能在这无尽混沌之中行进？”

他实在无法想像。

除了混沌魔神，还有什么样的存在能將这片万物的终焉之地当做寻常坦途。

孙悟空撇了撇嘴，又抢著说道：

“你这老头问题真多，倒先盘问起我们来了。”

“我们救了你，你连自己是谁，从哪儿来，怎么搞得这么惨都还没说，这算什么道理？”

“先说说你自己吧。”

就在甘道子被孙悟空问得语塞，不知如何回应之时。

一个声音从那架马车车厢內传出。

那声音平和，却仿佛蕴含著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份量。

直接在每个人的心神之中响起：

“小辈，无需惊慌，更不必胡乱猜测。”

这声音仿佛带著奇特的力量。

让甘道子因为重伤和恐惧而激盪不休的神魂，都渐渐平復下来。

“我等自灵界而来，於混沌中游歷，以此磨礪道心。”

“適才感知到此地有异样波动，见你身受重伤，漂流於此，性命已在旦夕之间，故而顺手施为，將你救下。”

“此乃缘法，不必掛怀。”

灵界？

孙悟空和三清等人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心中都是微微一动。

瞬间便领会了吴天的用意。

他们真实的来歷“洪荒”牵扯太大，无论是天道还是鸿钧，都是不能轻易泄露的隱秘。

而“灵界”。

那个世界的创始元灵与他们有过节，其本身也似乎藏著不少秘密。

用这个身份，既能解释他们作为秩序生灵的立场。

又能將未来可能產生的麻烦与关注，引向那个潜在的对手。

更何况。

他们这次混沌之旅的起点，確实是在灵界。

从这个角度说，也並非凭空捏造。

想通了这一层，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神情中多了一丝瞭然。

再次將目光投向甘道子，观察他的反应。

甘道子此刻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车外的这几位，他一个都看不透，其实力必定远超自己想像。

而那位始终未曾露面的马车主人，其境界更是无法揣度。

灵界？

他將自己作为生命之神座下侍从所能接触到的所有典籍与秘闻在脑中过了一遍。

也从未听过这个世界的名號。

但对方言辞恳切，气息也无不妥。

至少比混沌魔神听起来要好得多。

像是一个此前未知的、拥有高度文明的秩序世界。

只要不是混沌魔神。

那便存在著沟通与活命的可能。

甘道子很清楚。

以自己如今的处境，即使对方隱瞒了什么信息，他也没有办法。

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质疑与激怒这群神秘的强者，无异於自寻死路。

当务之急，是稳定住眼前的局面，儘可能地获取信息，再图后计。

他竭力抑制住神魂深处的颤慄。

將翻涌的惊骇与猜疑强行压下。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些气息深不可测的存在面前，任何一丝敌意或侥倖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甘道子忍受著神躯各处传来的剧痛，整理了一下灰色道袍。

隨后，他朝著那辆马车，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方才被奸人所害，心神失守，以致言语衝撞了前辈的座驾，此罪万死难辞。”

“还请诸位道友与前辈念在晚辈无心之过，还请宽恕。”

甘道子缓缓直起身。

脸上因失血而显现的苍白尚未褪去，但眼神中的混乱已被理智与恭顺所取代。

他再次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地介绍自己的来歷：

“晚辈道號甘道子，出身於中土大夏世界，乃是侍奉於生命之神座下的一名修士。”

“今日流落混沌，命悬一线，能得各位道友与前辈出手搭救，此份恩情恩同再造，晚辈没齿难忘。”

中土大夏？

孙悟空等人重复著这个陌生的称呼，感到无比好奇。

不过，这个所谓的甘道子竟然称呼他们为道友？

简直是不知死活。

对方不过是个区区混元金仙而已，可他们都是混元大罗金仙。

怎么能称呼道友？

不过，这甘道子修为太低，看不穿他们的境界也没有办法。

他们此刻更在意的，是这个新世界本身所蕴含的信息。

甘道子观察著眾人的神色，见他们面露不解。

便知晓对方確实对自己的世界一无所知。

他不敢怠慢，立刻补充说明：

“想必各位前辈久居灵界，未曾听闻我界之名，也是常理。”

“我等所在的中土世界，是由至高神『如一』开闢。”

“如一大神之威能，非我等所能揣度。”

“在其座下，更有两位早已证得混元无极大罗金仙道果的至尊，分別执掌阴阳，辅佐大神梳理世界法则。”

“除此之外，世界之內尚有诸多自天地开闢之初便已存在的神祇，以及无数后天修行有成的神明，共同维护著世界的秩序与运转……”

甘道子的话还未完全落下。

三清、孙悟空、接引、准提等人的神情几乎在同一时间凝固了。

“两位混元无极大罗金仙？！”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动从他们心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混元无极大罗金仙！

那是与他们的老师吴天，与鸿钧道祖，站在同一高度的至高存在。

是真正俯瞰时间长河。

一念便可定下无数生灵命运的终极人物。

这个闻所未闻的“中土世界”。

竟然有两位这样的存在坐镇？

这背后代表的实力与底蕴，让他们感到一阵心悸。

洪荒世界发展至今。

也仅仅诞生了吴天与鸿钧两位达到此等境界的人物。

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世界，高端战力几乎能与洪荒比肩。

巨大的震惊过后，强烈的戒备与不安感立刻占据了他们的心神。

几人的动作出奇地一致。

目光不约而同地匯聚向那辆自始至终都保持著沉寂的马车。

如果与这样一个强大的世界发生衝突，后果將不堪设想。

吴天的实力確实深不可测。

可要同时面对两位同级別的对手。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听起来更为神秘的创世神“如一”。

此战的胜算……几乎不存在。

他们刚刚才从混沌蠕虫的威胁中脱身，难道就因为救了这么一个来歷不明的老者。

就要一头撞进一个更加危险的未知漩涡里去？

是否应该立刻调转方向，彻底远离此地。

避免与这个世界產生任何形式的交集？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在这片死寂的混沌虚空中，屏住呼吸，等待著车厢內那个身影的最终裁决。

吴天端坐於车厢之內。

外界的一切，包括眾人的神情变化，乃至他们心中因恐惧而生出的退避之念，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海之中。

当他感知到三清、孙悟空等人的担心神色时。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这几个傢伙，是把本座当成什么了？”

“只知杀伐与掠夺的混沌匪徒么？”

吴天心中感到一阵无语。

隨即，一道蕴含著几分严厉的意念，如同雷霆般同时在三清、孙悟空、接引、准提等人的元神识海中响起：

“都给本座收起那些无谓的念头！”

“谁告诉你们，每遇到一个新世界，就必然要兵戎相见？”

“难道除了征服与毁灭，就没有第二种相处的方式？”

“见面就先盘算著如何开战，如何掠夺。”

“你们自己说说，这种行径，与那些只知吞噬的混沌魔神，与那些魔道之流，又有何区別？”

这道突如其来的元神传音，让三清等人浑身一震，如梦初醒。

几人的心里都有些尷尬。

回想起来。

自从跟隨吴天离开洪荒，无论是面对凶兽世界，还是遭遇灵界碎片和混沌蠕虫。

他们的经歷似乎都离不开战斗与征服。

久而久之，一种“遭遇新势力就意味著潜在战爭”的思维已经根植於他们的潜意识中。

此刻被吴天当头棒喝，几人心中都有些惭愧。

老子忍不住轻咳一声，元始天尊的麵皮微微泛红，通天教主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而孙悟空则是挠著后脑勺，嘿嘿乾笑了两声。

吴天的声音並未就此停止，继续在他们脑海中迴荡。

话语中带著审视，更带著一种引导：

“此人来自一个拥有完整秩序与文明的未知世界。”

“对於我们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了解混沌的广阔，去开阔自身的眼界。”

“为何每一个世界都必须是敌人？”

“难道就不能存在可以平等交流，甚至互通有无？”

“去见识一种全新的文明形態，去了解一种截然不同的修行体系。”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触类旁通，这对你们各自的道途，难道没有好处？”

“目光要放得长远一些，掠夺，从来不是增长见识与力量的唯一途径。”

眾人闻言，皆是心神微震，各自的念头在心中流转。

训斥完自己人。

吴天的声音再度传出车厢，向著甘道子询问。

“你是中土世界的修士。”

“说一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片混沌之中，又是被何人所伤。”

甘道子一听到这话。

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眼神中浮现出刻骨的恨意与深切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