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许清念:我算是服了你们这些玄学体质的选手(2/2)
李长青的霉运,从来都不是一次性消耗品。
那天被升降椅气缸“暴击”的惨剧,仅仅只是一个开幕。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老黑经歷了堪称精神折磨的连环厄运。
比如大白天的,好端端穿在身上的裤子裤襠部位竟毫无徵兆地自燃,嚇得他当场跳起了踢踏舞。
深更半夜,早已断电的老旧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起旋律阴森的《大悲咒》,音量还开到最大。
又或者好不容易睡著,却总在凌晨时分被噩梦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天板上似乎有模糊的人脸扭曲蠕动……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巧合,却又透著无法解释的邪门。
若在以往,以白老黑的心狠手辣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狂妄,对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定然嗤之以鼻。
但自从那晚亲眼目睹“鬼火索命”,又紧接著“应验”了算命先生关於“福星”的预言,他那颗被罪恶和恐惧浸泡的心,早已变得无比敏感和迷信。
连续的精神摧残之下,白老黑憔悴得脱了形。
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体重暴跌,原本合身的唐装如今空荡荡地掛在身上,走起路来都跟飘似的。
就连手下匯报每日巨额“业绩”时,他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涣散。
一次必要的园区事务会议结束后,李长青看著魂不守舍、准备飘回六楼的白老黑,状似无意地凑上前,关切地开口:“白老大,你这气色……不对劲啊。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白老黑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把抓住李长青的胳膊,声音沙哑带著哭腔:“李兄弟……何止是没休息好!我怕是……怕是撞上大邪了!”
他竹筒倒豆子般將这几日的离奇遭遇说了一遍,末了,眼神惊恐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说,这……这会不会是那些……回来找我了?”
李长青心里门儿清,面上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笑容,拍了拍白老黑的肩膀:
“白老大,你这就是自己嚇自己了!什么邪不邪的,要相信科学!裤子自燃可能是静电或者面料问题,收音机响说不定是电路老化串频,做噩梦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巧合,別自己嚇自己!”
白老黑却用力摇头,语气异常坚决:“不!李兄弟,你不懂!这绝对不是巧合!之前那个算命先生算得那么准,你和许小姐就是我的福星!这福星都应验了,那邪祟怎么可能是假的?”
李长青:......
福星来是来了,就是你没认对认。
他故作沉思状,然后仿佛灵光一现,提议道:“白老大,既然你这么相信那位算命先生,他之前能算出福星,说不定也有办法帮你化解这次的……呃,『小麻烦』?要不,你再去找他看看?求个安心也好。”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深陷恐惧泥潭的白老黑!
他猛地一拍大腿,黯淡的眼睛里重新迸发出光芒:“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李兄弟,你真是我的指路明灯!我这就去找他!马上就去!”
看著白老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急不可耐地召集手下准备车辆离开园区的背影,李长青轻轻敲了敲眼镜架,低声道:“目標离巢,可以动手了。胖子,看你的了。”
李长青的讯號如同发令枪响,早已在五楼楼梯间阴影里蹲得腿麻的胡福福和许清念立刻行动了起来。
胡福福更是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小声嘀咕:“福星高照,福星高照,这次也得顺顺利利……”
两人选择的路径並非直通六楼的专用电梯,那玩意儿需要卡,而且动静太大。
在楼层的最左边,有一个步梯,但那里通常有一名守卫值班。
许清念和胖子猫著腰,儘可能减轻脚步声,探头朝楼梯口望去。
果然,一个穿著迷彩服、抱著ak的打手正靠在墙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著瞌睡。
看著这一幕,胡福福心中一喜。
哼哼,果然,小哥我的运气还是有点东西的嘛!
既然睡著了,那不是好办了~
可就当两人准备躡手躡脚地溜过去时,胡福福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不知谁扔在那里的空矿泉水瓶。
“咕嚕嚕——”
空瓶子在寂静的楼梯间里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滚动声。
胖子瞬间僵住,冷汗“唰”地就落了下来。
许清念也屏气凝神,全身紧绷,已然进入了备战姿態。
果然,那打手被惊醒,猛地抬起头,睡眼惺忪地厉声喝道:“谁?!”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也许是刚睡醒脑子还不清醒,也许是楼梯间光线昏暗,那打手眯著眼看向了楼梯的另一边,嘴里嘟囔了一句:“妈的,又是老鼠……这破地方老鼠真多……”
说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著枪,脑袋一歪,居然又睡了过去。
甚至比刚才睡得更沉,轻微的鼾声都响了起来。
將这一幕看在眼中,许清念没忍住抽了抽嘴角,將目光看向了胡福福,神色复杂。
经典潜行守卫在睡觉,经典被发现,经典被小动物救场,你这福星....属实是有点太王道了。
经过这么一遭,两人不敢再耽搁,连忙踮著脚尖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嗖”地一下穿过了楼梯口,成功踏上了通往六楼的台阶。
六楼的走廊比下面更加安静,铺著廉价但还算乾净的地毯,吸音效果不错,而在走廊的尽头,一个装修別样的门框已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而来到门口时,突然意识到什么的许清念却僵住了。
“我们没有这门的钥匙啊......”
她有些抓狂。
由於之前一直都在想著怎么突破五楼的看守,眼下这么简单上来后,许清念才反应了过来。
门这玩意....一般都是带锁的。
而就当许清念扫视周围,寻找著一丝破局方法时,胡福福却是愣愣地走到门前,在门把手一拉。
“咔嘰。”
一声牙酸的声音响起,房门也隨之打开。
胡福福转头看向许清念:“那啥...许姐,门没锁。”
许清念:........
她突然有点相信胡福福的狗运了。
房间很大,装修堪称豪华,至少在园区里是顶配。
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发、酒柜一应俱全,但空气中依旧瀰漫著那股香火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抓紧时间!”
许清念低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办公桌的每一个抽屉,“分头找!桌子、柜子、可能的暗格!注意別弄乱东西,恢復原样!”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
许清念动作专业而迅速,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检查文件袋、盒子里的物品。胖子则显得有些笨拙,但他也努力地翻找著书架、茶几下层,甚至趴在地上看了看沙发底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来越紧张。
办公桌抽屉里除了帐本、合同、一些现金和金条,没有门卡的踪影。书架上摆著一些充门面的精装书和俗气的工艺品。
“会不会在臥室?”胖子小声问,额头已经见汗。
许清念看了一眼紧闭的臥室门,摇头:“风险太大,万一里面有机关或者警报。优先找外面!再仔细找找,特別是抽屉夹层、书本里面!”
又是几分钟过去,依旧一无所获。
许清念的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急促了些。
她不知道白老黑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妈的,这老狐狸藏得真严实!”
许清念忍不住低骂一句,由於过於急躁,她甚至有点觉得李长青判断错了。
也许白老黑这种疑心病晚期患者,真的会把关键的门卡隨时带在身上?
就在她焦虑地环顾四周,考虑是否要冒险进入臥室时,旁边的胡福福却突然“咦”了一声。
许清念立刻看向他:“找到什么了?”
只见胖子並没有看向某个隱蔽的角落,而是歪著脑袋,目光落在了红木办公桌旁边……的地毯上。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著那块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地毯边缘,不太確定的开口:
“许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它就在这儿?”
许清念顺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里是办公桌腿和地毯的连接处,光线有些暗,似乎有个什么薄薄的东西,从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度露出一小角,顏色和地毯接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心中一动,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捏住那个小角,轻轻一抽。
一张黑色的、带著磁条的卡片,就这么被她从办公桌腿和地毯之间那道极其细微的缝隙里抽了出来!
卡片很乾净,上面没有任何標识,只有一道磁条。
而这时,通过许清念带著的眼镜,路嘉俊也第一时间进行了扫描,然后给出了结果:
“有密集磁条信號,符合门禁卡特徵,初步判断,门禁卡的可能性极高!”
许清念:“!!!”
她转头看向还在那挠头憨笑的胡福福,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起来。
“我算是服了你们这些玄学体质的选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