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霓裳大戏院（2/2）

然而，当陆安回到自己的地窖，再次翻开那本冰冷的“黑帐”时，关於“霓裳大戏院”的那一页，却记录著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了血腥与罪恶的真相。

在祭坛负责人的那一栏，用硃砂笔，清晰地，写著两个字——

“红莲”。

这个被无数人追捧、爱慕的“仙子”，其真实身份，竟然就是这座负责吸食观眾“痴情”与“怨念”的、邪恶祭坛的“坛主”！

陆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真是好一朵，开在尸山血海之上的……『红莲』啊。”

他瞬间明白了这座祭坛的运转模式。

红莲，利用她那无双的魅力和精湛的演技，在舞台之上，肆意地收割著观眾们最激烈、最纯粹的情感——无论是爱慕、痴迷，还是因为剧情而產生的悲伤与怨恨。

而这些磅礴的情感，则通过那座隱藏在舞台之下的幻阵，被转化为最精纯的“养料”，源源不断地，输送给那个隱藏在幕后的“傀儡师”组织。

想明白了这一切，陆安也立刻制定出了全新的作战计划。

这个目標，与之前所有的死物“祭坛”，都截然不同。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生活在聚光灯下、被无数人保护和爱慕的、极其危险的公眾人物。

任何针对她的、直接的攻击，都会引来整个神都权贵阶层的疯狂反扑。

“不能再用『暮气菇』那种简单粗暴的法子了……”陆安在心中思忖著，“对付这种女人，必须用一种，更『艺术』、更『优雅』的方式。”

一个大胆的、充满了恶趣味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成型。

他要分四步走。

第一步，是“观察”。他需要亲临现场，去了解红莲的习惯、气息，以及那座舞台幻阵的真实底细。

第二步，是“接近”。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去接近这个看似眾星捧月、实则必然有著不为人知一面的女人。

第三步，是“审讯”。他要用自己新研发的“幻梦”和“诚实苔蘚”，从她的口中，撬出更多关於“傀儡师”组织的、黑帐上都未曾记载的秘密。

第四步，才是“根除”。在榨乾她所有价值之后，他会连同她和那座祭坛，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乾净。

……

第二天，陆安用一百块下品灵石，从老鸦那里，买到了一张三天后，《九天玄女》首演的、位置极其偏僻的门票。

他又了些时间，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於红莲的公开信息，都整理成册——她喜欢听的曲子，她爱读的诗集，她常用的薰香……

他正在为自己的猎物，建立一份最详尽的“档案”。

三天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神都城南，霓裳大戏院之外，早已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无数衣著华贵的王孙公子、气息强大的修士，都怀著激动的心情，涌向了那座灯火辉煌、如同不夜天宫般的建筑。

而在这些不起眼的人潮之中，一个身穿青衫、气质乾净、如同一个普通书生般的年轻人，也手持著一张门票，隨著人流，缓缓地，走进了这座即將上演一出“好戏”的华丽舞台。

他不是来看戏的。

他，是来为这场大戏的“主角”，亲自设计一个，她绝对不会喜欢的、“真实”的结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