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6 柯文斯家族语言集（1/2）

凌晨。

对於活跃在这片荒野之上的牛仔们来说，赶马和赶牛，这两种工作就和吃饭睡觉一样，说是生物本能都毫不为过。

可对过去从未接触过这行当的柯文斯来说，跨上马匹，驱赶它的同类们前往二三十公里之外的小镇，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然而当他坐上马鞍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可以无比嫻熟的配合马匹踏跃的节奏，骑马对他毫无压力。

他挥动著套索，將那些惊慌失措的马儿们聚拢在一起。

“喔！”

少女从未见过如此乾净利落的动作，兴奋的在一旁鼓掌。

柯文斯收起套索，利用位置进行逼迫。

失去主人的马匹们因此开始狂奔，在他们的身后是呼啸的狂风和黄沙。

这就是开局点满技能点的感觉吗。

回想起自己先前的射击，以及现在对马匹的驾驭。

虽然得用到了才能解锁肌肉记忆，但总好过从零开始。

看来自己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適应。

適应用岁月这把锈刀雕刻在这具身躯之上的那些技艺，那些伤痕，那些铭文。

柯文斯如此想到。

他思索著有关荒石镇的记忆，却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格蕾丝！和我说说荒石镇！”

在马场耳濡目染，同样骑术不错的少女压住牛仔帽顶，好让它不至於被风吹走：

“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烂地方，没有什么变化，曾爷爷！”

“罪无可赦之人，流氓和混混，赏金猎人，还有討人厌的妓女们！”

“在这地方生活和被流放差不多，能和荒野接壤的地带，和文明这词没什么关联！”

“说到这个，我应该感谢您！”

柯文斯甩动韁绳：

“为什么！”

“因为您要是再醒的晚一点，我就要被抓去卖屁股啦！”

望著少女认真的表情，柯文斯无言以对。

……

到地的时候，已然是中午时分。

和曾孙女说的一样，在看到这镇子的第一眼，柯文斯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恶意。

它荒芜、破败，哪怕轨道直挺挺的横穿而过，那咆哮的火车引擎似乎並未在这个地方带来任何来自文明时代的萌芽。

除了高耸的水塔之外，这地方基本上就是电影之中最为经典的西部小镇。

只不过这地方比那更加简陋，这些木製结构简直就好像是坐在走廊之下那抽捲菸的老头嘴里的烂牙，层次不齐的交错著，和永远昏黄的天空吃力的粘合在一起，走到哪里都能听闻风沙吹拂后嘎吱嘎吱的木板声。

人们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在看到他那漆黑的头髮之后，露出诧异的表情，接著便是厌恶。

柯文斯点点头。

好强烈的恶意，感觉下一刻自己的浮木就要保不住了。

让他怀念起自己打游戏的时候，体验到的最为极致纯粹的感情了。

“我的身体很喜欢这地方。”

听到这话的少女顿时紧张起来：

“曾爷爷，要大开杀戒的话这里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啊。”

柯文斯懒得解释自己的感受，带著马匹，在格蕾丝的指引下，於眾人憎恶的注视之中来到她赚取零工，维持生计的地方。

马场不算小，留给马匹活动的围栏很大，以至於这个地方不得不建在距离荒石镇入口四五公里远的地方。

但和围栏相比，那马棚的占地面积就显得微不足道，足以让柯文斯怀疑对方是否能够吃下他们所带来的这批“无名无姓”的货。

两人的出现很快便吸引了清洁茅草的帮工注意。

他们年龄不大，看著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男孩。

穿著脏兮兮的衬衫和背带裤，提著草叉，像是滑稽的企鹅一样一摇一摆的过来。

“看看这是谁！”

男孩们询问的表情在看到格蕾丝的瞬间变成了一种恶意的嘲笑。

“格蕾丝，今天怎么不被马骑，选择骑马啦？”

“看看你这身打扮，你简直就是买马带来的附赠品！”

格蕾丝的眉头猛然拧起，她用稍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口说道：

“闭嘴，乔治，今天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名叫乔治，明显比別人大一圈的少年隨同同伴们发出哄堂大笑：

“天吶，柯文斯夫人生气了，我好害怕，她甚至没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我简直要恐惧诅咒会不会降临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