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以退为进的初步撤离与內部復盘（1/2）

陆扬在心中將启智的分析与自己的判断快速整合，对a17摊位的情况已有了七八分把握。他知道，作为一个“学生”，在这里停留太久，问得太细，尤其是对货源这种敏感问题刨根问底，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怀疑。现在信息收集得差不多，是时候暂时撤退了。

他脸上依旧掛著那种对高价商品既嚮往又有些为难的表情，略带歉意地对张老板笑了笑：“老板，您这儿的进口带確实是好东西，我们也算是长见识了。就是……这个价格，说实话，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確实是有点儿……有点儿高了。”

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在那些tdk和索尼磁带上又扫了一眼，仿佛依依不捨：“我们想著，要不还是先去前面再转转，看看別家有没有稍微便宜一点的，也顺便问问班上其他同学，看到底有多少人真想要。要是人多，大家凑凑钱，说不定还能一起过来跟您再爭取个好价格，您看怎么样？”

这话既给了自己离开的台阶，也给张老板留了点念想，暗示了潜在的“大生意”並非完全没戏。

张老板脸上的热切稍稍降温了一些，毕竟煮熟的鸭子没立刻到嘴。但他混跡市场多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知道强买强卖做不成生意，尤其是对这些看起来还有点油水可捞的“潜在客户”。

“哎，没事儿，同学！”张老板摆了摆手，笑容依旧和气，“货比三家不吃亏嘛！你们学生手头紧，我完全理解。你们先去转转，问问清楚。要是觉得我老张这儿的东西实在，价格也公道，隨时欢迎你们再回来！人多的话，价格方面，肯定好商量！”他特意在“好商量”三个字上加了点儿音，显得颇有诚意。

“那太谢谢您了，老板！”陆扬客气地道了声谢，拉了拉王磊的胳膊，“小磊，我们走，先去別处看看。”

“好嘞，扬哥！”王磊赶忙应声，跟著陆扬转身离开了a17摊位。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些绿绿的进口磁带，心里还是忍不住咋舌，那可都是钱啊！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著，匯入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流。周围依旧是各种叫卖声、討价还价声、自行车铃鐺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瀰漫著各种商品混合的气味。陆扬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带著王磊拐了两个弯，確认离a17摊位足够远，也避开了张老板可能投来的视线。

他们来到一个相对僻静些的角落，这里堆放著一些空纸箱，暂时没什么人经过。陆扬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王磊，脸上露出一丝轻鬆的笑意。

“怎么样，小磊？”他开口问道，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考核的意味，“刚才那阵仗，看出点门道没有？那些价格，都记清楚了？”

王磊一听这话，立刻兴奋起来，刚才憋了一肚子的话终於可以倾泻而出了：“扬哥，记清楚了！太清楚了！国產的『万声』c-60，他开口一块二，后来我们磨到一块一毛五。进口的tdk ad，三块五一盘！索尼chf，更贵，要四块！乖乖隆地洞，这进口玩意儿可真是天价啊！”

他比划著名，脸上满是惊嘆和新奇：“那个张老板，我觉得他说得还挺真的，尤其是说从『南边』、『香江』拿货那段，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肯定有路子，不然哪敢卖这么贵！”

陆扬听著王磊的复述，微微頷首，没有打断他，直到他说完，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哦？你觉得他说的都挺真的？那你仔细琢磨琢磨，他那句『第一手好货』，可信度有多高？还有，他最后打包票的那个『批发价』，你觉得里头能有多少水分？”

王磊被陆扬这么一问，脸上的兴奋劲儿稍微收敛了些，他皱起眉头，开始认真回忆张老板说话时的神態和语气。

“这个嘛……”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確定地说道，“『第一手好货』，从香江那么远的地方弄过来，应该……应该错不了吧？听著就挺厉害的。至於『批发价』，他都那么说了，肯定会比零售价便宜不少……吧？至少能便宜个几毛钱一盘？”

陆扬看著王磊努力思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讚许。不怕不懂，就怕不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