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覲见新原体（感谢葭月玲贰的盟主支持！）（2/2）
隨即，他切换回高哥特语，声音经过合成器处理，显得平静而深不可测，却蕴含著毋庸置疑的敬意。
“路明非·卡托斯（lumingfei katos）大人，万机之神曾向我预示过您的到来。”
“帝国的数据海洋中因此增添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变量，此乃逻辑上的必然祝福。”
他的四只闪烁著蓝光的复数义眼可以说是毫无顾忌地扫描著路明非，从基因层面上的原体威权，到他那与帝国现有技术完全不同的动力装甲细节——
无一遗漏。
“我谨代表火星铸造世界，向您及您的军团致以问候。您与您战士们所展现出的……独特技术知识，令人印象深刻。”
他特意在“独特”一词上加了微不可查的重音，一根细长的探针状机械附肢不自觉地向前探出几分，又克制地缩回。
“真希望能与您进行一番深入的数据比对与学术探討。”
路明非能感觉到这位机械教大贤者的尊敬是真实的；
不过比起“原体”的身份，后者显然对他以及他的军队、装备所代表的一整套未知、全新的技术体系更感兴趣。
那求知慾几乎要变成实质的光芒从四只义眼里射出。
“久仰大名，统御大贤者。”
路明非微微頷首，回答应对得体：
“我的兄长基里曼能重生归来，你功不可没。至於技术交流……”
他语气微微停顿，感受到对方几乎瞬间提升的侦测灵敏度，语气平和地继续说道：
“我相信未来会有合適的机会。毕竟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而知识，应当为胜利服务。”
这是一个开放而又不失分寸的回答，带著基因原体应有的亲和与威信，自然地將话题引向更宏大的层面。
考尔显然对此回答比较满意，机械附肢颤动发出轻柔的“咔噠”声。
“无比正確。知识服务於胜利，胜利属於荣耀万机之神。我期待我们未来的……数据交换。”
说完，他如同一个移动的圣所般，优雅地向一旁滑开，为下一位覲见者让出空间。
不过他的四只义眼，至少仍有两只的余光未曾完全离开路明非及其身后的阿斯塔特战士。
罗纳德被盯得有些发毛，无声地移至凯撒的身侧，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安心。
“不愧是团长啊，能跟这么多不认识的人谈笑风生。”
“嗯哼。”
凯撒哼声回应，对此表示同意。
之后是灰骑士；紧接著是帝国之拳的战团长；
再跟著是极限战士泰拉远征军的统领西卡留斯；
此外还有诸多支援原体远征军中的极限战士子团，以及暗鸦守卫、白色疤痕、太空野狼等初创团的代表……
儘管大多数战士的目光里仍对他这位忽如其来的原体及其军团带有困惑；
但路明非以平和却不失威仪的姿態回应了每一份战士奉上的敬意。
他精准地提及並讚扬了他们各自战团的辉煌歷史与传承，甚至主动提出未来合作的意向——
比如说向白色疤痕战团赠予一批军团独有的悬浮战斗摩托，以帮助他们更好地高速突击作战。
这样无可挑剔的礼节与关注，就算是最顽固古板的阿斯塔特老兵也感受到了一种认可。
最引人注目的会面发生在最后。
人群如同被无形之力分开，周身笼罩在柔和灵光中的活圣人塞勒斯汀缓缓走来；
她的眼中饱含著炽热的泪水，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圣洁的阶梯之上。
“感谢您的降临，”圣徒屈膝跪下，仰头直视著原体，目光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狂喜与虔诚；
金色的泪珠滑过她沾染烟尘的美丽脸庞，“感谢帝皇，又在这黑暗时刻赐予我们您的光芒。”
“我们何德何能，竟蒙祂如此垂怜——两位神之子嗣相继降临，照亮人类前路。”
旋即，她开口吟唱悠长古老的颂歌，声音空灵而颤抖著，仿佛万千信徒的祈祷在此刻匯聚於她一人之身，充满了国教的炽热情感。
“……”
路明非的脸上，一丝细微的无措转瞬即逝。
曾经帝皇的圣言和颂歌他也是背得滚瓜烂熟张口就来，不过在属於他独一无二的基因原体改造手术之后……
帝皇的意志便將这部分从他的记忆里刪除了。
虽然说这位圣徒女士的歌声神圣而虔诚，但他產生不了什么“共情”；
在现在的他听来，似乎就只是一曲悦耳动听、但始终隔著一层障壁的乐章。
不过路明非仍以极致的温和和包容，待吟诵稍歇后，平等地邀请这位泪流满面的圣徒起身。
“请起身，塞勒斯汀女士。你的信仰与勇气，帝皇必定已然见证。”
“正是有你这般坚定虔诚的灵魂，在这无尽的战火和黑暗中守护著人类。我们前路漫长，但我们前行的步伐將无比坚定。”
圣徒塞勒斯汀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锚点。
她哽咽著，最终化作一句真诚的话语：
“吾愿隨您前行，大人……直至永恆。”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战士，无论来自哪个战团，无论是否信奉国教，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暖流。
自伟大极限战士之主基里曼之后，又一位基因原体，一位希望的领袖。
在未来，是否会有更多失踪的忠诚原体回归帝国？
“额……结束了吧？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见没有其他战士再上前，原体的心底里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钧重担。
结果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有些艰难地穿过钢铁巨人们组成的无形走廊，向著原体的方向靠近。
她是一名凡人女性，身穿著帝国行政官员朴素的灰色长袍；
跟这片战场伟岸的超人类战士相比，她的身影显得异常单薄。
虽然面露畏惧，但她仍步伐坚定地行至路明非数米外，深深地行了一个鞠躬礼：
“尊贵的原体大人，鄙人洁姬（jek），帝国总理提瑞恩阁下的助手兼学生。”
她清晰的声音在无数副动力装甲的低鸣中显得有些微弱。
“总理阁下於府邸內恭候您的蒞临，他恳请您能暂离战场，前往稍作休憩。有些……亟待处理的事务，亦希望能听取您的意见。”
她的措辞恭敬而得体，完美符合帝国官僚体系的標准。
就是在这片刚刚结束了惨烈廝杀的战场上，这份“公务邀请”显得那么地突兀，却又带著一种急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