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原铸阿斯塔特（2/2）
大贤者身上的灯光熄灭了，光线聚焦在了广场上的阿斯塔特们身上。
他们做好了准备，而机仆们也散开成了攻击队形；
它们的附加肢体上装备著大量远程和近战武器，灰色的脸庞上安装著先进的增强瞄具，盯著对面穿著动力盔甲的战士。
两支敌对力量相互对视了片刻——
“为了帝皇！”
阿斯塔特们的战吼声通过头盔的发射器放大为咆哮般的衝击，即便是在这广阔的货舱中也十分惊人，许多凡人都因此感到畏缩。
广场瞬间陷入了狂暴之中，原铸阿斯塔特们向前衝锋，而机仆所装备的高能武器也开火了，在增强瞄具与锁定系统的瞄准下，即便是阿斯塔特们也无法尽数闪避这些致命的攻击。
有一名战士在衝刺的中途倒下了，一道闪耀的粒子光束熔穿了他的胸甲，以极高的温度焚烧著里面的肉体。
路明非眉头皱起，考尔大贤者为了展示这些战士和他的成果，不惜將这些活生生的战士杀死。
他无法认同这一点，他眼角余光扫向身侧的基里曼兄长，见后者保持著淡漠，他便暂时按下了心中那股不满的衝动。
在此期间，又有一名战士被击中了，他的动力装甲被击穿出了一个缺口，但他没有倒下，而是继续向前衝锋。
在三四发齐射过后，阿斯塔特冲入了机仆的阵列当中，陶钢和塑钢的撞击声迴荡在这亮堂堂的广场上；
他们展现的攻击性十分惊人——战士们首先攻击的是远程武器机仆，他们扭下机仆的枪炮，以令人畏惧的效率毁灭这些有机部件。
除了开场的战吼声外，原铸阿斯塔特们在战斗中没有发出其他任何声响。
金属碰撞，油血交融，地上一片浑浊的机油，恐怖的机器和非人的人类在共赴死亡。
路明非身旁的罗纳德·唐和芬格尔正全神贯注地观看这场战斗，同时收集著各种数据和信息。
其他的阿斯塔特们也在关注著这场战斗，但他们的情绪似乎要更为复杂——
他们见证著一种全新的阿斯塔特诞生，同时也有可能见证著自己这些旧型阿斯塔特的终结。
这些战士是他们的替代品。
……
愷撒·加图索敏锐的感官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暗中盯著他。
他看了一眼关注著下方战况的军团长和其他几位兄弟，无声地向后退去，离开了观景长廊。
经过已经观看战斗入迷的泰拉权贵代表团，愷撒进入到了一个由暗淡蓝灯照亮的朴素走廊，他的目光看向一边，但他那感官却指引他走向另一边——
好像有人在引导著他，也许是一个灵能者。
愷撒走向右侧，同时释放了“镰鼬”。
短暂的步行过后，他到达了一个房间，有一个巨人就站在这个寂寥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扇能俯瞰展示场的圆角窗户，照进来的光刚好照亮了这个巨人脸上的许多伤疤。
愷撒確定他是一位阿斯塔特修士，但他相当高大，比自己、比广场上那些为生存、为考尔大贤者的展示而战的原铸阿斯塔特们还要高大。
他似乎有点与眾不同，巨大的肌肉在长袍下鼓起，乳白色的皮肤上点缀著黑色甲壳，后颈与手腕上的盔甲交互埠清晰可见。
“你好。”巨人开口了，他的目光仍盯著那场混战，半边脸庞却转向室內，让愷撒看到他的神情——
一种无法言喻的悲惨。
不知道为什么，愷撒对他感到一阵同情。
“你好，我是愷撒·加图索，路明非大人的战士。”愷撒回应了他，並作自我介绍，“所以，是你指引我过来这里的？你是一位灵能者？”
这位阿斯塔特的目光有些忧鬱，扫过愷撒摘下头盔的英俊脸庞，扫过他动力装甲上隱约发出光芒的炼金纹路，“你很好相处，全新原体的全新战士。帝皇创造你们必然是付诸了希望。”
“所以……你的名字？”
虽然对方答非所问，但愷撒表现得很耐心，又问了一遍。
“我並没有个像样的名字，但我的主人会叫我阿尔法之首。”巨人低头看向半隱藏在黑暗中的考尔，语气苦涩，“他的小玩笑。大贤者总是喜欢玩笑。”
“所以，阿尔法之首兄弟。你呼唤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愷撒从对方身上並未感受到威胁气息，於是缓缓上前走到他的身侧，看向窗外的广场。
“因为无聊，孤独……但主要还是想亲眼见见你们……还有向你们发出警告。”
阿尔法之首说，目光带著悲伤。
广场上的战斗已经接近结束，大部分作战单位都倒下了，破碎的机器部件杂乱四散。
同时，阿斯塔特的队伍中也出现了伤亡，有六名战士战死，另外有十几人受了伤。
愷撒感觉团长肯定不会高兴，他不会容忍这种浪费生命的行为。
“警告？警告我们什么？”
“关於考尔大贤者，”他说道，“他对你们很感兴趣。他为基里曼交予他的工作而研究了帝皇的造物將近一万年；如今在他的宏伟计划完成並实现之际，你们出现了。”
“一位前所未有的原体，一支技术根源完全未知的军团。”
他转过头，那饱含悲剧色彩的眼神牢牢锁定愷撒。
“在他眼中，你们是最大的『变量』，也是最珍贵的『样本』。为了理解你们，为了將你们也纳入他那庞大的计算模型……他会不择手段地测试，直到获取他想要的数据。”
“而且，大贤者也並非完全可靠，他过分夸大自己的天赋，同时走的路也並非正当……”
阿尔法之首沉默了片刻，“……所以，我希望你的原体不要完全相信大贤者的话。”
“如果他对我们动手动脚的话，我们军团之主不用你说也不会喜欢他，”愷撒微微一笑，“事实上，我们跟大贤者也完全不熟。”
“但这並不妨碍他想要了解你们。”
阿尔法之首看向广场下方的演示，原铸阿斯塔特们正列队等候检验，同时死去的战士连同作战机仆一同被清理掉。
“展示本该就此结束。但因为你们……大贤者想要收集更多的数据，准备了新的……极端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