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釜底抽薪，不如我来扬汤止沸（1/2）

伏念等人，怀著复杂的心情，退出了章台宫。

他们本以为，这次来咸阳，会是一场唇枪舌剑的政治博弈。他们准备了无数套说辞，准备和扶苏这位以仁厚著称的太子，好好地“讲讲道理”。

却没想到，连主角的面都没怎么见著，就被秦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秦王，三言两语，打乱了所有的部署。

秦昊根本不跟他们谈什么“道”与“理”，他只谈最实际的“利”与“力”。

你们有什么用？能为帝国带来什么好处？

拿出来看看。

做得好，有官做，有肉吃。

做不好，或者想在背后搞小动作，那就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陌刀砍的。

这种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效的方式，让习惯了高谈阔论的百家精英们，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们引以为傲的智慧和辩才，在绝对的实力和赤裸裸的利益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

“伏念师兄，这……这可如何是好？”走出宫门，墨家的那位统领，就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秦王，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武夫！”

“他不讲道理吗？”伏念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讲道理。只不过，他讲的，是『实力』的道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派出门下最优秀的弟子，去为秦国卖命？”农家的代表，也有些不甘心。

伏念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雄伟的章台宫，眼神深邃。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別的选择吗？”

“这位秦王，已经把牌局，摆在了我们面前。要么，上桌，按照他的规-则来玩。要么，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別人上桌，自己被彻底边缘化。”

“你们没听到吗？他连阴阳家，都敢直接敲打。这说明，他根本就不怕和我们撕破脸。他手握陌刀军和北地两大精锐，背后还有王賁的二十万大军。我们拿什么，去跟他斗？”

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拿什么去斗？

靠嘴皮子吗？

“而且，”伏念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吗？”

“机会？”眾人不解。

“一个让我们百家之学，真正走向朝堂，影响天下的机会。”伏念的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秦王虽然强势，但他说的，也並非没有道理。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我们百家，空谈了数百年，是时候，拿出点真东西，让世人看看了。”

“农家的高產之术，墨家的机关之学，道家的养生之道……这些，都是能实实在在，造福於民的东西。以前，始皇帝陛下，独尊法术，我们没有施展的舞台。现在，新的太子，新的秦王，给了我们这个舞台。”

“至於那个『兴龙大会』，更是阳谋中的阳谋。他把所有人都请来，当著天下人的面，比本事，比贡献。谁是真有才学，谁是滥竽充-数，一目了然。”

“如果我们抓不住这个机会，那我们，就真的只能被时代，所拋弃了。”

伏念的话，让在场的几位代表，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