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本王，亲征（1/2）

月神的出现，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兴龙大会热烈如火的气氛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紫衣蒙面的女子身上。

她的身上，带著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神秘，仿佛不属於这个凡俗的世界。她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散发著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为她让开道路。

高台之上，扶苏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身边的李斯和蒙恬，更是脸色一变，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阴阳家！

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她们想干什么？

扶苏的脑海里，飞速地闪过王叔秦昊的警告。

“百家之中，最需要警惕的，就是阴阳家。他们所图甚大，绝非一官半职可以收买。”

扶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代表的，是大秦的顏面。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係到刚刚建立起来的朝廷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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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慌，更不能退。

月神穿过人群，一直走到了高台之下，才停下脚步。

她抬起头，隔著面纱，目光直视著扶苏。

“阴阳家东君，见过太子殿下。”她的声音，清冷而空灵，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她只是微微頷首，並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行跪拜之礼。

这种倨傲的態度，让台上的许多大臣，都皱起了眉头。

“月神阁下，不在东海之滨，清修问道，来我这咸阳，有何贵干？”扶苏的语气，同样不带什么感情。

他故意称呼她为“月神”，而不是“东君”，就是在提醒她，也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她曾经的身份，以及她与大秦皇室那段不清不楚的过往。

月神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位以仁厚著称的太子，言辞之间，竟然也如此锋利。

“太子殿下说笑了。”月神很快便恢復了平静，“我阴阳家，上观天命，下察尘世，亦是我大秦子民。太子殿下召开兴龙大会，为国求贤，我等，又岂能置身事外？”

“哦？”扶苏的眉毛，微微一挑，“这么说，阴阳家，也是来为我大秦，献计献策的？”

“可以这么说。”月神点了点头，“不过，我等所献之策，与他们，有所不同。”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百家代表，眼神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们所献，不过是经世致用之『术』。而我阴阳家，所要献上的，是关乎国运兴衰之『道』。”

“国运兴衰之道？”扶苏冷笑一声，“愿闻其详。”

月神抬起手，指向了天空。

“太子殿下可知，天人感应，国之將兴，必有禎祥；国之將亡，必有妖孽。”

“如今，陛下重获新生，太子监国理政，大秦气象，焕然一新。然，天象之中，却隱有变数。荧惑守心，太白经天，此，皆非吉兆。”

“我阴阳家，夜观星象，测算国运，发现大秦龙脉，虽有復甦之相，但其根基，却並未稳固。南疆之地，更有地煞之气冲天而起，与天象呼应。”

“若不加以引导和化解，轻则，陛下圣体有恙，重则，国祚动盪，天下再起兵戈。”

她的话，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响。

所有人都听得心惊胆战。

这些话，太诛心了！

她几乎是在明著告诉所有人，大秦的国运，始皇帝的健康，都捏在他们阴阳家的手里。

她说你有问题，你就有问题。

她说需要化解，那就只有他们能化解。

这已经不是献策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高台上的李斯，气得鬍子都在发抖。

“一派胡言！”他厉声喝道，“妖言惑眾，扰乱人心！来人，將这些装神弄鬼之辈，给我就地拿下！”

蒙恬身后的几名亲卫，立刻拔出刀，就要上前。

“慢著。”扶苏，却抬手阻止了他们。

他的脸色，依旧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看著月神，缓缓地开口了。

“月神阁下，说完了吗？”

月神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扶苏竟然还能如此镇定。

“说完了。”

“很好。”扶苏点了点头，“孤，也说几句。”

“你说的天象，孤，不懂。你说的龙脉，孤，也没见过。”

“孤只知道，天，是什么？是头顶那片虚无縹緲的苍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