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草原深处的秘密（1/2）

咸阳宫，麒麟殿。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嬴政高坐於龙椅之上，那张重返青春，不怒自威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名为“惊疑”的神情。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內那条与帝国气运相连的“人皇龙脉”，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剧烈地翻腾起来。

那不是衰弱，也不是不稳。

而是一种……臣服？不，不对。更像是一种……共鸣，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更强大同类的感应！

自从他得到龙脉之气，重返巔峰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的龙脉，是承载了中原九州气运的至尊龙脉，是天子之气。理论上，普天之下，不可能有比它更高等阶g的龙气存在。

可刚才那股从遥远的南疆，一闪而逝的波动，却带著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更加古老、更加苍凉、更加狂野的……神性！

那感觉，就好像他是一条圈养在皇家庭院里的真龙，而对方，却是一条遨游於九天之上的……远古神龙！

“南疆……”嬴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龙椅的扶手，发出“篤、篤”的声响。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下方的內侍们，一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都能感觉到，皇帝陛下的心情，很不好。

南疆，现在谁在那里？

答案，不言而喻。

秦王，秦昊！

那个为他寻来玄龟符，让他重获新生，被他视为左膀右臂，甚至不惜打破祖制，封为异姓王的年轻人。

难道……是他？

一个念头，在嬴政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升起。

这股陌生的龙气，是秦昊搞出来的？

他怎么可能，也拥有龙气？而且，是比自己还要强大的龙气？

难道……

嬴政的瞳孔，猛地一缩。

玄龟符！

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秦昊说过，玄龟符可以转化天地元气，维繫龙脉。

可如果，它转化的，不仅仅是天地元气呢？

如果，它本身，就具备著某种窃取、或者说……创造龙脉的能力呢？

这个念头，像一颗毒草的种子，一旦在帝王的心田里生根，就会以最快的速度，疯狂滋长。

他想起了秦昊出海三年，归来后，实力深不可测。

他想起了秦昊在桑海城，面对罗网和阴阳家，依旧游刃有余。

他想起了秦昊在南疆，短短数日，就传回捷报，说百越叛乱已平。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

可现在回想起来，这背后，是否隱藏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一个臣子，拥有了堪比，甚至超越帝王的力量。

这对於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陛下。”

一个阴柔的声音，在大殿的角落里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中车府令赵高，从阴影中，缓步走出。他躬著身子，脸上带著一贯的谦卑笑容，但眼底深处，却闪烁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当然也感觉到了那股波动。

虽然他没有龙气，但他修炼的阴寒功法，对这种至刚至阳的力量，最为敏感。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太阳灼烧了一下，心中骇然的同时，也涌起了狂喜。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陛下，似乎心有烦忧？”赵高小心翼翼地问道。

嬴政没有看他，目光依旧望著南方，声音低沉：“赵高，你说，这世上，除了朕，还会有第二个人，拥有龙脉之气吗？”

赵高心中一凛，知道戏肉来了。

他装作惶恐地跪伏在地：“陛下！您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龙脉之气，是上天赐予您的专属权柄，独一无二！天下，绝不可能有第二人拥有！”

他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是吗？”嬴政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如果，真的出现了呢？”

赵高“惊恐”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这绝无可能！除非……除非是有人，用了某种窃取天机的禁术，盗取了不属於他的力量！”

“窃取天机……”嬴政咀嚼著这四个字，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陛下！”赵高忽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悲切，“老奴斗胆！此事，事关我大秦国本，动摇陛下天子之威，绝不可不查！”

“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查？”嬴政终於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赵高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像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才颤声说道：“能引发如此天地异象，又与龙气有关……放眼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恐怕只有身怀『神器』，又恰好在南疆的……秦王殿下了。”

他话音刚落，大殿內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一股恐怖的杀意，从嬴政的身上，一闪而逝。

赵高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洪荒凶兽盯住了，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知道，自己是在刀尖上跳舞。说秦昊的坏话，尤其是在揣测君臣关係这件事上，嬴政隨时都可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