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薛丁格的猫（2/2）

任敏似乎是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直接冲了出来，看见躲在柱子后的夏商，低声喊道。

“先生......”

但没等话说完，就看见夏商伸起了食指搭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示意他禁声，任敏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並且按照他的指示躲在了吧檯后。

雾气很快笼罩了他们这条街道。

那种大地颤动的隆隆声也从远到近，借著努力钻进雾气的月光，眼前的景象，令夏商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要远比白天的时候数量要庞大的多的夜魔，数量密集到挤满了整条街道，甚至重叠了起来。

它们奔跑的声音形成共振，如万马奔腾。街道很狭窄，这些怪物挤压在一起、互相推搡，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声响，如同沥青色的洪流!

洪流冲向这家酒馆的时候，夏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担心自己的玻璃会承受不住衝击破裂，而掉进来几头夜魔，然后发现躲在柱子下的他们。

就算现在他的外骨骼是满电的，估计也没办法面对数量这么庞大的夜魔。

黏腻的隆隆声迅速的在夏商的耳边划过，他的身体紧绷，呼吸都不敢喘，隨时准备著，只要玻璃一出现裂痕他就立马衝到外骨骼装甲那边先把装甲穿上。

不过幸运的是，几分钟后，洪流逐渐减弱，玻璃除了留下一些粘稠的液体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外伤。

但也在夏商觉得危机过去的时候，更加沉重的颤动感从脚下传来。

一双巨大的、很像是人类的脚踩在了布满杂草的街道上，顺著这微弱的光芒，能隱约看见一颗巨大的肉瘤，再往上就看不到了。

在它出现的瞬间，四周的空气变的阴冷，灵魂都因它的出现而颤抖著。

玻璃上凝结起白霜，耳边甚至隱隱传来了一些人痛苦的低吟与哀嚎。

这种低吟仿佛是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夏商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开了，整个人头晕目眩，捂耳朵都没用。

他不敢出丁点声音，生怕被这东西发现，它停留在酒馆的时间其实並不长，但在此刻，时间却如蜗牛般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停歇，夏商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所浸湿。

他缓缓起身，月光照射在门口的路面上，路中间凹陷出了一双足跡。

整条街都被污浊的鲜血染红，所有的杂草、青苔、藤蔓，也几乎是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夜游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东西竟然没死在核爆下？”任敏的声音从颤抖著，带著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惧。

“那是什么？”

“不知道。”任敏面色凝重，月光映照下显的格外苍白，“没有人见过它的真容，也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何处。它就像个牧羊人一样驱赶著这些怪物组成的“羊群”。有好几座城市因它们而毁灭。”

“那为什么要叫它夜游人，叫牧羊人不好吗？因为只在晚上出来？”

“因为它只要不离开，这里就是永夜......”

夏商心神一凝，能改变天象，那就意味著跟那些普通的夜魔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躲过核爆的？”任敏还有些绝望，“连核弹都杀不了这些东西？”

“也可能是，核爆的时候，它们不在这个世界。”夏商平静的说，“你们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任敏没有说话，短暂的寂静后，她的声音继续传来，“当时的主流是认为这是一个高等文明对我们的侵略。”

夏商望著这一片死寂的街道，眼神透著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