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训练（2/2）

在信件里，他简洁地讲明自己临时决定去大城市闯荡，叫母亲、老殮尸人不必担心，並於末尾提到以后自己会定期给他们寄钱，祝愿他们一切安好。

他不擅长说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深思熟虑所作出的解释能不能叫母亲、老殮尸人信服。想来就算无法信服也不会怎样，毕竟自己已经作为一个『零件』，融入到巨大机器的运转中。这一过程就目前来看，和人的衰老、死亡一样不可逆转。

“还有人要寄信吗？”副队长兰伯特抱著一沓信件，挨个去宿舍里確认，“没有的话，我就安排人交给相关部门处理了。”

“没有了。”

“没有了。”

確认信件收取完毕，副队长兰伯特將之交给老队员克莱夫负责，自己又招呼起先前压力测试不合格的七名队员：“队长今天有事外出，之前压力测试不合格的七个人到楼下集合，我带著你们再去测试一遍。能今天都合格最好不过，这样也能抓紧给你们统一办理转正手续。”

待克莱夫抱著信件离开，副队长兰伯特带七名队员去做复测，宿舍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了十一位队员。

他们照例来到一號宿舍，聚在一起聊天。

经过几天同吃同住的相处，基普林对他们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队长费格森是首都莱泽因人，今年三十一岁，家庭背景、过往经歷未知。

副队长兰伯特和老队员克莱夫是老乡，还都出身於弗莱西亚联邦共和国第五轻步兵师，前者二十九岁，后者二十七岁，平时关係最为密切。

另外两名老队员刘易斯、莫雷诺，一个二十五岁，来自於约瑟郡南热市，一个二十四岁，来自於与首都毗邻的基普市。听別人提过，刘易斯家境优渥，天性乐观。莫雷诺原本脸上也常掛著笑容，但自从挚友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他就变得少言寡语了。

至於茨沃德守备军团的老兵们，只有两个和基普林一样是茨沃德市本地人，其余均来自天南海北，他们的年纪大都在二十六岁至三十二岁之间。

“这两天在校场上只看到了一队和六队，三队、五队是在外出处理秽物质事件吗？”有人问。

莫雷诺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书，好似和其他人处於不同的空间。

因此还是刘易斯有问必答：“各队的行动在非必要情况是不互通的，但行动队集体外出基本都是去处理秽物质事件，所以你猜的应该没错。”

“刘易斯，我想知道具体的任务是怎么分配的？比如说又出现了秽物质事件，现在有三支行动队待命，上级会根据什么作出部署？”还是那人托出不解。

“咱们这六支行动队里，前四队队长都是异化者，五队、六队的队长是普通人。”刘易斯细致解答，“出现秽物质事件，异管局一般会提前做一个评估，像普通的感染者，基本都交给综合实力比较弱的四队、五队、六队负责。要是明確出现了异化者，或者感染者的大范围传播，那就是一队、二队、三队的事了。”

“嘶……这么说，岂不是咱们只要一出动，情况就肯定很棘手？”

“嗯，可以这么说。但异化者、大范围感染者都很少出现，像异化者的情况，咱们今年也就负责过两次，最近的就是发生在茨沃德市的那起。平时呢，都是感染者事件四队、五队、六队忙不过来了，咱们帮著分担一下。”

这时，坐在书桌前看书的莫雷诺补充说：“感染者事件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之前参观低风险异化物品收容区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有的感染者在死亡之前，也会出现部分畸变能力。这些人因为饱受秽物质精神层面的侵扰，以及难以接受未知事物的衝击，在极度恐慌之下往往会拒绝配合行动队，从而爆发衝突，造成行动队的伤亡。”

本来鬆了口气的队员们又变得有些紧张。

其中一人长嘆一口气：“那照这么说，异管局现在一共才有四个异化者？啊不对，三个？”

“嗯。”刘易斯点点头，“四队队长已经死了，四队全体队员也在那次事件里陆续牺牲，现在我们这里只有三个异化者。至於四队，应该还在重组。”

“誒，我也有一个问题。”另一名队员忽然想到了什么，“秽物质事件是只有咱们这里有？还是其他国家也有？”

“嗯……”刘易斯先是在心底里权衡了一下要不要透露，转念一想他们同为行动队队员，隱瞒有些多余，便如实讲明，“这事也奇怪得很。听说只有奥西提亚洲的四个国家有，其中尤其咱们这里出现的最为频繁。”

“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秽物质就是从咱们这里爆发的？”

对於秽物质传播的反常规律，其他队员眾说纷紜。

听到这里，莫雷诺合上了书：“谁又能保证其他国家有没有和我们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地致力於封锁、控制，这才显得表面上风平浪静。我建议大家不要在信息有限的事情上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揣测，趁今天没有训练安排，都回去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