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战结束与信仰萌芽（2/2）
队员们迅速但小心地將苏墨扶起，一名医疗兵立刻开始为他进行初步检查，快速扫描生命体徵，检查头部、颈部以及裸露皮肤是否有外伤。
医疗兵检查完之后鬆了口气，语气中带著难以置信的庆幸和由衷的钦佩：“奇蹟……除了有些脱力和轻微擦伤，没有严重外伤。您真是太幸运了！苏墨先生！我们都看到您的战斗了，简直不可思议！您竟然能从那种爆炸和坠落中生还！”
另一名队员一边协助苏墨补充水分，一边忍不住激动地感嘆，语气中带著对那头“突然出现”的巨兽的复杂情绪：“是啊！您差点就成功了！谁能想到最后会杀出那么个鬼东西！看起来比锈蚀怪物还嚇人！居然趁著您拼死重创了锈蚀巨像，跑来捡了个现成便宜！真是太憋屈了！”
他们都以为苏墨是在机甲完全被毁前弹射逃生，並將那头黑色巨兽的出现误解为了“抢夺战利品”的第三方。
苏墨靠坐在岩石边，接过水壶默默喝著，听著救援队员带著敬佩和不忿的话语，脸上只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了疲惫、后怕以及一丝“遗憾”，並没有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救援直升机驾驶员將“苏墨生还，状態稳定”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指挥部。
指挥中心內，埃里希总指挥紧绷的肩膀终於微微放鬆，微不可察地吁了一口气，隨即立刻下令：“通知医疗部门准备接手，对苏墨驾驶员进行最全面的检查，不能留下暗疾。”
地下实验室里，莉亚一直紧握的双拳猛地鬆开，整个人几乎虚脱般滑坐在椅子上，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这一次是纯粹的喜悦和放鬆，她捂住脸，肩膀微微抽动，喃喃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出事。”
而控制著自己机甲停在格纳库的露娜，在听到“苏墨完全”这个消息后疲惫的靠在驾驶座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蹙的眉头终於舒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而西奥多则直接在自己位置上跳了起来，用力挥了下拳头，脸上瞬间恢復了往日的神采，甚至忍不住对旁边的梅里克炫耀：“看到没，查尔斯集团的，我们诺曼的王牌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诺曼集团和军方的合作还得靠他呢！”
梅里克此时还沉浸在那头向人类点头致意的黑色巨兽身上，被西奥多这么一吵，让他抬起头来忍不住对西奥多翻个白眼。
在確认苏墨获救之后，埃里希总指挥按下广播，冷峻而清晰的声音通过所有公共频道和基地广播系统响起：“这里是总指挥部，我是总指挥埃里希·布兰德。我宣布，『锈蚀巨像』已被確认歼灭。此次联合防御作战成功！所有参战人员，辛苦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震耳欲聋的狂喜欢呼如同海啸般瞬间席捲了整条海岸防线。
士兵们扔掉了头盔相互拥抱，技术人员跳起来击掌庆贺，参与作战的企业成员们激动地吶喊，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无比的自豪感，化作了衝破云霄的声浪，久久迴荡在锈湾的天空之上。
时间暂时推移到锈蚀巨像现身时。
在锈湾沉船区破败的棚屋与锈蚀船壳之间，恐慌正如同瘟疫般蔓延。
当锈蚀巨像的恐怖轰鸣与大地的震颤传来时，绝大多数贫民都陷入了绝望的奔逃，哭喊著试图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藏身之所。
然而，却有零星几人逆著人潮，死死钉在原地。
他们正是此前被苏墨从锈疤帮魔爪中救出的倖存者。
其中一人甚至拖著一条被打断后未经妥善治疗的腿，他依靠著扭曲的金属支架，浑浊的眼睛死死盯著巨兽肆虐的方向，嘴里反覆念叨著：“神使大人，祂一定会来的，就像上次救我们一样，祂会审判那怪物！”
“疯子！你们都疯了！那是什么东西没看到吗？快跑啊！”
逃难的人流中有人对他们嘶吼，却无法动摇他们半分。
“真是神经病！別管了，他们被嚇傻了。”
这几个人被其他人视为嚇傻了的精神失常者。
直到苏墨巨大化后的庞大身影忽然出现，与锈蚀巨像碰撞在一起时，那断腿的倖存者第一个发出撕心裂肺却充满狂喜的嘶吼。
泪水混合著他脸上的污垢纵横流淌：“看啊！是神使！是祂！祂来拯救我们了！我早说过！我早说过！”
他猛地挣脱搀扶，重重跪倒在泥泞之中，不顾一切地向著远方那超乎想像的巨兽战场叩首，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保持冷静，我说过神使大人不会像其他不存在的偽神，拋弃信徒。”
那晚被苏墨救下的女性声音平静，但脸上也难掩激动。
看啊，这伟岸的身躯才是我们真正的神明！
她闭上眼睛，发自內心的进行虔诚的祈祷。
其他几名倖存者也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纷纷跪倒，脸上洋溢著极致的狂热与虔诚，用最原始、最卑微的方式向他们的“救世主”表达著崇敬与祈祷。
那些原本还在奔逃、咒骂他们愚蠢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远方那將锈蚀巨像杀死的身影，被这难以置信的景象和叩拜者身上那股纯粹的、不容置疑的狂热信仰所震慑。
先是零星几个，然后是几十个，越来越多的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感染，缓缓停下了脚步，学著那些狂信者的样子，朝著黑色巨兽的方向匍匐下去。
一种基於恐惧、希望与亲眼见证“神跡”的全新信仰，在这片绝望的废土之上悄然滋生、迅速蔓延。
巨兽教派，於此刻，拥有了它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虔诚信徒。
而苏墨此时正躺在直升机上，透著窗户看著下方不断朝著这架载著自己的直升机或是挥舞双手、或者吶喊的士兵们，表情並没有和这些人一样乐观。
杀死锈蚀巨像之后，它沉入近海海湾的尸体才是让苏墨觉得更麻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