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谁是案首（2/2）

张云此时也到了榜单面前，他抬眼望去只觉得一股热血直衝头顶，耳边嗡嗡作响，周围所有的喧闹似乎瞬间远去，眼中只剩下榜上那硕大的“张云”二字。

数月艰辛，族人之望，师长之教，尽在此刻化作了无边的喜悦与激动。

他成功了，不仅通过了府试，更是夺得了案首！

李廷此时也是激动得满脸红光，用力拍著张云的肩膀：“好！太好了，云哥儿……”

李廷激动的甚至无法继续说话，此刻他表现的竟然比张云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张昶与张掖两人也是同样如此，两个人甚至不顾形象的抱在一起，又唱又跳。

周围的人此刻也牢牢记住了张云这个名字。

张云之名如同插上了翅膀，隨著榜下欢呼雀跃的人潮和报喜信使，飞速传遍了嘉定府城，並以更快的速度向著四方县镇扩散开去。

张云获得府试案首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回来犍为县衙。

消息传回时，林语堂此时正在处理公务，忽闻门外衙役高声报喜：“恭喜县尊！贺喜县尊！府试发榜，我县学子张云，高中案首！”

林语堂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浓墨滴落公文之上，他却恍若未觉，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璀璨光彩：“此言当真？！”

“千真万確！报喜的差役已往张家坝去了！”

“好！好！好！”林语堂霍然起身，连道三个“好”字，平日里的沉稳持重尽数化为激动欣喜，

“天佑我犍为，竟出此麟儿！快，备轿！不，备马！本官要亲往张家坝道贺！”

他心中畅快无比，张云是他点选的县案首，如今又夺得府案首，这不仅是张云的荣耀，更是他林语堂慧眼识珠、教化一方的政绩！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扬著滚滚烟尘，一路高喊著“捷报！犍为县张家坝张云老爷高中嘉定府府试案首！”冲入了张家坝地界。

这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整个张家坝激起了滔天巨浪。

田间劳作的农人直起了腰，侧耳倾听；村口嬉戏的孩童停止了玩闹，跟著报喜的马匹奔跑；各家各户的妇人、老人纷纷推门而出，脸上皆是狂喜之色。

“案首？！是云哥儿！云哥儿中了府案首！”

族长张鸿禎正在祠堂与几位族老商议夏收之事，闻听此言，手中茶碗“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却毫不在意，猛地站起身，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前来报信的后生，“你…你说清楚！是府试案首？！”

“是！千真万確，报喜的人就在村口！”

“祖宗显灵！祖宗显灵啊！”张鸿禎老泪纵横，仰天长啸，“我张家……我老张家……快！开祠堂！敲钟！召集所有族人！快！”

“当！当！当！”时隔两月张家祠堂铜钟再次被奋力敲响，深沉而洪亮的钟声传遍整个坝子。

所有张氏族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放下手中活计，怀著激动、疑惑、期盼的心情，如潮水般向祠堂涌去。

张云家中，母亲王氏正与几位妯娌一起纺线，闻听钟声和外面的喧譁，正自疑惑。

就见张仲山，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激动得语无伦次：“中了！弟妹！云哥儿中了！府试案首！头名！头名啊！”

王氏手中的纺锤“咚”地落地，她怔怔地站起身，巨大的喜悦如同海啸般衝击著她的心神，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些眩晕，幸亏身旁的妯娌赶忙扶住。

“真…真的？云娃儿他……”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那是欣慰、是骄傲、是多年含辛茹苦终得回报的激动。

“真的！报喜的官差马上就到！族长让全族去祠堂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