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畜无害的恶魔（1/2）

【真是可怜的妹妹呢。】

当名为能代光忧的少年吐露出这句饱含同情的话语后，光月绘梨的瞳孔便是一缩。

她刚才想到的那些悲惨往事中…就带著关於她妹妹的悲惨遭遇。

家中很早就被妹妹的医疗开支透支了財务，因此，她不得不在高中时期就去打零工赚点钱去补贴家用。

妹妹的病痛、家人的艰辛，不幸的厄运从未放过她。

“你说这些…是想换起我活下去的勇气么？我…”

绘梨说话的態度都软下去了些许，虽然手腕被拽住不是很舒服。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算了。】

光忧没有解释的打算，此时陷入破碎状態的绘梨更適合展开他接下来的操作。

他先拉著她远离了跳楼点，背靠著天台墙面、抹掉少女面颊上的泪珠。

“！”

绘梨眨了眨眼，未曾想到眼前的少年会直接上手，而能代光忧接下来的话又將她的注意力牵走。

“压力很大吧，所以才会在今天遇到大挫折后崩溃。”

“嗯…呜…”绘梨细若蚊蝇地应道。

“那天看你妹妹好像病得很严重，医疗费方面…压力也绝对不小吧。”

並非不小，而是很重。

光月绘梨已被沉重的现实砸醒，她很討厌討论这些事情，这些…涉及隱私的事情。

但好似是情绪难得找到宣泄口一般，她完全没有阻止光忧继续说下去。

“你缺钱么？”

“哈？不要突然说这些，你不应该现在安慰我么！你你你…你！”

绘梨不满地甩开光忧的手，本以为眼前的清秀少年是想宽慰她几下——

果然！能代光忧还真是一个坏蛋吧！她可没忘记不久前对方说的什么…死前留下钱包！

於是，光忧望著对方齜起的小虎牙。

“既然光月小姐你很缺钱，那看来是没有多大希望继续治疗下去了，”少女的不满在光忧眼前一览无余，但光忧不在乎：

“在治疗方式和临终关怀方面，虽然日本的安寧疗护已经较为普及，超过百分之六十的民眾希望在家离世。”

“但，安寧疗护並不总是能完全满足患者的需求，如一些患者可能会面临居家医生服务不及时、疼痛管理不到位等问题。”

沉重的现实一时间又席捲而来。因为不想让她心情更糟糕…所以父母很少和她提这些。

绘梨只清楚她需要很多钱。校园祭上播放自己拍摄的电影也只是期望自己的才能能征服观眾…这样以后用这门手艺赚钱。

光忧的视线平静地扫过少女相对脸颊的耳环、髮饰、鞋子与手炼，在確保自己的想法未曾出错后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由於传统观念和亲情等因素，患者和家属在选择安寧疗护还是积极治疗时往往会陷入纠结，这也给患者带来了心理压力。”

“此外，本国法律对安乐死有严格限制，变相禁止了安乐死，患者无法通过合法途径选择安乐死来结束痛苦，只能在病痛中煎熬。”

比如患有多系统萎缩症的小岛美奈，因无法忍受病痛折磨，最终只能前往瑞士寻求安乐死。

“所以…你现在明白你的妹妹最后会面临什么了么。”

“……”

“最后，没钱治疗的可怜患者…”贴近少女的耳垂，光忧的轻声细语倒是比恶魔低语更险恶，“只能享受著最后的孤独感和绝望感，缓步迈向黄泉…”

“够了！你別说了！你有这么恨我么非要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