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日快乐！（2/2）
中午只草草吃了五个生煎包的师徒二人，早已飢肠轆轆。
秦宣风捲残云，而秦蒹葭则依旧保持著惊人的优雅进食速度，不知不觉间也已添了三次饭。
舅妈著实没想到，这位身材娇小、模样精致的银髮少女，胃口居然这么好。
她满心欢喜地点点头，心里暗自琢磨……嗯，能吃是福，身子骨肯定好，以后准能生个大胖小子！
……
收拾完餐桌，秦宣帮著老舅把碗筷端进厨房清洗。
客厅里，秦蒹葭与白清焰各坐沙发一端，盯著电视里吵闹的综艺节目，各自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舅妈则夹在两人中间努力缓和气氛，一会儿问问秦蒹葭家里的情况，一会儿又关心下闺女的实习工作。
秦蒹葭起初还依著礼数简短应答，被问得多了，便只是抿唇摇头。
白清焰更是从头至尾惜字如金。
舅妈见这两位容貌出眾的姑娘都没什么谈兴，也只好识趣地不再刨根问底，转而专心看起电视，不一会儿就被综艺里搞笑的片段逗得前仰后合。
“老舅……”秦宣抽出纸巾擦乾手，状似隨意地向正在沥乾碗筷的舅舅问道：“你交给我的那个盒子……你自己之前看过吗？”
舅舅很自然地回道：“那盒子上的铜锁，是你爸当年亲手掛上的，放到现在也算是个古董。我交给你的时候就说过，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从未打开过。”
秦宣凝神感知，那蜕变后异常敏锐的听觉和视觉，清晰地捕捉著老舅心跳、呼吸的节奏和眼神的每一丝变化——
精准地告诉他，老舅的確毫不知情。
顿了顿，紧接著道：“我爸给我留的房子……”
话音刚落，老舅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手一哆嗦，筷子“啪嗒”掉在了地上，秦宣替他捡起来重洗乾净。
老舅微微嘆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秦宣的肩：“宣子啊……”
秦宣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老舅真把房子偷偷卖了，他也不会埋怨什么，只要不是拿去打赏女主播，怎么都行。
他脸上满是难为情，压低声音：“你爸给你留的房子，我跟你舅妈早就偷偷替你装修好了。本想著今天你过生日，连房本带钥匙一起交给你……”
秦宣顿时惊愕万分，这“吊儿郎当”的老舅不仅没卖他的房子，居然还自掏腰包帮他装修了！
“可你姐发现了你的房本，夺过去死活不准备交给你。非嚷嚷著那地段好，要留下来当她的嫁妆……你也知道你姐的为人，她肯定不是真要你的房子。但她为啥不肯把房子给你，”他尷尬一笑，“我也不知道……”
秦宣內心一阵绝望哀嚎：可恶的老姐居然截胡我的房產……哎，不过老舅一家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这房子真要给姐姐当嫁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他转念一想：
就算最后房子归姐姐，我现在也得想办法从她手里，把钥匙先哄过来暂住一阵。
这样不就省下每月两千块的巨额房租了吗？
血赚！
干完活，秦宣跟老舅回到客厅，就见那两位容貌倾城的姑娘依旧各坐沙发一端，神色冷淡地看著舅妈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摆弄白清焰买回来的双层蛋糕，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舅妈肯定不会在意这些，但察言观色的老舅立刻接过老婆手中的蜡烛，点燃插在蛋糕上，他眼神示意秦宣赶紧许愿。
老舅关掉了灯，客厅只剩昏黄的烛光。
白清焰凤目微抬，见对面那银髮萝莉依旧端坐如山、无动於衷，便轻哼一声，纤细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优雅一点，《生日快乐歌》的旋律隨之播放。
秦宣笑了笑，戴上了寿星帽子，坐在点燃二十岁生日的蛋糕前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我第一个愿望就是把这个愿望变成三个愿。
秦宣嘴角无耻的勾了勾，继续许愿。
那么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老舅和舅妈平安健康；
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可恶的老姐工作顺利。
许到第三个愿望时，他眯著眼偷瞄了正盯著蛋糕、下意识轻咽口水的秦蒹葭，忍不住“嘿嘿”一笑。
可这笑意刚起，一想到这位银髮小龙女已陪伴秦家子孙一代又一代，目睹无数离別，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
我第三个愿望是希望我的师父秦蒹葭，能够解除身上的宿命，真正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秦宣认真地许完三个愿望，深吸一口气，“噗”地吹灭蜡烛。
就在烛光熄灭、视线陷入黑暗的瞬间，一大块奶油蛋糕伴隨著破空声，毫不留情地糊了他一整脸！
不用想，这绝对是老姐的报復！
舅妈也笑著抓起一块小蛋糕扔在秦宣脸上，老舅忙著打开灯，旋即加入“欺负”外甥的战场。
只有秦蒹葭冷著小脸看著被糟蹋的蛋糕有些心疼。
秦宣不敢回击，任凭蛋糕糊他一身，否则家里乱七八糟最后打扫的还是他跟老舅。
眾人玩儿了一会，秦宣双手高举，急喊著“我投降我投降”，三人识趣的停下来。
秦宣抹了把脸，低头一看，幸好老姐买的是双层蛋糕，第二层还完好无损。他小心翼翼地切下最大的一块，上面堆满了鲜艷的什锦水果，然后转身，面向秦蒹葭。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甚至带著一丝郑重的承诺：
“师父，”他轻声说，这个词在喧闹后显得格外清晰，“我不知道你的生日在哪一天，我猜……连你自己或许都早已遗忘在漫长的时光里了。”
“我知道这话很僭越，你肯定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
从今往后，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
他望著师父那双赤瞳中骤然闪过的愕然、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以及旋即涌上的薄怒，將手中那盘珍贵的、未被战火波及的蛋糕，稳稳地递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秦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