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银袍少女（1/2）

向戈那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如同精准的冰锥，瞬间刺破了赫敏·格兰杰用厚厚的书本和骄傲构筑起来的防线。

“能量流转…並非只有线性路径？”

赫敏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眉头紧紧蹙起，大脑似乎本能地开始检索她读过的所有书籍——《標准咒语，四级》、《魔法理论》、《常见魔力模型导论》…没有！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及过这个概念！

魔法能量的运转，不都是沿著既定的、最优化的线性或固定迴路路径进行传导的吗？这是现代魔法体系的基础公理之一！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想要质疑这个听起来离经叛道的观点。

但看著向戈那双平静的黑色眼眸，以及他刚才隨手翻动《高级魔咒原理》时那副举重若轻的姿態，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认知衝击席捲了她。她赖以自豪並且坚信不疑的知识体系，似乎在某个看不见的层面，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对方提出的，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甚至无法用现有理论去即刻辩驳的领域。

她的脸颊涨得通红，不是出於愤怒，而是源於一种知识层面被碾压后的羞窘和巨大的困惑。她一把抓回桌上那本厚重的《高级魔咒原理》，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我会弄明白的！”

她最终只是倔强地、声音有些发颤地扔下这句话，然后猛地转身，几乎是跑著衝出了礼堂，那头浓密的棕色长髮在身后甩动，背影显得有些狼狈和慌乱。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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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韦斯莱看著赫敏逃离的背影，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总算有人能治治她了！天天抱著书好像她什么都懂一样！向戈，干得漂亮！”

他用力拍了拍向戈的肩膀，觉得大为解气。

哈利的表情则有些复杂，他既觉得向戈確实厉害得不可思议，又有点同情赫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嘆了口气。

向戈对罗恩的恭维並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餐具。击败赫敏的爭强好胜之心並非他的目的。

刚才那瞬间的思维碰撞，尤其是为了解释光弧咒原理而下意识调动的、关於东方能量“气”的流转理念，反而让他自己心中灵光一闪，捕捉到了一丝奇妙的感悟。

西方魔法强调精准的模型、固定的咒语和手势，追求稳定和可重复性，如同严谨的公式推导。

而东方炼金术和方术，更注重意念引导、能量与自然的共鸣以及与自身“气”的融合，更灵活，但也更依赖个人感悟和境界，难以量化。

两者看似迥异，但是否在某些更深层的本质上存在互通之处？是否可以利用东方对能量本质的理解，去优化甚至重构某些西方魔咒的模型？

这个念头一旦產生，就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他迫切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验证一下。

他快速吃完午餐，对还在兴奋討论的哈利和罗恩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礼堂。

他没有注意到，在斯莱特林长桌的远端，一双灰蓝色充满恶毒嫉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手中的银质餐叉都被捏得微微变形。

“那个该死的泥巴种…还有那个东方怪物…”

他低声对旁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咒骂著：

“他们都在看他的笑话…等著吧…我爸爸…”

向戈对此一无所知。他回到拉文克劳塔楼，取了几本关於雷电系魔咒和基础魔力模型的笔记（来自俱乐部成员的分享），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堡。

他需要一块足够宽敞、无人打扰、並且即使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造成太大破坏的地方。他想到了城堡后面，靠近禁林边缘的那片空地。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禁林边缘的空气带著草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远处黑黢黢的森林仿佛蕴藏著无数秘密。向戈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空地，四周有零星的树木和巨石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