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血祭（2/2）

他必须变强，必须儘快。

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他其他人。

他本来不想管閒事，但这次，伏地魔对他动手了，他一定要给这混蛋试试绊子。

“明天开始，特训。”向戈的声音恢復了冷静，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艾莉亚看著他，轻轻頷首，將那枚冰晶小鸟收回袋中。

……

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礼堂一如既往地喧囂热闹。金色的餐盘里堆满了培根、香肠、烤番茄和煎蛋，空气中瀰漫著食物诱人的香气和学生们嘰嘰喳喳的交谈声。向戈正认真地对付著一碗勉强能找到几片水果的燕麦粥，心里再次坚定了必须儘快去厨房“交流”的决心。

就在这时，两股一模一样的、充满活力的旋风卷到了他的长桌旁，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了中间。

“早上好，我们亲爱的东方合作伙伴！”

弗雷德（或者乔治？）笑嘻嘻地搂住向戈的一边肩膀。

“阳光明媚，金加隆在向我们招手，不是吗？”

乔治（或者弗雷德？）默契地接上，占据了另一边的位置。

赫敏从她的《古代魔文简易入门》里抬起头，狐疑地看了双胞胎一眼。哈利和罗恩则好奇地探过身子，罗恩嘴里还塞满了香肠，含糊不清地问：

“你们又搞出什么新玩意儿了？”

“罗恩，我亲爱的弟弟，商业机密！”

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同时转向向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带著一种“我们发大財了”的兴奋。

弗雷德压低声音，儘管以他的“压低”音量，周围几桌还是能隱约听到：

“向戈，说真的！你提供的那些『小创意』和优化思路，太棒了！”

乔治兴奋地补充：

“梅林的鬍子！『防咒徽章』和『可携式沼泽』的升级版在黑市上简直卖疯了！供不应求！特別是那些加了料的肥舌太妃，几个斯莱特林的傢伙简直爱不释手（虽然他们的舌头可能不那么认为）！”

向戈挑了挑眉，並不意外。结合了修真界基础阵法思路（虽然用魔法能量驱动）和双胞胎奇思妙想的炼金產品，效果比原版更隱蔽、更持久，受欢迎是必然的。他甚至能想像到某些被恶作剧的学生一脸懵逼找不到原因的样子。

“所以，”弗雷德搓著手，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有了一个更棒、更严肃（当然，赚钱也更严肃）的想法！”

乔治接过话头，语气稍微正经了一点：

“你知道的，学校里总有些傢伙，喜欢练习些不太友好的小咒语，比如『门牙赛大棒』或者『火烤热辣辣』。低年级的学生，或者…嗯…某些不太擅长防御咒的同学，经常吃亏。”

罗恩在一旁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歷。

“所以！”弗雷德一拍手掌，“我们打算开发一个系列產品——『卫斯莱（weasley）牌防咒首饰』！主打优雅、时尚、且实用！”

乔治比划著名：“可以是项炼、手环、甚至耳钉！平时就是漂亮的装饰品，一旦感应到针对佩戴者的恶意魔咒——特別是那些常见的恶咒或者低级的黑魔法道具激发效果——它能自动激活，形成一个微弱的、瞬间的防护力场，抵消或者偏转掉大部分咒语效果！”

“当然，”弗雷德补充道，“对付『阿瓦达索命』那种级別的肯定没戏，但对付校园里常见的小麻烦，绝对绰绰有余！想想看，这市场有多大！”

向戈听著，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这个想法確实很棒！不仅有趣，而且確实有巨大的实用价值和市场潜力。这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產品的范畴，踏入了真正的防护魔法物品领域。

“自动感应、瞬间激发、精准防护…”向戈摸著下巴，思维立刻开始高速运转，“这需要对咒术能量波动有极高的识別精度和反应速度…现有的『统统防护』咒语模型太宽泛，不够高效…或许可以借鑑『盔甲护身』的某些变体，但需要微型化和被动触发…”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支自动羽毛笔，开始唰唰唰地画起一些初步的能量迴路构想和符文叠加序列，嘴里还喃喃自语：

“…关键在於滤波识別模块，要能区分玩笑性质的恶作剧咒语和真正带有恶意的攻击性能量…触发机构可以用谐振原理…能源供应是个问题，微型魔法电池的续航…”

双胞胎目瞪口呆地看著向戈瞬间进入状態，纸上那些复杂精妙的图案和符號他们有一大半看不懂，但丝毫不妨碍他们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惊人智慧。

“梅林啊…”乔治喃喃道，“我们只是提了个想法…”

“…他就快把成品设计图搞出来了？”弗雷德接上，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充满了捡到宝的狂喜。

赫敏也好奇地凑过来看那些设计草图，眉头紧锁，显然大部分內容也超出了她目前的知识范围，但她看得无比认真。

哈利和罗恩则一脸崇拜。

过了好几分钟，向戈才从沉浸状態中回过神来，看著纸上潦草但结构清晰的初稿，点了点头：

“可行性很高。但需要大量实验来调整参数，尤其是对恶意能量的识別閾值设定，太高了容易误触发，太低则没效果。另外，材料学也很关键，需要能承载精密魔法迴路的导魔性良好的金属或宝石…”

“太棒了！”弗雷德用力拍了一下向戈的后背（拍得他差点把粥咳出来）：

“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材料实验包在我们身上！我们有『特殊渠道』能弄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

乔治则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脸上带著一种神秘兮兮的表情：

“而且，向戈，你知道吗？这个点子之所以这么迫切，是因为我们的一些『特殊客户』表现出了异常浓厚的兴趣。”

“特殊客户？”向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弗雷德环顾四周，確认没有教授注意这边，然后才挤挤眼，用一种近乎气声的音量说：

“没错。我们的『客户』群体，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有些来自我们亲爱的、崇尚纯血主义的斯莱特林同学…甚至…”

他顿了顿，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与平时玩世不恭不同的光芒，声音更低了些：

“…甚至有些订单，来自校外的某些『古老家族』。他们对能防御『那种』——你明白的，就是报纸上不敢提名字的那位和他手下喜欢用的『那种』黑魔法——的玩意，特別感兴趣，愿意出大价钱。”

向戈的心猛地一跳！

斯莱特林的学生？校外的古老家族？对防御黑魔法物品感兴趣？还愿意出大价钱？

这信息量太大了！

那些“古老家族”，很可能就是曾经追隨伏地魔的食死徒家族！他们暗中购买防御黑魔法的物品？

这听起来极其矛盾，但细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伏地魔倒台后，许多食死徒声称被夺魂咒控制，逃脱了惩罚，但內部必然充满了猜忌、倾轧和自保。更何况，黑魔法本身就不分敌我，精通黑魔法的巫师往往也更懂得如何防范黑魔法。

他们需要这些东西，是为了防备谁？防备曾经的“同僚”？防备魔法部的清算？还是…防备那个可能捲土重来的、喜怒无常的主人？

双胞胎的“黑市”，无意间竟然成了一个微妙的信息漏斗，窥见了魔法世界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

乔治注意到向戈变化的脸色，嘿嘿一笑：

“很有趣，对吧？所以我们觉得，这生意不仅赚钱，说不定还能…嗯…听到些有趣的风声。”

这哪里是有趣！这简直是危险！但同时也意味著巨大的机遇和信息来源！

向戈迅速冷静下来。他意识到，与双胞胎的合作，或许不再仅仅是赚点零钱和满足恶趣味了。这条看似胡闹的“商业线”，可能会在未来某些关键时刻，提供意想不到的信息甚至…渠道。

“我明白了。”向戈缓缓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项目，我加入。我会儘快完善设计。但是，弗雷德，乔治，”他特別强调道，“与那些『特殊客户』打交道，必须异常谨慎。尤其是校外订单，儘量不要直接经手，可以通过多层中间人，並且绝对不要暴露。”

看到向戈如此严肃，双胞胎也收起了几分玩笑神色。他们或许爱玩爱闹，但绝不是傻子，深知其中可能的风险。

“放心好了，”弗雷德拍拍胸脯，“我们可是专业的『游击商人』！”

“隱匿和偽装是我们的拿手好戏！”乔治自信地补充。

这时，早餐时间快结束了，学生们开始陆续离开礼堂。双胞胎也站起身，弗雷德最后凑到向戈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

“设计图搞定了老地方见！材料单子隨时给我们！”

说完，两人就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勾肩搭背跑走了，估计又是去策划他们的下一次“商业活动”了。

向戈坐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那张画满了设计草图的羊皮纸，目光深邃。

赫敏担忧地看著他：

“向戈，他们说的…那些客户…听起来很危险。你…”

“我知道，赫敏。”

向戈打断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有分寸。但这確实是一个…了解某些隱藏信息的机会。况且，”

他扬了扬手中的草图：

“研发防御性魔法物品，本身並不是坏事，对吧？”

哈利和罗恩似乎还没完全理解刚才对话中隱含的深层信息，但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如果能防住马尔福的『门牙赛大棒』，那就是好东西！”

罗恩挥舞著拳头说。

哈利则若有所思：

“所以…真的有很多人害怕…『那种』魔法吗？即使在斯莱特林內部？”

向戈没有回答，只是將目光投向斯莱特林长桌方向。那里，德拉科·马尔福正趾高气扬地对他的两个跟班说著什么，仿佛完全不怕他所在的阵营內部可能存在的裂隙和恐惧。

“谁知道呢？”

向戈轻声说道，將羊皮纸仔细折好收进口袋：

“但做好准备，总不是坏事。”

他站起身，准备去上今天的魔法史课，但心思早已飞到了防咒首饰的设计、双胞胎的神秘渠道、以及那些隱藏在暗处、既施放黑魔法又渴望防御黑魔法的复杂面孔上去了。

这条意外的“商业线”，似乎正將他和这个魔法世界更深层次的暗流联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