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爭吵（2/2）
“更古老的符文系统？防护魔法？赫敏，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就是我从一本东方的民俗书里看到的图案，觉得好看就刻上去了…可能只是看起来有点复杂神秘吧？你知道的，东方的东西总是这样…”
他的语气儘量轻鬆，试图將话题引向“文化差异”和“审美不同”。
但赫敏显然不吃这一套。她褐色的眼睛紧紧盯著向戈，里面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锐利：
“向戈，我不是罗恩。我能感觉到那上面蕴含的魔力，虽然极其內敛，但非常…非常强大和古老。那绝不是简单的装饰纹路！”
她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咄咄逼人：
“你最近一直很不对劲，脸色很差，经常和弗罗斯特神秘兮兮地待在一起。现在又突然送给哈利这么一件…这么一件明显是强大魔法防护道具的东西！”
她的逻辑清晰得可怕：
“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和奇洛教授有关？还是和斯內普？或者…和哈利伤疤疼的事情有关？你觉得哈利有危险，对不对？所以才会送他这个！”
向戈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赫敏的推理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辩解。否认？在如此清晰的推理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承认？那將把赫敏也拖入这巨大的危险之中，而且他之前对哈利和罗恩的隱瞒就失去了意义。
就在他骑虎难下，额头几乎要渗出冷汗之际，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如同冰泉般从走廊拐角处传来：
“有时候，无知是一种保护，格兰杰小姐。”
两人同时一惊，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艾莉亚·弗罗斯特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背光而立，银色的长髮仿佛流淌的月光，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正静静地看著他们。她似乎刚刚下课，怀里还抱著几本书，但出现得时机巧合得令人心惊。
她缓步走近，目光先是极快地扫过向戈，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是责备他露了破绽？还是別的？），然后定格在赫敏身上。
“知道太多，反而会让你成为目標。”
艾莉亚的声音不高，却带著冷冽和…警告的意味。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赫敏被这突如其来的介入和几乎直白的警告弄得一愣，隨即脸上浮现出被冒犯和不服气的神情。她挺直了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艾莉亚冰冷的目光：
“成为目標？弗罗斯特，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哈利真的有危险，作为朋友，我们有权知道！而不是被蒙在鼓里，甚至被用可笑的『幸运物』藉口搪塞！”
她转向向戈，语气带著失望和坚持：
“向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而不是你一个人…或者你们两个人，偷偷承担所有事情！这太冒险了，而且不公平！”
向戈夹在中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赫敏的话有理有据，充满关切勇气，他无法反驳。
但艾莉亚的警告也同样现实而残酷…他知道伏地魔和奇洛的手段，赫敏如果知道真相，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袖手旁观，反而真的可能因为探究而引火烧身。
艾莉亚並没有因为赫敏的激动而有丝毫情绪波动，她只是淡淡地继续说道：
“勇气值得讚赏，但鲁莽只会带来不必要的牺牲。有些危险，远超你的想像，格兰杰小姐。知道它的存在本身，就会吸引它的目光。”
她的目光似乎意有所指地掠过赫敏，又似乎看向更遥远的虚空：
“保持你现在的状態，专注於学业，对你，对波特，都是更好的选择。”
这话听起来冰冷甚至有些傲慢，仿佛在说赫敏的能力不足以应对这些麻烦。赫敏的脸气得有些发红，拳头微微握紧。
向戈看著眼前这一幕，总觉得气氛异常奇怪。两位同样聪明、同样优秀、但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孩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电火在噼啪作响。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对峙感，不仅仅是关於是否该说出真相的爭论，似乎还夹杂著一些別的、更微妙的…较量？
是因为理念不同？一个坚持知情权与共同承担，一个信奉信息管制与风险规避？还是因为…別的？
向戈下意识地觉得，艾莉亚对赫敏的態度，似乎比单纯的“为了保护她而隱瞒”要更冷硬一些…而赫敏对艾莉亚这种仿佛高人一等的態度，也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反感。
这…这莫名有点修罗场的意味是怎么回事？虽然他知道这想法很离谱，但现在这气氛真的让他如坐针毡。
“弗罗斯特，你没有权力替我们决定什么才是『更好』的选择！”
赫敏的声音带著压抑的怒气：
“而且，你怎么知道什么样的危险远超我的想像？你又到底知道些什么？”
艾莉亚沉默地看著她，没有回答。那沉默本身就像是一种答案。
向戈眼看情况要失控，不得不硬著头皮插话，试图缓和气氛：
“赫敏，艾莉亚她…她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他发现自己词穷了，怎么说都像是在偏袒某一方。
赫敏猛地转过头，看向向戈，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
“向戈，你寧愿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吗？相信我和哈利、罗恩？”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
向戈急忙解释：
“正是因为相信你们，把你们当朋友，我才更不希望你们捲入不必要的危险！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安全！”
“那为什么她可以知道？”
赫敏几乎是脱口而出，指向艾莉亚，问出了这个最关键、也最尖锐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艾莉亚可以成为例外？为什么向戈选择和她共享秘密，却对最好的朋友三缄其口？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中了核心。向戈瞬间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解释？解释艾莉亚本身就不简单？
解释她拥有足够自保甚至反击的力量和知识？解释他们是在共同研究和应对危机？这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更难以收场。
艾莉亚的目光也再次落到向戈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向戈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边熟悉的声音传来。
只见哈利和罗恩已经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显然是被这边隱约的爭执声吸引过来的。
哈利看著脸色都不太好的三人，尤其是眼眶有些发红的赫敏和一脸尷尬的向戈，绿眼睛里充满疑惑。
罗恩则挠著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嘀咕：
“呃…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赫敏猛地吸了一口气，迅速转过身，飞快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强自镇定道：
“没什么！只是在討论…討论魔药课论文的难点！对吧，向戈？”
她看向向戈，眼神里带著最后的警告和一丝恳求，希望他不要戳穿。
向戈立刻顺坡下驴，连忙点头：
“对，对！是魔药论文，有点难…”
艾莉亚则已经恢復了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对著哈利和罗恩微微頷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抱著书，转身径直离开了，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哈利和罗恩显然不太相信这个拙劣的藉口，但看赫敏和向戈都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只能將疑惑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