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小丑（1/2）

危机解除，密室重归死寂，只留下蛇怪庞大的尸体。

福克斯空灵的鸣叫再次响起，它用金色的爪子分別抓住哈利和向戈的肩膀，然后猛地振翅，化作一道金红色的流光，沿著来时的通道，灵巧地穿越被落石堵塞的缝隙，向上飞去。

当他们终於重见天日，衝出二楼女生盥洗室的管道入口，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时，外面几乎已经闹翻了天。

得到赫敏和罗恩报信的麦格教授、斯內普教授，以及闻讯赶来的弗立维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正聚集在走廊里，脸色凝重地商议著。看到他们突然出现，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梅林啊，你们没事”罗恩脸色惨白地冲了过来。

“哈利！向戈！你们没事吧？”赫敏焦急地问道，看到哈利手臂上已经癒合但还残留血跡的伤口，和向戈那灵力透支后极度苍白的脸，嚇得捂住了嘴。

“庞弗雷夫人！立刻带他们去校医院！”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沉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匆匆赶来的庞弗雷夫人点头。

“波特先生，向先生，”

麦格教授看著一片狼藉的他们，严厉的目光中带著难以掩饰的后怕和关切：

“谁能告诉我们，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和向戈对视一眼，按照之前在路上匆忙统一的口径，由哈利作为主要敘述者（毕竟他是“官方”的蛇佬腔和蛇怪杀手）。

“是里德尔！汤姆·里德尔！”

哈利的声音还带著一丝颤抖，但努力保持清晰：

“他是一段记忆，或者灵魂碎片，藏在一本日记本里！他控制了金妮，让她打开了密室，放出了蛇怪！”

教授们，尤其是斯內普，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是福克斯！”

哈利继续道，指了指停在他肩膀上、正在梳理羽毛的凤凰：

“在最危险的时候，福克斯带来了分院帽，我从里面抽出了这个——”他展示了一下手中依旧沾著蛇怪血液的格兰芬多宝剑：

“然后……然后我找准机会，在福克斯的帮助下，把剑刺进了蛇怪的上顎，杀了它。”

他省略了向戈用炼金道具周旋、分析弱点、破坏能量节点以及最后那关键的银光净化的细节，只突出了福克斯和宝剑的作用。

“那本日记本呢？”

邓布利多平静地问，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目光扫过哈利，又似乎在向戈身上停留了一瞬。

“里德尔……他想吞噬我，但好像……好像我妈妈留给我的保护魔法起了作用。”

哈利说到这里，语气有些不確定，他隱约记得最后似乎有红光和一种更奇特的银光，但他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然后……然后我用蛇怪的毒牙，刺穿了那本日记本，它冒著黑烟，最后烧成了灰烬。”

他举起手中那根巨大的蛇怪毒牙作为证据。

现场一片寂静。学生们在远处探头探脑，教授们则被这惊心动魄的敘述所震撼。杀死蛇怪，摧毁黑魔王的魂器（虽然他们可能还不完全理解魂器的概念，但都知道那绝非凡物），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二年级学生难以想像的功绩。

斯內普教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讽刺的话，但看著哈利苍白的脸和那柄传说中的格兰芬多宝剑，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黑色的眼睛里情绪复杂。

麦格教授用手捂著胸口，显然被嚇得不轻：

“哦，波特……这太危险了……你们真是太鲁莽了……但也……也非常勇敢。”她最后补充道，声音有些哽咽。

弗立维教授则尖声叫道：

“太了不起了！从帽子里抽出宝剑！真正的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著，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向戈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更深层的东西。向戈感受到那审视的目光，心中微凛，但面上依旧保持著平静，甚至配合著哈利的话，適时地表现出虚弱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了，”

最终，邓布利多开口道：

“详细的经过，我们稍后再听你们陈述。波特先生和向先生都需要休息，尤其是向先生，看起来消耗巨大。米勒娃，西弗勒斯，菲利乌斯，这里交给你们处理，確保密室入口被妥善封印。福克斯会带我去下面看看。”

他安排得井井有条，然后对哈利和向戈温和地说：“你们做得很好，阻止了一场可怕的灾难。现在，去校医院让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好好休息。”

……

校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和新换亚麻布床单的味道。哈利只是有些脱力和皮外伤，在喝了庞弗雷夫人给的提神剂和安眠药水后，已经沉沉睡去。罗恩和赫敏守在他的床边，小声討论著刚才惊心动魄的经歷，看向戈的眼神充满感激和好奇，但他们默契地没有多问。

向戈躺在另一张床上，他消耗的是本源灵力，並非普通魔药可以快速恢復，只能靠打坐调息慢慢修养。庞弗雷夫人对他进行了一系列检查，除了“魔力严重透支”外，並没发现其他问题，只是嘖嘖称奇於他身体的坚韧。

而最让庞弗雷夫人感到困惑的，是金妮·韦斯莱的情况。

“奇怪，太奇怪了……”

她一边调配著营养药剂，一边自言自语般地嘀咕：

“这小姑娘生命力的確损耗严重，需要长时间调养，但她的灵魂……我从未见过如此『乾净』的灵魂状態！仿佛所有负面的、阴暗的、甚至是被黑魔法侵蚀的痕跡，都被某种……某种充满生命力的、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彻底净化了一遍！连一丝后遗症都没有留下！这简直违背了黑魔法伤害的基本原理！邓布利多，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邓布利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校医院，他站在金妮的床尾，看著沉睡中女孩恢復了些许红润的脸颊，目光深邃。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波比。”

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有时候，最古老的魔法，恰恰能带来最纯粹的治癒。我们应当为此感到庆幸。”

他没有深入解释，但庞弗雷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追问，只是看向戈床位的方向，眼神更加惊奇。

当晚，当月光透过校医院的窗户洒下清辉，其他人都已入睡或离开后，邓布利多再次出现，他轻轻走到向戈的床边。

向戈並没有睡著，他正在闭目调息，感受到邓布利多的靠近，他睁开了眼睛。

“向戈先生，”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希望没有打扰你休息。”

“没有，校长先生。”向戈坐起身。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施放了一个悄无声息的隔音咒，然后才缓缓说道：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霍格沃茨，以及韦斯莱一家，向你表达最诚挚的感谢。你救了金妮，也帮助哈利挫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阴谋。”

“这是我应该做的，校长。”

向戈回答得波澜不惊。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凝视著他，仿佛要看到他灵魂深处：

“哈利敘述的故事很精彩，也基本符合事实。但我知道，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发挥作用的不止是莉莉的爱、福克斯的帮助和格兰芬多的勇气。还有一种……更加古老，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生命力与……净化之力的力量。”

向戈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

“不必紧张，孩子。”

邓布利多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依旧温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霍格沃茨尊重这一点。我提及它，並非想要探究你的隱私，而是想要提醒你。”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那股力量，非常强大，甚至超越了现今魔法界理解的范畴。但越是强大的力量，往往也伴隨著同等的风险。它既能净化邪恶，也可能因其本质的特殊而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危险。我希望你能谨慎地使用它，並保护好自己。”

向戈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校长。谢谢您的提醒。”

邓布利多微微頷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另外，关於你暑假的事情』。”

向戈瞳孔微缩。

“虽然具体细节我並不清楚，但一些跡象表明，你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捲入了一些……不寻常的事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