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伤亡几何？（1/2）

马半山语气激昂，带著一种边镇大將特有的豪气和对京城隱隱的不屑。

“卑职初来乍到，一切但凭大人吩咐。”张焱沉声道。他能感受到马半山话语中的重视和期望，这与黄真的冷漠敷衍天差地別。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马半山显然对张焱的態度很满意：“你的职司，老子都想好了。

就不让你去下面熬资歷了，直接留在镇抚司衙门，领一队侦缉探马。专门负责稽查边境走私、侦缉韃靼细作、必要时跨境哨探。怎么样？敢不敢干？”

侦缉探马。这可是锦衣卫在边镇最危险也最容易立功的差事，直接对署理处高层负责，权力不小，但时刻游走在生死边缘。

张焱没有任何犹豫，抱拳道：“卑职愿往，必不负大人所託。”

“好，有种。”马半山哈哈大笑，又重重拍了他一下：“人手、马匹、器械，稍后自有人带你去领。规矩章程，也会有人告诉你。

记住一点，在老子的地盘，功劳苦劳，老子都看在眼里。该是你的，一分不会少，但要是出了岔子，捅了娄子，老子也绝不轻饶。”

“卑职明白。”张焱抱拳应道。

“嗯。”马半山点点头，语气放缓了些：“你先安顿几日，熟悉下情况。第一桩差事，很快就到。去吧。”

“卑职告退。”张焱行礼，退出了籤押房。

一名等候在外的书吏笑著迎上来，態度恭敬：“沈小旗，请隨卑职来。”

跟著书吏，张焱领取了新的腰牌、告身文书、一应勘合令箭，又去武库领了强弓、箭矢、牛皮甲等装备，还预支了部分俸禄。最后，书吏带他见了分配给他的十名探马緹骑。

这十人个个眼神精亮，身形剽悍，显然都是老手。

看到张焱这个空降的、如此年轻的小旗，他们眼中或多或少都带著些审视和好奇，但纪律使然，並未多言，只是齐刷刷抱拳行礼：“参见小旗大人！”

张焱目光扫过他们，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我叫沈藤。以后一同办差，生死与共。散了，各自准备，听候调令。”

“是。”十人应诺散去，动作乾净利落。

张焱牵著马，带著领到的东西，走出署理处衙门时，日头已偏西。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森严的门楼，心中豪情与压力並存。

打马回到那个小巷深处的小院，林婉娘早已倚门而望。看到他满载而归，脸上立刻绽开安心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相公，回来了？一切都顺利吗？”

“嗯，顺利。”张焱下马，將韁绳递给她，提起那些物资：“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真正的家了。”

夕阳將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那小小的、却充满希望的院落里。

小院的日子，如同投入湍急河流中的一片小小浮萍，在短暂的安寧后，迅速被边城特有的节奏所裹挟。

张焱报到后的第二日，便早早起身。林婉娘也已备好简单的早饭——粟米粥和咸菜疙瘩。她如今操持起家务越发熟练，虽然食材依旧简陋，却总尽力做得乾净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