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了何事？（2/2）

名声和地位带来的不仅是实惠，也有无形的压力。

马半山对他期望更高，交付的任务也更加重要和危险。韃靼人那边，“双刀沈”的名头越来越响，据说已有部落悬赏他的首级。

但张焱无所畏惧。他站在新家的院子里，看著林婉娘在阳光下忙碌的身影，看著角落里那两把饮血无数的腰刀和弯刀，目光坚定而沉静。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会用手中的双刀，在这波澜壮阔又残酷的时代，为自己，也为身边人，斩出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新居的瓦片在塞外的阳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光，院墙高耸，门楣结实。

林婉娘將那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在角落里种上了几畦耐寒的菜苗，绿意点点，给这肃杀的边城增添了几分难得的生机。

她身上渐渐褪去了怯懦，眉宇间舒展开来，偶尔还会哼起不知名的小调，那是张焱从未听过的轻快。

张焱换上了试百户的青袍，每日往来於署理处衙门与新家之间。

升迁带来的不仅是更丰厚的俸禄和宽敞的住所，更是无形的地位和话语权。

衙门里以往或许还有的些许轻视和打量，如今彻底变成了敬畏与恭顺。“双刀沈”的名號，不再仅仅是同僚间的戏称，而成了一种带著血与火分量的威慑。

马半山对他愈发倚重，交付的任务不再局限於侦缉哨探，也开始涉及一些边关物资稽查、甚至与边军协调防务的差事。

张焱来者不拒，处事越发老练沉稳，双刀之下，是日渐增长的权柄和威望。

然而，边关从未真正平静。

韃靼主力虽退，小规模的摩擦和渗透却从未停止。

张焱的侦缉队如同救火队，时常奔波在外。

每一次出征，林婉娘依旧会提心弔胆，但不再像最初那样惶惶不可终日，她开始学会將担忧埋在心底，用更用心的饭菜和更整洁的家园等待夫君归来。

这日，张焱刚从城外处理完一桩商队被劫案回来，风尘僕僕。

一进衙门，便觉气氛不同以往，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压抑的兴奋。不少緹骑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看到他进来，又立刻噤声散开，眼神复杂。

“大人，您回来了。”雷豹迎了上来，如今他已正式被提拔为小旗，成为张焱最得力的副手，脸上的疤似乎都因为经常带笑而显得柔和了些。

“出了何事？”张焱一边卸下披风一边问。

雷豹压低声音：“大人，您还没听说吗？京里来了天使，带著旨意来的。据说是和咱们前阵子的功劳有关。”

京里来了天使？张焱目光一凝。乱石坡之功，大同镇和锦衣卫系统內部的奖赏已下，如今京里又来旨意，这规格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知道了。马大人何在？”

“马大人正在陪天使说话，吩咐了，您若回来，立刻去籤押房。”

张焱整理了一下衣冠，压下心中微澜，快步走向籤押房。

房门外已有两名面生的、穿著京营服饰的带刀侍卫把守，神色冷峻。通传之后，张焱迈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