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2）

卢小小不知道看到什麽，又呜咽了一声：「姊姊，你、你头流血了……」

楚文昕头太晕了，暂且没有回话，也没注意到黑暗中一阵细微脚步声的靠近，直到面前响起「啪」的一声，才惊跳了一下。

是她的手机，被人扔在她前面的地上。

楚文昕抬头看去。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男人俯视着她，倒也没再做什麽，从一旁的杂物中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了，正对着她。微弱的绿光稍稍照亮了那张脸孔。

那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五官深刻，身量JiNg实，要不是神情太过Y郁，且下脸遍布多天未刮的胡渣，看起来倒还是号人物。

楚文昕发现，自己竟认得这张脸。

那是h笙。

遭到通缉已久，长年贩毒与走私军火，手上有过多条人命的那个亡命之徒，h笙。

「楚医师，你别怨我，」他的嗓音嘶哑Y冷，像是钝器研磨在粗糙的石壁上，让人听着心底发毛，「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楚文昕心口砰砰狂跳，面上仍强作镇定，问道：「你走投无路，抓我又有什麽用？」

她的镇定似乎让h笙来了兴致，在黑暗中笑了起来。

「没用，当然没用。可我怎麽咽得下这口气？」他笑完，又Y森道：「这不是Si到临头，总也要拉个垫背的吗？」

楚文昕大概猜到了，却仍问：「我和你没仇没怨，你拉我垫背做什麽？」

「你是没仇没怨，你那男朋友可不是。」

h笙一面说，一面拉起了一边K腿，微弱的绿光下，勉强能看见左膝附近有一道丑陋的圆形疤痕，像是枪伤。

「周警官开枪可真是神准，害我走路得跛一辈子了。」他语带讽刺地说：「原本我也没想算这笔帐，但最近那些警察都疯了，堵得我完全无路可走。既然眼看都要没戏唱了，不如我们就来好好清算清算。」

他啐了一声，又骂：「都是叶至良那蠢货，没事打什麽警察？Ga0得那群疯狗倾巢而出，我们还怎麽活？妈的……」

当初，周丞开了三枪。

第一下对空鸣枪，第二下击碎了h笙的车窗，第三下击中叶至良。

原来，S入车窗的那一发子弹，最终落在了h笙腿上，击碎了GU骨。

楚文昕沉默一会儿，说：「你要找他，抓我就好了，放这个孩子走吧。」

h笙的情绪大概不太稳定，暴nVe火气来得非常突然。他狞笑一声，忽然上前一把扯住楚文昕的头发，向旁边狠狠一掼──伴随一阵东西翻覆倾倒的巨响，与卢小小的哭喊声，楚文昕整个人被砸在各种杂物之间，眼前一时发黑。

「楚医师，你当我傻子？放他去通风报信？」h笙一面笑，一面又恨恨道：「来都来了，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乖乖等着吧。」

楚文昕侧躺在散落满地的凌乱杂物中，灰尘呛得她咳嗽了好一会儿。忽然，她动作一顿，指尖在身後地上m0到了好几个扁平的包装。

那东西她太过熟悉了，或者说，每位外科医师都必定对此物无b熟悉，几乎手指碰上的瞬间就晓得是什麽。

那是──十五号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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