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零元购（1/2）

家徒四壁的破屋里，再也待不住了。

那颗刚刚被强化过的心臟，正因一个疯狂的念头而剧烈地搏动著，將充满力量的血液泵向全身。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来昊昆迅速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木箱，翻找出一身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袄换上，外面又套了件更破的、领子都磨得发亮的大衣。最后，扣上一顶能遮住大半张脸的破旧帽。

镜子里的人，身形被臃肿的衣物遮盖，面容藏在阴影里，扔进人堆里，就是最不起眼、最容易被忽略的那种背景板。

推著那辆堪称“工业奇蹟”的五手拼装版自行车，来昊昆悄无声息地滑入沉寂的夜色里。

“嘎吱……嘎吱……”

除了铃鐺不响，这辆老坦克浑身上下都在合奏著一曲濒死的交响乐。

冬夜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对於此刻拥有十倍体质的来昊昆来说，这点寒冷，不过是让头脑更加清醒的调味剂。

他的双腿只是轻轻发力，那辆破车就化作一道黑影，稳定而高速地朝著城西的方向衝去。

半小时后，城西，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漆黑胡同。

这里是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

来昊昆熟练地拐了进去，在確认四下无人后，心念一动，那辆破车凭空消失，被收进了系统空间。

他压了压帽檐，双手插进袖子里，像个地道的老京城，不疾不徐地，朝著胡同深处那片影影绰绰的光亮走去。

越往里走，一股混杂著汗味、烟味、粮食霉味和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越发浓烈，扑面而来。

一个藏在城市阴影里的世界，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一盏盏昏暗的马灯，在寒风中摇曳，將人们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充满了神秘和警惕。

地上铺著各式各样的破布、麻袋，上面摆满了成袋的棒子麵、白面、一卷卷的布、的確良，还有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散发著诱人油光的腊肉、香肠……

交易的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人们都用著气声交谈，像一群在黑暗中活动的硕鼠，警惕而贪婪。

来昊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里，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宝库！

他没有急著动手，而是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融入河流，耐心地在拥挤的人群里转悠，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摊位，观察著每个摊主的习惯。

十几分钟后，他心里有了谱。

来昊昆装作不经意地从摊位后方挤过去，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念叨著：“借过，借过啊……”

就在他身体与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麵粉袋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的右手，看似隨意地在其中一个最饱满的白面口袋上，轻轻搭了一下。

心念电转。

“收！”

那个至少有五十斤重的白面口袋，连带著它下面的那块垫布，凭空消失了！

来昊昆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去。

身后，隱约传来胖大婶的嘟囔：“咦？我刚才是码了五袋吧？怎么看著少了一袋……”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眼前的眼镜男给吸引了过去，没有深究。

成了！

心臟，在胸膛里擂鼓般狂跳。

这种感觉，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刺激感，太他妈上头了！

接下来，来昊昆彻底放开了手脚。他像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顶级魔术师，一个最高效的掠食者。他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擦身而过，都伴隨著一件物品的消失。

一小时后，见好就收，是长久之道。

来昊昆骑著那辆重新出现的破车，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回到南锣鼓巷95號的东耳房，门閂落下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胜利的凯歌。

心念一动，一长串令人心潮澎湃的清单，在眼前展开。

【物资：】

精麵粉（50斤）x5

东北大米（50斤）x5

蓝色劳动布（20尺）x2

精品猪肉（约5斤）x6

猪后肘（约20斤）x2

猪油（约3斤）x3罐

白条老母鸡（约5斤）x1只

……

看著面板上那一长串的清单，来昊昆的嘴角，咧到了耳根。

“嚯！”

他忍不住低呼一声。

这他妈才是穿越者该有的样子！

有了这些东西，他就不用挨饿了。

来昊昆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