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厂子的规矩（2/2）

厂区里打架斗殴，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为了十块钱，就把人往死里摔，这性质就变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口角衝突，而是带有伤害意图的恶性事件。

“你说傻柱把你摔晕了？”王保国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著，“可我看你现在，不像有事的样子。”

这是关键。

也是来昊昆唯一的破绽。

来昊昆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苦笑，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王处长，您是行家，知道有些伤，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我当时后脑勺著地，直接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以后，就一直头晕噁心，看东西都带重影。”

“要不是我年轻，身体底子还行，现在恐怕就不是站在这儿跟您说话，而是躺在医院里了。”

他说得半真半假，尤其是“头晕噁心”这种主观感受，谁也无法验证。

王保国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几秒。

来昊昆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坦然地与他对视。

那眼神里，有后怕，有委屈，更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

终於，王保国收回了目光。

他信了七分。

这小子，不像是在撒谎。

“这事儿，还有谁在场？”王保国沉声问道。

“我们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还有……”来昊昆顿了顿，说出了那个名字，“秦淮茹。”

王保国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易中海？

八级钳工，厂里的老先进，技术骨干，说话是很有分量的。

傻柱……

食堂的大厨，厂长跟前的红人。

这事儿，有点棘手了。

王保国沉吟片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摇了几下，对著话筒乾脆利落地说道：“喂，总机吗？给我接食堂……再给我接七车间……还有后勤处……”

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言简意賅地通知了相关人等。

掛上电话，他看著来昊昆，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人，我已经叫了。待会儿就到。”

“来昊昆，我提醒你一句。在厂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一句假话，夸大其词……”

王保国的声音冷了下来，“后果，你比我清楚。”

“王处长您放心，”来昊昆微微一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得起我这身工装。”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最先进来的，是挺著个肚子的刘海中。

他一进屋，就先对著王处长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諂媚的笑。

“王处长，您叫我？”

紧接著，易中海也沉著脸走了进来。

他看到屋里的来昊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只是对著王处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最后进来的，是秦淮茹。

她低著头，双手绞著衣角，一副受了惊嚇的小媳妇模样，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来昊昆，也不敢看王处长。

傻柱没来。

他是当事人，按规矩，得等证人问完话，才能叫他过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