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官上任，暗流涌动（1/2）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晨光熹微，透过窗欞，在灵堂里拉出两道长长的光带，空气中还瀰漫著昨夜香烛燃尽后淡淡的烟火气。

高胜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为父母上了三炷清香。青烟裊裊升起，模糊了那两张黑白照片的轮廓，也模糊了他眼底最后一丝悲戚。

当他缓缓站起身时，那双眼睛里，属於少年的迷茫和悲痛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於狼崽般的坚韧与冷静。

“四合院之主……”

他在心中默念著这个任务，一股冰冷的火焰从胸腔升腾。这院子，这厂子，这属於他的一切，他不仅要拿回来，还要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

“高胜，在家吗？”

院子里传来了张主任清亮的声音。高胜开门一看，张主任已经换下昨天的干部服，穿上了一身乾净利落的蓝色工装，显得格外干练。她显然是怕夜长梦多，打算今天就亲自把事情给办妥。

“张主任，您来了。”高胜连忙迎了出去。

这边的动静，立刻像水滴进了油锅，引得四合院各家门帘一阵晃动。

三大爷阎埠贵家的窗帘猛地一抖，隨即死死拉上，像是生怕被人瞧见。

后院，许大茂正端著个搪瓷缸子漱口，他斜靠在门框上，看著张主任和高胜，嘴里咕嚕咕嚕地吐出一口水，然后阴阳怪气地对自己媳妇娄晓娥撇了撇嘴：“瞧见没，这就叫朝中有人好做官。咱们啊，以后见了这位高少爷，可得客气点。”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这股子酸劲儿。

就在这时，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的门开了。

易中海顶著一张比昨天还要“和蔼可亲”的虚偽笑脸，快步迎了出来，那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了什么大领导。

“哎哟，张主任！您看您，这点小事儿，怎么还劳您大驾亲自跑一趟！”他搓著手，满脸堆笑地说道，“我是高胜他一大爷，也是轧钢厂的老师傅了。您放心，我带他去就行，手续上的事我熟，保证给这孩子办得妥妥噹噹的！”

他的算盘打得极响。昨天在院里丟了面子，今天必须在厂里找回来！只要高胜入职是他带进去的，那在全车间工友眼里，高胜就得承他易中海的情，以后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张主任何等人物，在街道办跟各路人马打了半辈子交道，易中海那点肠子，她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傢伙是想在厂里搞小动作，把昨天丟的威信给重新竖起来。

不过，她也不好当著眾人的面直接驳了他的面子，毕竟一大爷的身份摆在那。

她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也好。那你就是他厂里的领路人了，易师傅，你可得好好带带小高。我就在街道办等你们的消息，办好了给我来个电话。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政策落实不到位的，我也不麻烦別人，我直接去找你们杨厂长谈。”

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块石头砸在易中海心口上。

这是敲打，是警告！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立刻恢復如常，连声保证：“您放心张主任！保证完成任务！”

去轧钢厂的路上，易中海立刻摆出了一副“人生导师”的派头，开始对高胜进行他最擅长的pua式“思想教育”。

“小高啊，”他背著手，走在高胜前头半步的位置，语重心长地说，“这进了工厂，可就不比在家里了。厂里人多嘴杂，水深著呢。你年纪轻，又是顶职进去的，不知道多少人眼红，所以啊，凡事一定要谦虚，要低调。”

他顿了顿，侧过头瞥了高胜一眼：“见了老师傅，嘴要甜，手脚要勤快。尤其是在车间，技术上的事，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更不要乱动。一切都得听我的，我是你师父，也是为你好。要是不听话，捅了娄子，有你的苦头吃！”

这一番话，明著是关心，暗里全是控制和威胁。他要让高胜明白，从今天起，在轧钢厂这个地盘上，他易中海才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