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系统反制（2/2）

他忍著牙痛，摆弄好他那台宝贝的德產放映机。灯光熄灭，光束亮起，电影开场。可刚放了不到十分钟，银幕上的画面突然开始剧烈抖动，然后“滋啦”一声，胶片被卡住，银幕上一片烧灼的焦黄，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瀰漫开来。

“噫——！”

底下几百名观眾顿时发出一片失望的嘘声。

“怎么回事啊许放映员？”

“会不会放啊？关键时候掉链子！”

许大茂顿时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去检查机器。他越急，手就越抖。在试图重新连接一根线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裸露的线头。

“滋——！”

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窜遍他的全身。许大茂浑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头髮根根倒竖，像个被雷劈了的刺蝟，整个人被弹开一米远，瘫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最终，电影没放成，还烧毁了一段珍贵的拷贝。负责宣传科的科长闻讯赶来，指著许大茂的鼻子破口大骂，当场给他记了一次严重的工作失误，扣除当月所有奖金。

另一边，在许大茂焦头烂额、霉运连连的时候，李厂长的调查也在暗中进行。他並没有大张旗鼓，而是將那封匿名信交给了保卫科一个绝对可靠的老公安，让他秘密进行笔跡比对。

虽然许大茂鸡贼地用了左手，但一个人的书写习惯是很难完全改变的。经过那位老公安一整天的分析，从字体的间架结构、下笔力道和一些细微的勾勒习惯上，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跡。最终，嫌疑目標被高度锁定在了几个人身上，而许大茂，就在这个名单的最前列。

李厂长拿到这份初步报告后，並没有立刻发作。他是个有手段的领导，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在没有绝对证据之前，他选择敲山震虎。

在周三的厂中层干部例会上，在讲完了生產任务后，李厂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扫视著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我再说一件事。”他拿起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我们有些同志，自己没本事，不想著怎么提高业务水平，为厂里做贡献，反而一天到晚盯著別人的成绩眼红！在背后搞一些下三滥的、见不得光的手段，写匿名信，造谣中伤！我告诉你们，这种人，心术不正，格局太小，永远也成不了气候！是我们轧钢厂干部队伍里的败类！”

这番话掷地有声，会场里鸦雀无声。

许大茂作为放映组的代表，正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这番话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嚇得浑身一哆嗦，冷汗瞬间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下意识地以为事情败露了，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再加上摔伤的门牙还在隱隱作痛，疼得他齜牙咧嘴，脸色惨白，那副心虚又狼狈的样子，清晰地落入了主席台上的李厂长眼中。

李厂长心中冷笑一声，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断。

许大茂失魂落魄地熬完了会，回到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娄晓娥看到他那副又是牙痛又是惊恐的样子，心疼地端上一杯温水：“大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牙还疼吗？”

许大茂心里的恐惧和憋屈无处发泄，再次迁怒於妻子：“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带来的晦气！自从娶了你，我就没顺心过！你看我现在，牙也掉了，工作也出岔子，还被领导当眾敲打！你是不是克我啊！”

这一次，娄晓娥没有再默默忍受。连日的委屈和压抑让她也爆发了：“许大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在外面惹了事，凭什么回家冲我发火？我给你端茶倒水，关心你的伤，你还骂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两人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大茂的霉运还在持续发酵。他喝凉水真的塞了牙缝，吃馒头差点噎死，走在厂区的平坦水泥路上，能被自己的左脚绊倒右脚，摔得四脚朝天。他彻底成了全厂公认的“倒霉蛋”，走到哪儿都惹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