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麻木死寂（1/2）

羲用刚学会的蹩脚万族语声嘶力竭的呼喊，希望能唤醒人们心底的火焰。

但死寂的空地上只有他的声音迴荡，显得格外刺耳和可笑。

青蛇祭祀冰冷竖瞳中的嗤笑愈发浓烈，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在用生命表演。

“反抗啊！拿东西打它们，別跳下去！想想孩子们，我们不是牲口！”羲的脸庞因用力而涨得通红。

然而，回应他的，永远只有一片死寂。

麻木的人群停下走向坑洞的脚步，他们缓缓地转过头，望向羲。但那一张张脸上，没有任何被点燃的愤怒，只有更深沉的木然和困惑。仿佛在看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他们的眼神空洞，映不出羲那因愤怒和悲愴而扭曲的脸庞，那是一种彻底认命后的死寂。

羲的吶喊，不过是投入这潭死水中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连涟漪都未能激起。

“嘶嘶嘶...”青蛇守卫们发出低沉而充满嘲弄的嘶鸣。

青蛇祭祀竖瞳中的玩味更浓，它微微昂起蛇头，像是在欣赏一出绝佳的滑稽戏。

“祭司大人，”旁边一条青蛇守卫嗤笑著，“这人牲怕不是被嚇疯了？他在喊什么？反抗？就凭他们？”

“呵。”青蛇祭祀的声音带著居高临下的轻蔑，“有趣。让他喊，看看这群牲口，会不会被他这疯样打动一丝一毫？”

它的目光扫过那些茫然麻木的人群，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傲慢。

羲看著那一张张毫无反应的脸，听著青蛇们刺耳的嘲笑，心彻底沉入无底的深渊。但在这绝望的深处，一股更纯粹的火焰猛地炸开。

那是被彻底践踏尊严后爆发的，不顾一切的怒火。

弹幕发送的速度已经快到几乎看不清內容。

“这群人...这群人都是死人吗？”

“妈的！我以为人族都是像石溪谷內的人一样，没想到石溪谷是例外。”

“这就是人圈下的人族吗？你们自己都不救自己，怎么改变这卑微的命运！”

“反抗啊！你们倒是反抗啊！”

“主播，放弃吧！他们就是一群死人！”

“主播，快逃吧！別在这里浪费生命！”

但羲已经彻底不看弹幕內容。

“啊啊啊！！”

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所有的恐惧、犹豫、算计在这一刻被焚烧殆尽。他不再看那些麻木的同胞，不再奢望唤醒任何人。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条发出嘲弄嘶鸣的青蛇祭祀。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绝没有倖免的可能。他太弱了，连最弱的青蛇守卫都不是对手。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领主周默，或许就能杀光所有青蛇族。

“但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溅你一身血！”

他握紧手中那柄简陋得可笑的石斧，强忍浑身上下袭来的剧痛，將全身力量都灌注在双腿上，如同扑火的飞蛾，朝著那高高在上的青蛇祭祀，发起决死的衝锋。

“嗯？”青蛇祭祀显然没料到这只人牲竟敢冲向自己，竖瞳中闪过一丝意外，隨即是被冒犯的慍怒，“不知死活！”

它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盘踞在它身旁的一条青蛇守卫早已蓄势待发，见羲衝来，粗壮的蛇尾如同攻城锤，撕裂空气，横扫而出！

砰！

一声闷响！

石斧在接触到蛇尾鳞片的瞬间就脱手飞出，碎裂成几块。羲感觉自己像是被狂奔的犀牛撞上，胸口传来清晰的骨裂声，剧痛瞬间席捲全身。

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箏，被巨大的力量抽得凌空飞起，直接被抽进坑洞中，重重砸在人堆里。

他甚至没能碰到青蛇祭祀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