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王朝本是一局棋,你玩黑子我戏白(1/2)
第239章 王朝本是一局棋,你玩黑子我戏白
太后薨逝的消息,就像是四月初整个大盛朝的顶流新闻。
一瞬间各方谣言四起。
大盛太后今年六十有余,身上没有半点旧疾。属於那种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九十点钟睡觉的自律人群。
如此健康的太后逝,怎么说也带著一丝奇诡疑云密布在大盛朝。
但是没有人敢猜测太后突然逝的原因四月十五,羽阳郡主的车队已经从明州出发了。
按照赵瞒的布置,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布好了口袋阵,专门等著从宫里来的那群人呢。
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將赵瞒所有计划全部改变。
赵瞒只好先跟羽阳郡主入京再做其他图谋。
临走的时候,明州州牧沙靖忠特地在几百里外一处荫蔽的亭子送行。
看著一身素衣的郡主,沙州牧脸上也是闪过几丝哀切。
“郡主,节哀,虽然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我觉得很不合適,但我还是要和郡主你说羽阳郡主笑了笑道:“州牧大人但说无妨,这段时间咱们共事明州,相处的也算不错。州牧大人的才华,我也是深深佩服。”
沙靖忠闻言也是笑了笑说道:“郡主承让了,沙某觉得郡主现在不应该回去。郡主我知道您的手段,想必和亲之事您已经有了应对方式。所以上位乾脆就换了一个方式,以一个您无法拒绝的理由让您回到上京城。到时候您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羽阳郡主笑笑,这话就跟没有说一样。
谁不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而且还是牺牲太后弄出来专门针对自己的阳谋。
只是没有想到这皇帝居然这么狼心,连自己的生母都可以当做明棋去下。
直到这个时候,羽阳都主才明白原来皇帝已经將她们一家看成了他,还有他那几个儿子最有力的爭夺者。
为了保下那张椅子,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沙大人向来在这件事上,和我保持距离,但是今天沙大人能够找到我,真的是让羽阳有些不敢置信。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还请沙大人讲给羽阳。”
沙靖忠指著赵瞒,赵瞒就在离二人不远处的溪水旁边看鱼。
看到沙靖忠指向自己,赵瞒也是转过头来对著这位大盛朝有为的州牧大人露齿一笑。
沙靖忠摇了摇头接著说道:“以前我不希望您留在明州,因为您的存在,使沙某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开展。但是这位小二爷,硬生生给明州开闢出了十几条商路。短短一年的时间,整个明州虽然不显,但是他所在的明州郡百姓富庶程度翻了几番。”
听到沙州牧这么说,羽阳郡主也是一笑。
“大人您是想夸赵瞒,这人有奇才是吗?”
毕竟这么多年,这么多官员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他赵瞒做到了。
还是那么简简单单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
但到了沙州牧这里,那便是政绩。
赵瞒给他带了实打实的发展,实打实的政绩。
所以他对赵瞒的一些事情,哪怕是看到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太后突然逝这件事,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上京城那边已经出招了,这边赵瞒又会用怎么样的方式还手呢?
他有些害怕这个没有丝毫敬畏的小子,所以今天过来也不光是为了羽阳郡主送別。
更重要的是来探探这二人的底,
只听沙靖忠说道:“如果我不知道他在二龙山內养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我想我会的。最最关键的是,其中有不少靖难军的老人吧。”
听到沙州牧说到这里,羽阳郡主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没有想到赵瞒瞒了这么久的二龙山藏兵,居然就这么被对方发现了。
但沙州牧没有选择稟告朝廷,而是在这里和自己挑明。
也就是说明了,他不会和朝廷再说这件事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郡主大人,以前针对你是因为怀疑你有造反的能力。现在您真的有了造反的能力之后,我要是再不懂事,可就连命都没有了。”
羽阳郡主闻言愣了半天,然后失笑道:“但您说的越来越绕了。那照您这么说,对您最有利的,那还是我回上京城。”
“那他了?”沙靖忠指著赵瞒。
只听他继续说道:“你我都知道这位小二爷不是什么衝冠一怒为红顏的人。但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您是他选中的楚家皇室代理人。你这张牌没用了,他不会去找下一张牌。”
这一次羽阳郡主替沙州牧回答了:“他会选择自己坐庄,他和我说过,他觉得他如果坐了那个位置,显得不体面。但那个坐位置的人,必须拜他的码头。赵瞒啊赵瞒,你私心重的咧。”
沙靖忠点了点头道:“是啊,所以在我看来,您就是小二爷扶著的人。你要是没了,
他也就不玩了。他不玩那很多人就要丟了命。我是上京城人,我不想看了家乡人被屠戮。
歷来兵祸时,上京城每次被破后便是一场屠戮。走霸道的小二爷,大概也会如此吧。他会將这座千年皇都作为奖励,给他下一个看重的人。”
羽阳郡主听完沙州牧说的话之后,也是长吁一口气。
“大人,若是那个人能像您一样。这大盛朝怕是能消停很多啊!但我没有选择,我忘不了我从官州逃走时候,我父亲的背影。做儿女的若是连自己父亲的仇,都不管那还做什么儿女!”
沙州牧久久没有说话。
他看著羽阳郡主的马车离去,也是默不做声。
狡兔死走狗烹。送走了羽阳郡主他就能独掌大权了?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位陛下只会把他当成下一盘而已。
一个人连具有外族血统的靖南王爷都容不下的皇帝,还能容下他们这些人吗?
羽阳郡主和沙靖忠完成了最后谈话后,便回到了马车上。
她看著躺在里面睡大觉的赵瞒,也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你让开啊,我是郡主还你是郡主啊。你师姐在家不管你的吗?”
赵瞒打著哈欠,其实他也就是快羽阳郡主一步到了马车里。
他也害怕这次沙州牧约见郡主,也是皇帝的一步棋。
如果他是皇帝,一定会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埋伏上一群高手。
將这靖南王爷最后的血脉一刀砍了。
赵瞒觉得当权者,或者说为官者。
只有两条路,要么狠辣啊到底积极入世。要么清高到底,一辈子灌清涟而不妖,出游泥而不染。
上升到皇权,便是要么走霸道,不顺我者杀。
要么走王道,以凝聚天下共识为一统。
无论是当皇帝还是当官。
最忌讳的便是,两头都想要。杀了人还想要个慈悲名声。
贱不贱吶。
而现在这位盛明帝,便是这样。难怪国师会觉得没出息,既担心靖南王兵权过重,搞死了靖南王。又不想落个坏名声。
对羽阳郡主恩宠至极。
现在发现羽阳郡主无法掌控了,便弄死太后让郡主回京。
不回京便以不孝之名治罪。
行呀,我这次我去上京城就跟你好好碰一碰,我来教你怎么当皇帝。
至於隨行的眾人,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是习以为常。
都是羽阳郡主梧桐苑里面的自己人。
早就对这没有规矩的小二爷习惯了。
而且郡主都乐在其中,她们又何必去当那碍眼的人。
这些跟在郡主身边无比忠诚的下人手腕上都掛著一条红绳,红绳折扣处都用了特殊的打结方式。
“你最近一直提我师姐的频率比我都高,我真怀疑你是醋罈子做的。”
听到羽阳郡主开口,赵瞒调笑道。
羽阳郡主也不和他多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后,直接提著素衣裙摆就挤了进来,硬是將赵瞒从位置上挤开。
然后便被某人大手一揽,直接坐到了对方怀里。
她倒是没有反应,只是双手勾著赵瞒的脖子,小声说道:“我怕。哪怕我知道对面是皇帝,我还是有些止不住怕他。害”
赵瞒將一颗葡萄餵进她的嘴里,然后说道:“害怕,这种情绪是个人都会有的!”
“你会在的,对不对。”
“嗯。”
望著对方水灵灵带著几丝清贵的眸子,赵瞒只能说羽阳郡主嘴里的沾著胭脂味的葡萄真好吃。
许久,羽阳郡主將葡萄剥开轻轻地塞进赵瞒嘴里。
“你自己想吃就直接说,非要放在我嘴里再拿。瞧你得意的就像院子里的白鹅。”
“郡主嘴里有灵气,我这人不喜女色,只好修行。”
羽阳郡主:“..——”。(*一*)o
论不要脸,你能有登香境界!
羽阳郡主斜著眼看著赵瞒,然后装模做样故意让声音变得很冷一般,然后说道:“告诉你啊,到了上京城不许瞎混了。不能再有別人了。本来你师姐我都瞧著不顺眼,但她人真的很好。我已经很唔———”
许久之后,羽阳郡主整理整理自己有些微微乱的衣衫和头髮,她看著赵瞒有些埋怨道。
“你就会欺负人!我可是郡主——”
说著说著声音越来越小,有些时候话语间的羞涩可能不真,但是眼眸间翻涌的情意却做不了假。
她承认了,在最后的时刻。她动心了。
好感就像是播下去的种子,终於这几天里,或者说在那一天的梧桐苑。
长成了名为动情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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