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这人该不会是神经病吧(2/2)
“嗨,太医算是哪门子的官啊,坐过去也是自取其辱,再说我也就是重在参与,凑个热闹长长见识罢了,十之八九,我也考不中,莫不如与介白兄结交一番。”
“你不怕我结交內侍,名声不好?
“这话说的,好像我和我爹不结交內侍似的,说来李公公本职就在太医院,还算是我爹的上司呢,我想要结交內侍,都还结交不到这么高的呢。”
说话间,另一个蒙荫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却是操著明显北方的口音道:“在下也有诗一首,还请诸君品评。”
“铁面推官铁骨销,甘拜貂寺作同胞。他日刑堂审逆案,惊堂木是阉奴刀。
“好~!!”
一眾的衙內又在纷纷鼓掌。
甚至这一次,就连王小仙这一边,这些明经,明法,明算出身,来参加锁厅考试来补进士出身的,也有许多人站起身鼓起了掌来。
气节是什么?能吃么?
“此人名叫张世凯,河东人士,父亲是汉阳军判官。他们俩其实跟我一样,考试考上来的希望都不大,纯过来交流来了。”
王小仙点头,大概率能明白这两个作诗讽刺自己的都是什么人了。
俩人的父亲都是从七品小官,这种人来考试,如果自己本身的学识不是特別硬的话,大概率也是过不去的。
锁厅考最重要的还是拼爹么,俩人的爹也不够硬。
所以这俩人是重在参与来了,而参与的意义自然就是社交,不求当官,但大家都是同窗,也確实都是官宦子弟,若是被谁给看上了,留在身边当个幕僚,帮閒,总好过真的回家务农。
这不,俩人是看出这一眾衙內对王小仙不爽了,只是那些真的有个好爹,大概率能过的人是不方便站起来说什么的,说不定这一说,反而把进士给说没了,但他们俩来说那就没这个顾虑了,这不是討了大傢伙几的喜欢了么?
想明白了这个,王小仙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了,因为他也意识到,估摸著一会儿很快便要有其他人站出来嘲讽他了,大家都不傻么,而自己这边又没人帮手,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的定位压根就不是考试通过,而是藉机结交人脉,本来就是以当狗腿子作为直接目標的。
自己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跟他们较劲,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掉价么?
这一刻王小仙也终於意识到:狗腿子还是很重要的,他可能真得琢磨怎么弄几个狗腿子的事情了。
你看那西游记里,哪个大佬没个坐骑,越是面慈的菩萨,坐骑就越是得恶,再牛逼的大佬,也得有个人帮忙干脏活儿。
不过眼前,自己这个菩萨確实是没有坐骑了,这就很让人恼火,观音菩萨被小妖给骂了,他总不能亲自擼胳膊挽袖子上吧?
就连宋江那个层次,身边还得有个李逵呢。
【妈的,我身边怎么就没个李逵呢。】
刚这么想著,却见人群中起来一个人影,怀里还搂著一个姑娘,却是走到正作诗的那人跟前,
二话不说抢起拳头来乓得就是一拳,竟是直接將人给打得飞了出去。
“隔~”
来人打了个隔,带著几分醉意,又来到刚刚第一个作诗嘲讽的人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子,拽起来后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的,一连打了他二十几个耳光,而后直接一脚踢飞。
“入你娘,都是什么东西啊,也配嘲讽介白兄?滚,別让老子再在东京城看到你们,否则,老子见一次,就打一次。”
这份姿態,把王小仙都给看愣了。
这人他也认识,在坐的这些人都认识,因为这顿吃在樊楼的饭就是他这个冤大头请的:太皇太后的亲侄子,八仙中的曹国舅曹价的次子曹诱。
也是之前那个和岐王斗富的附马曹评的亲弟弟。
到底是將门之后,而且亲自动手打人,那俩人也根本不敢还手,整个厅堂一时间鸦雀无声,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曹诱,为何要突然出手啊?
自己跟他完全不认识啊?
仔细想想,这人来考试,也著实是奇怪,此人属於北宋锁厅考试中,不同於他这一坨和范仲淹那一坨之外的第三坨:宗室外戚坨。
宗室和外戚要想当官,去考正经进士是不受限制的,但若是考锁厅试,便是考上了,也只能当武官,而且上限极低,通常这辈子也超不过六品,而且还没啥实权。
因此会来考试的大多都是一些小宗亲,小外戚,北宋也其实没有宗亲,外戚,駙马不能当官的规定,这是营销號瞎传的,真要是有本事不甘於一辈子当废物的,考科举就是了。
宋朝只是不让宗亲外戚通过锁厅当正经官,他记得王审琦的孙子就是娶的公主,也没耽误人家考进士做大官。
而这个曹诱,今年都已经二十八了。
二十八了突然要蒙荫当官,著实是有点奇怪,按说以他的身份,应该也不稀罕当这种不入流且註定没前途的官才对。
却见打完了人,没事儿人一样的却是一屁股坐在了王小仙的身旁,而后笑吟吟的,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额——曹將军。
他记得曹诱身上的官职好像是右侍禁,还是什么玩意来著,反正北宋的官职不带差遣就是纯领工资的,也確实是不太重要,但反正叫他一声將军肯定是没啥毛病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孩子,好孩子啊。”
曹诱哈哈大笑著拍著王小仙的肩膀,
哥们你才比我大几岁啊,叫我好孩子?再说咱俩是同学啊。
但这货毕竟又刚刚亲手打了两个贱人帮了自己,他倒是也不好对他冷言相对,只得尷尬地笑笑。
“喷,喷,喷,不错,不错,一表人才啊,介白,长得不错。”
说著,还动手在他肩膀上捏了捏,大腿上和胳膊上也捏了捏。
“还算结实,不错,不是个银枪蜡头,好,好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儿,我就是一时手欠,武人习气,难免粗鲁,介白勿怪,勿怪啊,
哈哈哈,来来来,坐好坐好,喷,介白怎么光吃酒菜,不点姑娘呢?”
王小仙:“额-在下,在外边吃酒,没有要人陪侍的习惯,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嗯”,好,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喜欢押妓?”
王小仙点头。
“好!哈哈哈哈,嗯—不对,男人怎么能不押妓呢?妓,还是要押的,今天是我请客,你不押,就是看不起我,你等等,我给你挑个好的。”
王小仙:“..——·
说著,这曹诱还真就起身去给王小仙找陪酒女去了。
还在一个陪酒女的耳边小声说:“我多给你十贯钱,一会儿喝酒的时候你趁机摸摸,他那玩意大概有多大,你要是能诱他出台,我多给你加一百贯,但你得告诉我他大概能有多长时间。”
不大一会儿,这人將一名確实模样很好看的陪酒女强行摁在他的身边,便开始跟自己聊天。
偏偏聊的问题却很怪,大抵都是些:你还是不是处男啊?家里一共还有几口人呀?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啊?平时喜欢看什么书啊?都有啥兴趣爱好啊?之类的。
著实是也不像是个同学该问的东西啊。
【这人,可真怪,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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