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PUA赵頊爭霸赛正式开始(2/2)
想了想,韩维不动声色地道:“臣也以为,群臣上疏,確实是有都有一些衝动,杀王小仙,似乎確实不至於此,就像官家所说,此问题的关键在於三衙,而不在王小仙,涉及到兵的事情,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只是官家,王介白此事做得,確实是太唐突,太僭越,也太过胆大包天了,臣以为虽然肯定不能杀,但却绝对要敲打一下的。“
“怎么敲打,朕罢黜了他的宪司职位,再给他调回京城来?”
韩维:“—”
王小仙这种人回了京,就算是半点职位都没有的白身,恐怕也不耽搁他继续搞事。
“臣以为—至少,应该训斥吧,而且无论如何,三直不应该只有宦官说了算,查办官员之事,臣以为至少应该由御史台派人去核实此事,也派出御史去监察下王仙吧,也好安抚下群的非议。”
赵頊点了点头,他知道御史是肯定镇不住王小仙的,那边有童贯这个宦官在,赵頊其实也是信任王小仙的,这御史派的实际上恐怕也没什么用,也就起到一个形式作用,更別说安抚群臣了,群臣肯定是不吃这套的。
“而且官家,臣以为,朝廷也確实是应该对王小仙有个约束,目前,中枢反而是有些受制於他了。,,“你想要如何约束他?”
“臣以为,王小仙之所以不可替代,除了他的人格品行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他確实是经营有道,擅长经济之学,能够生財有道,能够获得那些江南商贾的信任,甚至还总能发明出一些特別好用的小东西出来解决问题,目前看来,这个能力是无可替代的。”
赵頊点头,这確实也是王小仙作为官员最不可替代的地方,是他能力的基本体现。
“臣以为,王小仙所掌握的,確实是一门十分了不起的学问,这些学问只在王小仙一人掌握,实在是过於浪费了,既是学问,就应该推而广之,朝廷,不能只靠一个王小仙来做事,应该要鼓励,培养越来越多的王仙啊。”
“哦?”赵頊大为诧异,道:“莫非老师的意思是,要他著书立说,传播学问么?”
这不成了帮王小仙了么?
而且赵頊是时刻牢记改革变法五步走的,按照王小仙的说法,著书立说,名垂青史,確立意识形態的绝对正確,这应该是最后一步才对啊。
韩维笑著道:“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王小仙曾在江寧钟山书院学习,是介甫的学生,曾確实是提出过大量的经济之道,融匯於新学之中,官家您可能是有所不知,新学这一轮最出色的弟子,被介甫讚许有加的一个叫陆佃的学子,这两年来一直都跟在介白的身边,整理和归纳王小仙的经济之道,丰富,完善新学。”
“哦?”赵頊闻言大感兴趣,新学现在毕竟已经是一个十分完善的学科体系了,即使王安石本人现在忙著当宰相,没什么时间讲学,但他以前教过的那些学生也依然在將这个学科发扬光大,在大宋四处开。
老师,学生,学校,都是现成的,这推广起来確实会无往不利啊。
“王仙的经济之道,也是新学么?”
“当然啊,事实上王小仙本人,不也正是从钟山书院学习出来的么?”
“这是自然,新学的理念是经世致用、探究义理』,“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財,取天下之財以供天下之费』,这不正是王小仙的所为之事么?
早在江寧的时候,他便已经和介甫在共论经典了,就是想要进一步完善新学,让人人都可以学习到其中的精髓,只可惜,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翁婿二人一直都在忙,也没有机会再將此学问变得完善。”
“啊——原来是这样,那倒確实是有些可惜了啊。”
“不过不要紧,官家,目前对这些经济之道,掌握得最好的,应该便是这个陆佃了,此人,至少已得了新新学的七八分的真传。”
“此人正在何处?没有和介白起去京东么?”
“自是没有的,他正在京中备考,是要参加今年的科举的,以他的能力,谅来高中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居然是本届考生么?嗯,如果真的能考得中,倒是可以顺理成章,让他去国子监任职去推广新学啊。”
“不止是他,据我所知今年,王小仙的亲弟弟王小虎,不是说也要参加科举么,这个王小虎,也是介甫的得意弟子,想来,这新学一道,定然也是颇有建树的。”
“其实介白和介甫二人,也並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分歧,不过是介白这人虽然人品德行无可挑剔,却是不免有些过於一根筋,以至於用人做事,有些捨本逐末,不能理解介甫的苦心罢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竞介甫的经验更加老道,站的位置更高罢了,毕竟他是国家的相公啊,相信等介白成熟一些,经验丰富一些,学会用中枢的角度考虑问题,自然,与介甫之间的矛盾也就消弭了,到时候他再做事,自然也会稳重许多。”
“至少,不至於隨便干点什么,都要弄得这么满城风雨,让群臣又叫囂著请杀王小仙吧,就算能压的下去,这不也是让官家为难么?
他和介甫都是为了变法,也都是为了国家更好,没有私心,不过是做事的时候一个稳,一个急罢了,倒也没有必要將他们翁婿二人分开看待。”
一时,赵頊还真有点被说动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知不觉的,思维就跟著韩琦走了。
当然了,二人这是私下单独会面,正常来说,他们说的內容是不会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的,韩维这种人,是不会公开的表达这么敏感的政治观点的,在外边,他也得和其他的文臣一样一块对王小仙喊打喊杀。
不过这到底也不是什么密室密谋,谁也没注意,二人这一番本来也確实谈不上什么秘密的对话,被角落里给宫灯点香的宫女听了个正著。
当天晚上,这些话基本上就全都被李舜举给知道了。
“这韩学士啊,呵呵,好好好,这是將官家当自己的子侄来看待了啊,他们韩家现在一门三大,我看也忒多了点了。”
“乾爹,外边的那些大臣们,可是又在请杀江寧公了,据说这次,还要去垂拱殿逼宫呢,这韩学,好歹跟官家也说了几句好话吧。”
“好话个屁,逼宫?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逼宫又能有什么用,刀把子,甚至是钱袋子,都在咱爷们手里攥著呢,嘰嘰喳喳的,还真以为舌头是能杀人的么?”
“这个韩学士,仗著自己是官家的老师,就以为可以左右官家么?走,拿著东西,跟我进宫,面见官家去,我得给官家好好讲讲,他这个官家到底该怎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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