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脉动慑渊，薪火初燃（1/2）

那並非惊天动地的爆发，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本源的震颤。

玄黄光芒如同呼吸般，从李卫国沉睡的躯体中透出，微弱却凝练得如同实质。它扫过之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一股源自万古大地、承载万物的沉重意志，如同无形的涟漪，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嗡——！**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低沉到几乎融入骨髓、却又震得灵魂发颤的脉动！

这脉动扫过整个溶洞腔室！

首当其衝的，是那些扑向沈微澜的影鳞水鬼！它们迅捷如电的身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一滯！覆盖著滑腻黑色鳞片的身体在半空中诡异地凝固了一瞬！那没有眼珠的头颅上，裂开的巨口似乎都忘记了嘶鸣，只剩下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某种至高伟力的极致恐惧！

它们並非被力量直接击中，而是被这股意志“定义”了！

在这股“山”的意志笼罩下，它们的存在本身，仿佛被赋予了难以承受的“重量”！那並非物理上的重力，而是一种概念上的、源自世界根基的“存在之重”！如同渺小的虫豸骤然被投入了万丈山岳之底，被那无尽的厚重与永恆所震慑、所碾压！

**噗通！噗通！噗通！**

数头被这无形脉动正面扫中的影鳞水鬼，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接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砸在湿滑的岩石上。它们没有死，但身体却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著，鳞片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色体液，发出低微的、充满恐惧的“嘶嘶”声，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攻击动作，仿佛灵魂都被那沉重的意志压垮了！

其余的水鬼虽然离得稍远，但也如同受惊的鱼群，发出尖锐的嘶鸣，放弃了攻击，疯狂地扭动著身体，爭先恐后地钻回顶部的钟乳石丛和四周的岩缝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具瘫软颤抖的同类和满地的腥臭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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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內，死寂再次降临。只有眾人粗重的喘息声和那几头瘫软水鬼发出的恐惧嘶嘶声，在迴荡。

“这…这是…”禿鷲保持著匕首上撩的姿势，绑著匕首的断腕还在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他距离最近，感受到那股意志最为清晰，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渺小如尘埃，几乎要跪伏下去！

娄晓娥文气屏障的光芒剧烈波动，她看著沈微澜背后那依旧闭目沉睡、却散发出如山岳般厚重气息的李卫国，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是卫国！是他的山钥意志！初步融合后的本能反应！”

沈微澜背脊挺直，感受著身后传来的那份沉凝如山的压力，左肩的剧痛仿佛都减轻了许多。她看著那些瘫软在地、如同被抽掉骨头的影鳞水鬼，又看了看顶部幽暗的钟乳石丛，声音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脉动慑渊…好！趁现在，快走！禿鷲，继续带路！这些鬼东西只是暂时被震慑，隨时可能缓过来！”

“是！”禿鷲从震撼中回神，眼中药物催发的疯狂被强烈的敬畏取代。他不再看那些瘫软的水鬼，立刻扑向溶洞另一侧，寻找继续向下的通道。

眾人不敢停留，迅速跟上。苏晚在经过那些瘫软的水鬼时，手指疾弹，几道微小的束缚符纹落在它们身上，虽然无法完全禁錮，但也能稍微拖延它们恢復的时间。

通道变得更加曲折幽深，空气也越发粘稠阴冷。那股混合著淤泥、铁锈、血腥和污秽囈语的诡异气息，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著眾人的神经。娄晓娥维持著文气光球和精神屏障，脸色越发苍白，额角汗珠密布。那无孔不入的低语和精神污染，对她消耗极大。

李卫国释放出那一道脉动后，气息再次沉寂下去，但周身散逸的玄黄光芒並未完全消失，如同呼吸般微弱地明灭著，隱隱与脚下的大地共鸣。他手腕上，那根缠绕著的青铜古树枝条，金红翠绿的光芒也流转不息，將精纯的五行生机持续注入他体內。在他识海深处，那95%的融合进度条，在经歷了这无意识的本源意志爆发后，似乎又往前艰难地挪动了一丝，变得更加稳固。

【融合进度96%…山岳意志初步凝聚…本源修復中…】

不知向下穿行了多久，前方的禿鷲突然再次停下，声音带著一丝压抑的激动和凝重：“队长！前面…没路了！”

眾人心中一紧，加快脚步上前。

通道尽头，並非死路，而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断崖！断崖下方，是翻滚涌动的、粘稠如同墨汁的黑暗！这黑暗並非单纯的光线缺失，而是蕴含著某种实质性的污秽能量，连娄晓娥的文气光球都无法照亮其下分毫，光线投入其中如同被吞噬！

断崖对面，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大约有二十多米远，隱约可见另一片陡峭的岩壁轮廓，同样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而在断崖下方那翻滚的墨黑深渊中，传来无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低沉如巨兽的喘息、尖锐如鬼哭的哀嚎、粘稠液体翻滚的咕嚕声、还有无数细碎密集的、如同亿万虫豸爬行的窸窣声！这些声音混合著那浓郁到极致的污秽气息和冰冷囈语，形成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氛围！

“下面…就是归墟的『渊影』！污秽能量实质化的领域！”苏晚脸色煞白，声音带著一丝颤抖，“我们的坐標指向的核心区域，必然在对面岩壁的深处！但这里…是必经之路！”

“二十多米…”梟看著那翻滚的墨黑深渊，又看了看自己重伤的身体和怀里昏迷的棒梗，脸色难看。背著李卫国的沈微澜同样眉头紧锁。这个距离，在平地或许不难，但在这充满精神污染、下方是无尽深渊的绝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復！

“有东西…在下面看著我们…”禿鷲的声音嘶哑，他药物强化的感知让他捕捉到了下方黑暗中无数冰冷、贪婪、充满恶意的视线！

就在这时，娄晓娥手中的文气光球猛地一阵剧烈摇曳，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下方深渊中涌出的精神污染骤然增强了数倍，如同实质的毒针，疯狂衝击著她的识海屏障！那混乱的囈语几乎要淹没她的理智！

“晓娥！”沈微澜急呼。

“我…撑不了多久了…”娄晓娥咬牙支撑，文气光芒急速黯淡，“下面的东西…在主动攻击我们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