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烂设备拍出质感！（1/2）

废弃仓库临时搭建的“博古斋”书店角落，钨丝灯昏黄的光线在旧书堆和廉价工艺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空气里瀰漫著旧纸张的霉味和冯老板（冯德贵）身上淡淡的菸草味。

拍摄在继续，但气氛却有些凝重。

林琛盯著监视器（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屏幕上，是扮演“小军”的周军，正按照剧本，偷偷摸摸试图用改造的回形针打开一个充当重要道具的旧木匣子（里面装著调包用的假宝石）。

画面构图没问题，赵哲的推镜头也稳得惊人，但……

“卡！”林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不行！感觉不对！太糙了！这画面质感，跟咱们拍的校园vlog似的！我要的是那种带点荒诞感，但又有点黑色幽默的『偽电影感』！现在这光，这色调，太平！太实！一点氛围都没有！”

他指著屏幕抱怨：“看看这噪点！看看这死黑的暗部！再看看冯老板脸上那油光…阿哲！咱们这灯是不是该换个角度？或者加个柔光纸？这钨丝灯也太硬了！”

虽然知道设备垃圾，但作为导演，对画面的追求是刻在骨子里的。

眾人目光都投向角落里抱著摄像机、像个蘑菇一样缩著的赵哲。他正全神贯注地盯著取景器，对林琛的抱怨似乎充耳不闻。厚厚的镜片反射著屏幕的光，看不清表情。

“阿哲？听见没？”陈浩也凑过来看屏幕，咂咂嘴，“是有点…像家庭录像带。琛子要求高，想想办法？”

赵哲依旧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他那百宝箱般的工具箱里，翻出一张边缘发黄、布满摺痕的…旧硫酸纸？还有一小块用易拉罐皮剪成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玩意儿。他走到那盏最亮的钨丝灯前，旁若无人地开始操作。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张旧硫酸纸用夹子固定在灯罩前方，充当最简陋的柔光片。接著，他又拿起那块易拉罐皮，调整著角度，將它放在硫酸纸后面某个特定位置。

昏黄的灯光透过硫酸纸，变得柔和了许多，再经过易拉罐皮那不规则边缘的反射和折射，竟然在背景的旧书架上投下了一片斑驳陆离、带著点诡异金属质感的光影！

这还没完！赵哲又从一个破布袋里掏出几片顏色各异、大小不一的玻璃纸，走到另一盏作为辅光的钨丝灯旁，像选妃一样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张偏冷的淡蓝色玻璃纸和一张暖黄色的，用胶带（还是用过的）粘在灯罩前。

然后，他回到摄像机后，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地上，镜头以一个极低的、近乎窥视的角度对准了周军开锁的手和那个旧木匣子。他调整了一下光圈和那个老摄像机上的伽马曲线设置（动作快得让人眼繚乱）。

“action。”赵哲的声音细若蚊蚋，但带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场记板（破木板）敲下。

监视器屏幕上，画面瞬间变了！

柔和而富有层次的光线笼罩著周军紧张开锁的手部特写。那枚回形针道具在精心调配的冷蓝与暖黄交织的光线下，竟折射出一点金属的寒芒。

旧木匣子粗糙的木纹在低角度光线下被强调出来，带著岁月的沧桑感。背景中，那片由易拉罐皮製造出的斑驳光影，如同抽象画般流动著，营造出一种隱秘、紧张又带著点荒诞的独特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