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占卜危机（2/2）

“请进，主人在练武场等候。”

接著，三人穿过古堡的门厅，直接步入后院的练武场。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角落摆放著武器架，训练假人和箭靶。

晨曦中，凯恩正背对著他们，用一块油石专注地打磨著一柄双手巨剑的剑刃。

他身形高大挺拔，穿著深棕色的束腰轻甲，灰白的头髮束在脑后。

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如山岳般的沉稳气息。

瑞恩甚至能从这个背影里看到孤傲。

听到脚步声，他並未立刻转身，直到將剑刃上最后一处微小的卷刃磨平，才缓缓收势。

他转过身，目光带著压力。

瞬间让薇尔莉特感到有些窒息，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凯恩的目光落在瑞恩身上。

没有任何表示，最终又落在了薇尔莉特身上。

“波波，带瑞恩庄主去偏厅休息。”

瑞恩点头示意。

接著，凯恩看向薇尔莉特，剑尖隨意地指向场中一片空地：

“你，过来。”

瑞恩回头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便跟著波波离开。

练武场上只剩下凯恩和薇尔莉特。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只有清晨的风吹过的声音。

凯恩没有多余的寒暄。

他隨手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柄训练用的木剑。

掂量了一下，突然毫无徵兆地手腕一抖。

木剑带著破风声。

不快不慢地朝著薇尔莉特的左肩刺来！

这不是攻击，是凯恩收徒前的测试。

测试最基础的反应和本能。

薇尔莉特瞳孔微缩，心臟猛地一跳。

紧张感瞬间包裹住了她。

不过，她没有笨拙地闪避格挡，而是在那木剑即將触及时。

身体遵循著，某种未被训练过的直觉。

用极其轻微的弧度，向右侧偏转了一下肩膀。

儘管幅度很小。

却精准地躲避开来，让木剑的尖端擦著她的肩甲滑了过去！

动作流畅得不像一个，从未正式学过剑术的孩子。

凯恩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他收剑，没有讚赏，只是继续问道，声音依旧平淡：

“为什么想学剑？”

薇尔莉特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努力让声音平稳：

“为了守护，凯恩骑士。”

她没有提家族的荣光，而是直视著凯恩的眼。

“为了守护我的家人，也为了不辜负母亲的心愿。”

她的回答简单，却透著一股不属於这个年龄的责任感。

凯恩沉默地看著她，眼前的薇尔莉特和记忆里女儿的身影重叠。

凯恩有些恍惚。

片刻后，他拋出了第三个问题，声音不高：

“在你看来，剑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薇尔莉特微微一怔。

她想起了父亲昨夜在壁炉旁，用刀叉穿透火焰的画面，想起了那个凝聚在一点的教导。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

“剑是像刀叉，凯恩大人。”

“额…它…它可以是任何东西。”

她下意识地模仿著父亲昨夜的动作，小手虚握，好像持著无形的剑柄。

或许是措辞不如父亲。

这让薇尔莉特的小脸涨的通红。

“但是，它需要找到对手最脆弱的那一个点。”

“然后……把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剑尖上，又快又稳地刺穿它。”

她顿了顿，想起了父亲最后的话，补充道，

“剑是手臂的延伸。”

薇尔莉特的话音落下，练武场上陷入一片寂静。

凯恩眼神里透露出慈爱。

旋即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