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作（2/2）

他只觉修炼《劫火千变》的阻力瞬间消失了大半！

那些狂暴的火焰符文在经脉中凝聚、塑形的速度陡然提升了数倍！原本艰涩难懂的变化法门，此刻竟变得清晰流畅了许多！

仿佛有无数无形的导师在引导著他，將这门元婴级杀伐秘术的精髓，以最直观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

修炼速度远超之前！

陈凡心中剧震，猛地抬头看向光洞外那伏案的巨人背影。

石旭麻木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警惕，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

『他竟……为我创造了如此完美的修炼环境？』

陈凡心中念头翻涌。『是了，对他而言，观察我如何利用药力驾驭这等狂暴火法，或许也是研究的一部分。但这手笔……』

他不再多想，压下杂念，全力沉浸到《劫火千变》的修炼之中。

时间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在这模擬的十日里，他必须將这门杀伐之术修炼到足以威胁黄杰的地步！

时间在这片被改造的空间里无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缓缓睁开双眼。体內奔腾的火焰灵力渐渐平息，但一股凌厉无匹、仿佛能焚尽万物的锋锐杀意，却在他眼眸深处一闪而逝。

他对於《劫火千变》已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刚一睁眼，莫择天那宏大淡漠的意念便適时传来，带著一丝探究：

“你体內药力之根基，坚韧超乎常理，怨念纠缠却又能保持本我真灵不昧……你是如何做到的？在凝练、掌控、乃至以此为基础修行提升的过程中，可有何独特感悟？可否……与我说说？”

陈凡沉默。

若是血河宗其他人如此询问，他必定三缄其口，甚至不惜以命相搏保守秘密。

但眼前这位莫择天……虽將他囚禁研究，却並无明显恶意，甚至为他创造了绝佳的修炼环境，態度也算温和。

更重要的是，对方境界高深莫测，眼界远超常人，或许……能为他解惑？

一种久违的、想要倾诉的衝动，在陈凡心底悄然滋生。那些深埋心底、无人可诉的经歷，那些在绝望中挣扎求生的记忆，如同沉渣泛起。

『模擬之中……说说也无妨。』陈凡心中暗道。

他深吸一口气，石旭嘶哑平板的声音在虚无中缓缓响起，隱去了模擬器的存在，却將自己从踏入人丹坊成为药人开始，如何忍受剧毒侵蚀，如何艰难凝聚、操控体內驳杂药力，如何在一次次生死边缘挣扎求生，重塑根基的经歷，娓娓道来。

他讲述著怨灵丹的炼製原理，讲述著药流的形成，讲述著在对於血髓妖曇的对抗学习，讲述著在烈火中开闢经脉丹田的经歷……语气平淡，却字字惊心。

莫择天静静地听著，巨大的身躯如同亘古的磐石，唯有那支石笔偶尔在皮质书页边缘划下几道蕴含深意的符文，证明他並非无动於衷。

当陈凡的声音落下，这片虚无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怨灵丹？药流？”莫择天的意念再次响起，这一次，带著一种恍然大悟般的惊嘆与浓厚的兴趣。

“原来如此！以凡人之躯为炉，万毒为柴，怨念为引，强行熔炼生命本源……自辟一道，有趣！著实有趣！此等邪异法门，竟真能造就你这般存在！”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著一丝冰冷：“然则，按此原理推演，你被炼製成怨灵丹后，灵智应被怨念彻底吞噬，沦为只知杀戮的怨毒化身才对。而你……竟能保持自我真灵不灭，甚至反客为主，將药力化为己用，不断修行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