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会见糜竺(2/2)
“校尉只需派人快马加急传讯,令那支商队加强戒备,或暂缓行程,改变路线,或可避免此劫,五日,不用,只需三日后,若平安无事,在下甘受任何惩处!”
糜竺盯著陈默看了许久,见他似乎带著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虽然陈默的话漏洞百出,来源不明,但其神態中的急切不似作偽,尤其点出了“葛陂贼”这个盘踞在寿春附近的著名匪患,让他无法完全忽视。
最终,糜竺的谨慎压过了立刻惩处此人的念头,他唤来心腹家將,沉声吩咐:“速派两匹快马,分不同路径追上往寿春的商队。传我口令:沿途加倍小心,尤其留意葛陂方向动静,遇可疑立刻结阵自保或就近入城暂避,另,命下邳城外巡哨,往寿春道方向延伸三十里探查!”
家將领命而去,糜竺这才重新看向陈默,眼神依旧冷淡:“此事真假,正由你所述,三日后自见分晓,你身份不明,言语诡譎,本应立即下狱,念你报讯之情,无论真假,暂留你在府中客院,未得允许,不得擅离半步。来人,带他下去安置。”
陈默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至少暂时安全了。他再次行礼:“谢校尉信任,三日后,真相自明。”
他没有再多做辩解,跟著进来的僕役离开了书房。
被安置在一间简洁但乾净的客房里,陈默关上门,才敢大口喘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还好糜竺是个谨慎得主。
他急忙掏出怀中的《三国演义》,只见之前浮现“往寿春的那支,三日內必遭劫掠”字跡的空白处,旁边竟又多了几个小字:【信已送出,劫难稍缓,然未全消】。
“未全消?”陈默心中一紧,“意思是,我提醒了,糜竺也防备了,但劫掠还是会发生,只是程度可能减轻?这书到底什么来头。”
他感到一阵无力,在这个乱世,即便手握“先知”,想要改变既定的轨跡也如此艰难,他只能默默祈祷,糜竺的防备能起到足够作用,也祈祷三日后,自己这步险棋能贏得一丝生机和信任。
他睡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分,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那些兄弟吵著要见你,”糜竺站在门口,只见身后跟著赵莽几人,“既然都已编入巡城卫队,倒也不算閒杂人等了。”
陈默连忙起身,赵莽的独眼看著十分激动:“陈先生,张將军说我们有些底子,直接划到南门守军了,真是有幸啊!”
糜竺淡淡道:“刘皇叔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既然自称琅琊义兵,自然会用,还需记得明日自去领军牌。”
待糜竺离开,王七兴奋地比划:“给我们发了皮甲,还有......”赵莽一把按住他肩膀打断他说话,压低声音:“先生,您这边如何了?”
“没事,三日后见分晓,”陈默看了眼门外守著的僕役,“你们既入了行伍,就要一直记住,我们真是从琅琊杀出来的。”
眾人心领神会,点点头。临走时,赵莽突然塞来块硬麵饼:“在兵营厨下给的,比当时那快强多了,呢肯定饿了吧,这个新鲜的。”
粗糲的饼身上,还沾著些新鲜麦麩。
陈默握紧麵饼,看著眾人离去,微微笑了一下,打开怀中的三国演义重新翻到官渡之战的章节细细品读,在这个陌生的乱世里,唯有这些熟悉的文字能让他稍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