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光让我们万眾一心（1/2）

谈判重启当日，玛尔兰神清气爽地带著隨从准时抵达圣光之愿礼拜堂。

玛尔兰和银色黎明代表埃里戈尔·黎明使者刚一落座，埃里戈尔就忙不叠地说：“玛尔兰小姐，您上次提出的要求，我方经討论后，表示无法接受。您这要求既不合理，同时也....”

玛尔兰轻轻摇头，用一个淡然的表情截断了对方早已备好的长篇大论。身旁的愤怒者玛塔乌斯適时轻咳一声，声如洪钟：

“根据大十字军阁下的命令，玛尔兰小姐已荣任血色十字军大將军，全权负责两军谈判。依照联盟外交礼仪，我方要求贵方更换与该职阶匹配的谈判代表。”

说罢，他將任免书与全权授权书展向四方。羊皮纸上的签名与印璽清晰可辨，无可置疑地彰显著文书的权威性。

埃里戈尔?黎明使者脸色铁青地离席退下，取而代之的是银色黎明的尼古拉斯?瑟伦霍夫公爵。

玛尔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笑意：果然在这个世界里，等级秩序也还是比什么都重要。座次、级別、对等，容不得半分含糊。

“瑟伦霍夫公爵，方才埃里戈尔先生提及，贵方仍坚持在击破纳克萨玛斯后，保管克尔苏加德的护符匣吗？”玛尔兰朱唇轻启。

“正是，玛尔兰阁下。”公爵坐在座位上，上半身挺得笔直，“这关乎银色黎明的荣誉。以圣光之名，我们有责任也有能力担此重任！”

果不其然，立场还是如此坚定，英尼戈?蒙托尔神父怕是磨破了嘴皮子，不知在银色黎明內部引发了多少爭吵和辩论。

玛尔兰看似隨意地垂眸，掩去了眼底不经意间散发的嘲笑，抬眼时神情像染上寒霜那样冰冷：“击破纳克萨玛斯需两军浴血奋战，这份荣耀理当共享。若血色十字军拋头颅洒热血，到最后却一无所得，甚至连荣耀的肯定都没有——我们断难接受！”

瑟伦霍夫沉吟片刻，语气稍软：“我们愿在其他方面给予补偿，血色十字军的功绩必將被铭记。”

“就等你这句话。”玛尔兰心底冷笑，脸上却荡漾起温柔笑意，右手轻抬，愤怒者玛塔乌斯立刻呈上一份清单。

“每月五百名新兵？还有这么多粮食、钢铁、黄金、木材、石材......还要六个月內的各地报纸、报告！”公爵扫过清单，手指猛地一颤，“我方在东瘟疫之地仅有这座礼拜堂，如何拿得出这等数量的人员和物资？”

“不是五百『新兵』，是经我方筛选后的五百『合格的新兵』，也就是说基数起码是三倍。”玛尔兰开头语气轻缓，转瞬却如利箭射出，“贵军向来擅长从联盟获取补给，说不定……还有部落的『友好』势力相助？”玛尔兰猜想，银色黎明里，估计有不少人同时领著两份工资呢。

她特意咬重“友好”这个词，目光似有意无意掠过公爵眼底的慌乱。

瑟伦霍夫公爵面露难色，宣布休会片刻后转身与幕僚紧急商议。再度落座时，他神情凝重道：“我方兵力实在有限，新兵一事恐难应允。其他物资可削减三成数量提供，这已是我方底线。”

玛尔兰垂眸盯著杯中残酒——新兵的要求本就是谈判桌上的弃子。银色黎明招揽的良莠不齐的冒险者和僱佣兵，她岂敢纳入麾下？至於物资，只要协议启动，她就有办法从损耗、品控等等方面找茬把缺口补齐。

她真正需要的，是那些被亡灵屠戮亲人、焚毁家园的难民，唯有浸透血泪的仇恨，才能铸就虔信圣光、与亡灵不共戴天的无畏之师。

至於协议里的各地报纸、报告，对方一点异议都没有，这也是玛尔兰看中的重头戏，前世精通的信息和数据分析技术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成交。”她似是挣扎许久，才最后从齿间艰难挤出这个词。隨后，起身走到掛在墙上的洛丹伦王国地图前，指尖点了几个位置：“所有物资，一半送往壁炉谷，另一半由舰队运至耳语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