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为师在,你怕什么?(二合一)(1/2)
李宽连忙回礼,口中说道:
“当不得师兄二字,尊者功深造化,不敢当,不敢当。”
金蝉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李宽的气息极为浮躁,也就是刚刚降伏了心猿的程度。
但是就这么一个凡人,却能被菩提祖师收入门中。
先前玉帝的旨意可没藏著掖著,虽然只有风雨云雷四部和山神土地等眾听令。
但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西方。
玉帝下旨,菩提收徒,今日又一同前往这盂兰盆会。
说句不好听的,在场的眾仙隨便拉出一个端茶倒水的童儿,实力都比李宽要强。
菩提祖师到底是为什么看重他?
金蝉子定了定神,他奉了佛祖示意,借著敬茶的由头,要试探试探这李宽的底细。
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哈哈哈,既然如此,我痴长你几岁,又早入了佛祖门下,便唤你一声贤弟,如何……”金蝉子笑道。
李宽上下打量著金蝉子,眉头微顰。
佛子上前来套近乎,他偷眼覷向师父菩提祖师,见祖师闔目养神,並无异状,李宽只得悻悻开口:
“师兄好……”
“哈哈哈哈……”
……
正当李宽应付金蝉子之时,如来佛祖抚掌轻嘆。
“今日盂兰盆会,仙佛弟子齐聚一堂,又逢陛下圣驾在此,机缘难得。”
“何不教后辈论道参禪,切磋印证,分个高低上下?”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眾地仙面面相覷,眼见气氛沉闷,玉帝正要张口。
西海龙王却哈哈大笑,却没注意到玉帝阴沉的脸色。
“我龙族子弟俱是不堪大用之才,若是论道,我四海龙族可就要在诸位仙家面前出丑了。”
“弟子论道不妨作罢,请诸位福德真仙开坛讲法,好教我四海蛮夷之辈得闻妙理真詮……”
西海龙王一脸諂笑,看向如来佛祖。
玉皇眉头微顰,有些不悦。
他本欲出声,却被西海龙王抢先。
“依朕来看,如来佛祖所言不无道理。”
“就这么定了……请佛祖为题。”
眾仙家纷纷下拜,口中称颂:
“遵旨。”
说罢,玉皇手中扔出一环。
浮在空中金光乍现,滴溜溜的朝著李宽的方向飞来。
如来佛祖轻笑一声。
“我在南赡部洲行走之时,舍卫国王善人广施米粥,
施粥时他掐算著人数,每舀一勺,眼前仿佛多添一道祥光瑞彩,心里便多一分將来立牌坊的荣光。”
“事实也是如此,他的善行换来一座巍峨牌坊,刻满了“仁善”“德泽”之类大字,
可不想一场暴雨过后,牌坊轰然倒塌,字跡模糊,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说罢,佛祖沉吟片刻,续道:
“同一天,城西老实樵夫李二,担柴下山,
忽见坡下有小儿滚落,柴担一撂,衝下救人,急切间踏倒一片青苗。
那地是村中孤老张婆活命的指望。
李二惶恐请罪,张婆扶他起来,
看看他磨破的衣襟,又望望坡上惊魂未定、完好无恙的小儿,枯瘦的手摆了一摆:
“罢了,罢了,你脚踩得歪,心却是正的。”
眾弟子听完后面面相覷,不知佛祖深意。
玉帝沉吟一声,开口道:
“金蝉子……你来回答。”
“臣在。”
金蝉子向前半步,李宽因为站在金蝉子身后,先前玉环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金蝉子的身上。
他听完这个故事,沉思片刻,心中有了答案。
“弟子才疏学浅,些许微末之见……”
“稟玉皇大天尊,回如来尊者,弟子以为……”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金蝉子此言一出,天庭眾仙一言不发,
西方诸佛则纷纷頷首讚许,如来佛祖亦面露嘉许之色。
李宽眉头微顰,面色不愉。
那王善人就算是贪图名声,可广施米粥的善行却是实打实的。
那些灾民百姓也实实在在的吃进了肚子,活命无数。
如此功德,换来一座牌坊有何不可?
那牌坊定然是石雕斧凿,区区一场大雨,怎么可能衝垮。
定然是如来使了个法子。
而那樵夫救下孩童是一功德,但孤老张婆却是无辜之人。
佛祖明明有大法力,不说让那张婆衣食无忧,起码能让那青苗枯木逢春,但他却视而不见。
下面的天庭眾仙看在佛祖的面子上不愿开口,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他们都是正统玄门,讲究的是顺其自然。
这种割肉餵鹰的做法……
金蝉子注意到李宽的脸色,眼波流转,本就想试探李宽虚实的他笑眯眯的说道:
“愚兄拙见,觉正贤弟身为菩提大仙弟子,定然有高论。”
“还请觉正贤弟指教……”
李宽摇了摇头,不愿出言。
这里是西方极乐,不看僧面看佛面。
“师兄过誉了,我修为浅薄,哪有什么高论。”
李宽摆手拒绝,如来佛祖却温言道:
“觉正身为菩提尊者之徒,不必谦虚了……”
李宽面色难看,看向菩提祖师。
祖师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无妨,徒儿,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吧。”
听闻此言,李宽心中有了底气,对著玉皇大天尊等人拱了拱手,缓缓开口。
“弟子失礼了……”
“弟子认为,善恶之道,论跡不论心。”
“那王善人虽有贪图名声之意,但终是做了好事。”
“那等凡人,又不似我等仙者,多有贪嗔痴三念,凡可行善,便是好事。”
“至於那樵夫……”
李宽行了个佛礼,看向如来佛祖。
“弟子敢问佛祖,那张婆是何下场?”
佛祖犹豫了一下,他当日不过隨意路过,岂会留心凡人生死?
好在他是个有大法力的,能掐会算,沉吟片刻便缓缓开口:
“那张婆来年冻死在了茅屋之中。”
李宽摇头嘆息。
“救人是善行,踩踏青苗亦是恶行,因为別人的善行,那张婆便没了来年的口粮。”
“一个孤老,饥寒交迫,生生冻死在了草屋之中。”
“那樵夫定然是个糊涂人,虽然有善心,但却没想过他踩踏完青苗,那张婆如何度日。”
“而那孩童父母亦是薄凉,见自家骨肉无恙,便置他人死活於不顾。”
菩提祖师微微頷首,一旁金蝉子按捺不住,出言道:
“那又如何……觉正贤弟,你的格局小了。”
说罢,金蝉子手中掐了个法诀,口中振振有词。
不多时,一道虚影自地府被拘至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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