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米勒的矿场(1/2)
平克顿的探员走到陈默面前,他没有去看那张便条,而是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陈默。
“你叫什么名字?”
“陈默,先生。”陈默的回答,不卑不亢。
“昨晚午夜时分,你在哪里?”探员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在城东的『好运』旅店里睡觉,先生。”陈默平静地回答,“我受了伤,这两天一直没怎么出门。旅店的老板和伙计,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也是他早已和霍尔曼串通好的、天衣无缝的口供。
那名探员静静地看了他许久,久到陈默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伤处,又开始隱隱作痛。
终於,探员缓缓地开口了:“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在来萨克拉门托的路上,遇到了劫匪。”陈默的脸上,適时地露出了一丝后怕的神情,但眼神深处,依旧保持著镇定。
探员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伸出手,用两根手指,粗暴地捏住了陈默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让他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仔细地、一寸一寸地审视著陈默的眼睛,仿佛想从那双黑色的瞳孔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用属於一个底层小人物的、对权威的恐惧,来回应对方的审视。
许久,探员才鬆开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轻蔑和厌恶的冷笑。
“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受伤废物。”
他对旁边的卫兵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让他滚吧。凶手,不可能是这种连枪都举不起来的垃圾。”
“是!”
陈默在眾人那充满了鄙夷的目光中,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当他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確认再也没有人注意他时,他才缓缓地直起身。
他那张脸上,所有的恐惧,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戒备森严的码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从这场风暴的中心,暂时脱身了。
而那个傲慢的平克顿探员,和他背后所有的大人物们,都犯下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他们都相信,一个“受伤的废物”,是绝不可能掀起任何风浪的。
但陈默没有立刻回旅店。
他知道,袖扣虽然是关键,但还不够。
他还需要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那个箱子,到底是从萨克拉门托河的哪一段被打捞上来的?
这个信息,或许比袖扣本身,更接近罪恶的源头。
他需要找到一个人——那个被报纸称为“老约翰”的“目击证人”。
码头区无论白天黑夜,从不缺少醉鬼和流浪汉。
陈默凭藉著自己那超越时代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很快就在一家廉价、专门供码头苦力棲身的“渔夫之家”酒馆里,找到了他的目標。
老约翰正用他刚刚从治安官办公室领来的那笔丰厚的“发现”赏金,请整个酒馆的酒鬼们喝酒。
他正唾沫横飞地,向所有人吹嘘著自己今天早上,是如何“勇敢地”与一具尸体共处,並“机智地”报了警。
陈默没有进去,只是在酒馆对面最黑暗的角落里,耐心地等待著。
大约两个小时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连路都走不稳的老约翰,被酒馆老板像扔垃圾一样,推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向著码头边上,那片由破旧渔船和窝棚组成的贫民窟走去。
陈默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一处无人经过的、堆满了破旧渔网的拐角,陈默出手了。
他一手死死地捂住老约翰的嘴,另一只手,则用那把锋利的猎刀冰冷的刀背,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出声,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就真的可以去见你嘴里的上帝了。”陈默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寒风,瞬间驱散了老约翰所有的酒意。
“你……你想干什么……”老约翰嚇得浑身剧烈地颤抖,裤襠处传来一阵温热的骚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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