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幸运的一家（1/2）

东京，千代田区，番町的某间住宅內，暖黄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餐桌一角。

九上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旁，每个人眼下都掛著浓重的黑眼圈，他们小口喝著刚煮好的味增汤，目光则看著电视屏幕。

屏幕上，新闻主播正用沉痛的语调播报著昨夜的灾难，

和其他东京人一样，他们一夜未眠。

但相较於那些在街头奔逃、在血泊中挣扎的人，九上一家无疑是幸运的。

他们除了在人面犬的威胁下鼓掌，既没撞见裂口女，也没遇见游荡的鬼魂。

“爸爸，你看，是陆上警官！”

九上宫子忽然指著电视说道，声音里还带著未散尽的沙哑。

九上真佐点点头，视线却很快从屏幕移开，眉头紧锁。

作为东京大学的歷史及民俗学教授，他的职业本能让他无法像其它人那样只沉浸在恐惧或庆幸中。

撑著下巴，他的思绪早已沉入对昨夜事件的拆解与分析。

『裂口女和人面犬都是都市传说里的鬼怪，』

他在心底梳理著线索。

『它们昨晚疯狂杀人，究竟是天性嗜杀，还是能从杀戮中获得某种好处？』

警方曾將前几次裂口女案件的卷宗给他参考，那些案件里的女鬼虽然凶残，却从未有过大规模屠杀的行为。

『对比卷宗记录，昨晚的裂口女明显出现了变化。』

他摩挲著下巴。

『这说明她確实获得了成长，但之前她並未频繁杀人……所以她力量的来源並非单纯的杀戮。』

『难道是完成特定行为？比如剪开人的嘴？』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可昨晚她根本没在意这些……』

人面犬的行为更让他疑惑。

女儿宫子曾描述过遇到人面犬的经歷，说那东西早已在城市里游荡，却从未造成过大规模混乱。

『如果它天性恶劣，为什么之前一直蛰伏？』

他敲了敲太阳穴。

『特意將血腥画面直播，还用威胁民眾鼓掌，它这分明是在刻意散播恐惧。』

『恐惧……』这个词像钥匙般打开了真佐的思路，他的眼睛微微发亮。

『对，是恐惧！它们的行为全在围绕著製造恐惧展开，或许人类的恐惧才是它们的力量源泉，这倒和鬼怪传说的逻辑吻合。』

可新的疑问接踵而至。

『影响电子设备倒是常见的鬼怪设定。』

他盯著电视屏幕上跳动的信號条。

『但裂口女和人面犬的传说里，从来没有操控网络的能力。』

『是谁在帮它们？难道还有其他鬼怪参与其中？』

更让他不解的是直播的收尾。

『如果目的是收集恐惧，为什么最后要放出陆上真司的画面？……是能力失控，还是它们故意的？』

“至於那个漩涡，那或许连通著一个死后的世界。』

『会是黄泉国吗？』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