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海人鱼（1/2）

又过了几日，日本，某个靠近东京的小渔港里。

这几日阴阳场不断扩展，东京周边的城镇早已被纳入覆盖范围，这座依海而生的小渔港自然也未能例外。

只是世代与海为伴的渔民们对此毫无察觉。

凌晨三点的渔港还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但许多渔民已经开始在渔港周围活动了起来。

海野渔助就是其中一员。

海野渔助和他的四名船员踏著露水登第上了渔船，橡胶靴踩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动作麻利地检查渔网、整理渔具，船副熟练地启动发动机，轰鸣的马达声打破了渔港的寂静。

“这入秋的海最实在，秋刀鱼和青鱼正肥著呢。”

渔助搓了搓自己的手，往海里吐了口唾沫。

此时出海正是最佳时机，既能借著黎明前的低光照环境，用卤素灯引诱鱼群，又能赶在早市前返回港口卸货，保证渔获的新鲜度。

16米长的渔船迅速的驶出港口，在船尾划出两道白色的浪痕。

四名船员都是共事十年以上的老手，船副把控方向，三名水手各司其职，將大功率卤素灯吊在船舷边。

“运气不错！”一名水手突然指向灯光笼罩的海域，那里隱约有银色的鱼群在游动。

那是被卤素灯吸引来的秋刀鱼群。

渔助立刻示意船副减速，渔船缓缓绕到鱼群后方，避免螺旋桨惊扰到它们。

隨著他一声令下，水手们合力將拖网的一端拋入海中，渔船开始沿著鱼群外围画圈，渔网在海面上展开成一道弧形的屏障。

十多分钟后，围网的圆圈终於闭合。

渔助抓起浮在水面的网標绳，对船员们喊道。

“开始收网！”四名船员立刻握住粗绳，身体后倾发力，肌肉在昏暗的灯光下绷出结实的线条。

他们是人工收网，每一次收网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汗水很快浸湿了他们的额发。

可当渔网收起一半时，握著麻绳的船员突然“咦”了一声。

“不对劲！”

他咬著牙喊道，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这网……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其他船员也察觉到了异常，原本匀速收拢的渔网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水下死死拽著网底。

更诡异的是，麻绳上传来一阵规律的震动，不像是被礁石卡住的滯涩感，反倒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水下用牙齿啃咬网绳。

渔助抬头望向漆黑的海面，卤素灯的光芒只能照亮船周围不大的范围，更远处的海水在夜色中泛著诡异的墨蓝色。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蛰伏在那里，通过渔网与他们对峙。

“加把劲！”

渔助低吼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海面上显得格外突兀。

“把网拉上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船员们咬著牙加大力气，麻绳在掌心摩擦得生疼。

渔网一寸寸收拢，网底的阴影越来越清晰，隱约能看见一团巨大的、极其诡异的躯体在网中蠕动。

一股浓烈的海腥味混杂著腐烂的气息顺著海风飘来，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他们探头向网中望去，卤素灯的光芒穿透水面，照亮了一些水下的景象。

只见银鳞闪烁的秋刀鱼间，竟蜷缩著两只怪异的生物。

它们顶著酷似人类的头颅，嘴巴却像猿猴般前凸，脖颈以下则是覆盖著鳞片的灰黑色鱼身，鱼尾不断在水中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