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转移的伤口(2/2)
刽子手残破的身躯顿时一震,手里拎著的鬼头刀在地面不断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属於祝眠的第二轮袭击已然到来,催眠诅咒被释放了,袭击对象依然是刽子手。
无他,这柄鬼头刀显然是一件极凶的灵异物品,祝眠不敢让这只鬼袭击自己,所以一动手便是手段齐出,只希望能强行压制这只拥有肢解能力的凶鬼。
这並不是结束,只见祝眠嘴巴张开的角度极大,从他的喉咙深处传出了一阵悽厉的怪叫,这叫声诡异而又可怕,带著一种嘶哑和悚然,根本不是活人可以喊出的声音。
鬼嚎在扩散,在空荡死寂的环境里更显得尤为尖锐。
街道上,鬼奴身上的血肉在剥落,就连他们那残破的身体都在逐渐龟裂,破碎。
这种袭击是无差別的,只要祝眠不主动停下,嚎叫声就能一直持续影响直到將鬼奴全部杀死。
然而,提著走马灯的仵作突然动了。
手中那盏早已密不透光的马灯兀的转了一面。
紧接著,祝眠的身体上就凭空多出了许多伤口,有的伤痕出现在鬼衣上,几乎要把这件衣服都扯裂、撕碎。有的伤口则分布在没有被鬼衣保护的位置,显得狰狞又恐怖。
仅仅一次袭击就让祝眠瞬间停下了嚎叫,伤痕带来的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仅深入骨髓,甚至这些伤口还在主动扩散、蔓延,似乎要硬生生把自己给凌迟了才会停止。
疼痛带来清醒,祝眠强忍著开启了鬼蜮试图隱藏自身,但缝尸匠已然盯上自己。
诡异的黑色丝线从它身体上延伸过来,竟直接穿透了祝眠的鬼蜮。
这些丝线微微有些泛灰,周围还捲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扬尘,那是缝尸匠之前截取到的夏穆的一部分鬼蜮,虽然很小,但丝线实打实的具备了鬼蜮的特性,並且成功入侵到了祝眠的鬼蜮中。
“开什么玩笑?!”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祝眠全力出手的袭击並没有成功压制任何一只鬼,反而同时触发了三只鬼的杀人规律,刽子手虽然承受著祝眠的袭击,但不论是催眠诅咒还是鬼嚎对真正的鬼来说都不过是杯水车薪。
锈跡斑斑的染血鬼头刀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深暗的痕跡,刽子手顶著催眠旋律和迴荡的鬼嚎不断逼近祝眠。
然而此刻的祝眠却连移动都无法做到,缝尸匠限制了他的鬼域,仵作手中的走马灯不断释放袭击,祝眠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在刽子手距离祝眠还有三米的时候,这只身材高大的厉鬼突然抬起了手中的鬼头刀。
一刀落下,並没有砍在祝眠身上,但那件鬼衣却硬生生被撕裂开来,排扣齐齐崩裂,就连他维持的鬼域都被劈开了。
这一刀的伤害不止於此,鬼衣被撕裂,无数灰暗腐败的伤口开始充斥祝眠的全身,一道道裂纹撕开了皮肉,哪怕是呼吸都能让这些伤口不断出现。
祝眠並没有死,鬼衣和鬼蜮被肢解彻底打破了他身体里的厉鬼平衡,他的嘴巴开始不受控制地咧开,越张越大,嘶哑怪异的鬼嚎再次从他的喉咙深处传出,仿佛连那只厉鬼都在承受可怕的痛苦。
刽子手的袭击还在继续。
每砍出一刀,厉鬼身上的伤口就会减少一部分,而祝眠身上的伤口就会多出几道,似乎是那把鬼头刀將伤口转移了。
又是一刀落下,刽子手的身体已经恢復到了几乎完美的状態,虽然是一具尸体,但起码没有了伤口。
反而是祝眠,体无完肤,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根本就是伤口里长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