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左龙右虎,霸王之姿!(7k)(2/2)
关羽那刚刚缓和下来的面庞也瞬间罩上一层寒霜,丹凤眼中精光暴射,一股凛然正气勃然而发:“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岂有此理!某与你们同去!”
“好!”刘备眼中厉色一闪,“走!”
五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朝著城东柳树巷狂奔而去。
刘备冲在最前,张飞、关羽紧隨其后,简雍、牵招也拼尽全力跟上。尘土在少年们身后扬起一道烟龙。
赵大则赶忙回去找人手来助拳。
至於会不会造成臥虎庄与王奎势力全面开战?
他才不管!
保护少庄主的安全最重要!
……
柳树巷口已围了不少人,个个脸上带著惊恐和愤怒,却无人敢上前。
巷子深处,一个穿著锦缎袍子、油头粉面的少年正叉著腰,一脸淫邪得意的笑容。
他脚下,一个头髮白的老汉蜷缩在地,痛苦呻吟,嘴角淌著血。
两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家僕死死架著一个荆釵布裙的少女,少女哭得声嘶力竭,拼命挣扎,头髮散乱,衣服也被撕破了几处。另外两个家僕则抱臂站在王永身后,凶神恶煞地盯著围观人群,一副谁敢管閒事就弄死谁的模样。
“小美人儿,马上要跟本少庄主回去享福了,哭什么哭?比跟著这卖豆腐的老穷鬼不强百倍?”王永嬉皮笑脸地伸手想去摸少女的脸。
“放开那个姑娘!”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王永的手僵在半空。
刘备五人已如旋风般衝到巷中!
没有任何废话,甚至不需要眼神交流,五人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瞬间扑向各自的目標!
张飞的目標是那两个架著少女的家僕。他如同一头髮狂的蛮牛,低吼著直撞过去!一个家僕刚鬆开少女,挥拳打来,张飞不闪不避,左臂格开拳头,右拳如重锤般狠狠砸在那家僕的腮帮子上!那家僕连哼都没哼一声,如同被砍倒的木头桩子,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口鼻喷血,牙齿都飞出了两颗。
另一个家僕嚇得魂飞魄散,刚想鬆手后退,张飞已探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像拎小鸡一样將他整个提起,然后狠狠贯在地上!那家僕顿时摔得七荤八素,只有哼哼的份儿。少女脱离了钳制,哭喊著扑向地上的老父。
与此同时,关羽的目標是王永身后那两个抱臂观战、看起来最凶悍的家僕头目。
他身如疾风,快得只留下一道红影。一个家僕头目反应极快,见关羽衝来,狞笑一声,钵盂大的拳头带著风声直捣关羽面门!关羽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臂闪电般抬起一格,“啪”地一声架开来拳,右拳如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捣中对方肋下软肋!那家僕头目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眼珠暴凸,捂著肋部痛苦地弯下腰去。关羽毫不留情,顺势一个沉肩,狠狠撞在他的胸口,將其撞得倒飞出去,砸在巷子的土墙上,软软滑落。
另一个家僕头目见同伴瞬间被废,怒吼著拔出腰间的短匕,寒光一闪刺向关羽后心!关羽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一个矮身旋步,匕首擦著他的肩膀刺空。他借著旋身之势,右腿如钢鞭般向后狠狠扫出,正踢在那家僕头目的腿弯处!那家僕惨叫一声,扑通跪倒在地。关羽回身,一记乾净利落的手刀劈在他的颈侧,这凶徒也顿时委顿於地,没了声息。
简雍和牵招则扑向地上那个刚被张飞摔懵的家僕和另一个被关羽踢翻的,两人配合默契,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专挑痛处招呼,打得那两个家僕哭爹喊娘,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整个战斗过程快如电光石火!王永脸上的淫笑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他带来的四个如狼似虎的家僕,就已经全部躺倒在地,痛苦呻吟,爬都爬不起来。
王永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双腿如同筛糠般抖了起来。
他看著眼前如狼似虎的五个少年,尤其是领头的那个,眼神冷得像冰的刘备,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他这时才想起父亲王奎的警告:“万不可招惹臥虎庄刘家,不然为父也难保你!”
他当时嗤之以鼻,如今悔之晚矣!
此人真是个愣头青!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爹是王奎!你们敢动我…啊!”王永色厉內荏的威胁还没说完,就化作一声悽厉的惨叫。
刘备根本懒得听他的废话。他一步就跨到王永面前,眼神冰冷如刀。
王永嚇得转身想跑,刘备出手如电,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將他拽了回来!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刘备抡圆了胳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永的左脸上!
“这一巴掌,替你爹管教你这有眼无珠的畜生!”
“啪!”反手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抽在右脸上!
“这一巴掌,打你强抢民女,目无王法!”
王永被打得眼冒金星,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像个发麵馒头。他头晕眼,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呜呜的哀鸣和涕泪横流。
刘备像丟垃圾一样將他狠狠摜在地上,摔在那些哼哼唧唧的家僕旁边。
王永蜷缩著,捂著脸,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再也不敢抬头看刘备一眼。
“滚!再敢在涿县作恶,下次打断你的狗腿!”
那几个还能动弹的家僕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挣扎起来,拖著昏迷的同伴和烂泥般的王永,在围观人群压抑的鬨笑和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狼狈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老孙头在女儿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父女俩对著刘备等人就要下跪磕头。
刘备赶紧上前扶住:“老丈快请起!路见不平,分內之事!快去找个郎中看看伤!”
他语气温和,与刚才教训王永时的冷酷判若两人。
他始终记得老爹的教诲,对待敌人,要像寒冬般冷酷。对待朋友,要像春风般温暖。
此时赵大带著山庄中的护卫,像后世的某些群体一样,在合適的时间赶了过来。
刘备看向赵大,“赵叔,你和他们父女一起去,看完伤,带他们到臥虎庄暂住几日,免得被那畜生报復!”
赵大先是打量了“战场”一番,在得知详情后,难免又感慨了一番虎父无犬子,果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此时见刘备叮嘱,他立刻应承下来。
看著孙家父女互相搀扶著、千恩万谢地离去,围观的街坊们也带著钦佩和感激的神色渐渐散去,巷子里恢復了平静。
一场恶斗,酣畅淋漓。少年们彼此间那点因误会產生的隔阂,早已在並肩战斗、痛殴恶少的过程中烟消云散。
“痛快!真他娘痛快!”张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咧开大嘴,声如洪钟,用力拍著关羽结实的后背,“关兄弟!好身手!刚才那几下,乾净利落,漂亮!”
关羽的脸上也带著激斗后的兴奋,他抱拳道:“张兄弟神力惊人,关某佩服!诸位兄弟,都是好身手!”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刘备身上,带著由衷的敬佩,“刘少庄主临危不乱,指挥若定,更兼嫉恶如仇,关某佩服之至!”
刘备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上前握住关羽的手,“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走!出了这口恶气,当浮一大白!我请客!”
臥虎庄內,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著几大盘切得厚实的牛肉、滷豆干,还有一坛被刘弘珍藏起来的桃酿,浓烈的酒香混合著肉香在空气中瀰漫。
这顿饭食当真丰盛的紧。
而之所以如此丰盛,则都是吴氏的安排。
她虽不知刘弘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关羽,甚至专门命人去河东那里寻找。可她却知道,自家夫君做的事情,从来都是不会错的。
既然夫君千里迢迢的也要邀这个关羽来,她自然要让山庄里好好招待。
於是,今日山庄里就有一头牛,一不小心摔死了。
看著饭菜,张飞几人早已开始流口水,即便是一向没有口腹之慾的关羽,此时也神色动容。
几大碗桃酿被倒得满满的。
刘备端起自己面前那只粗陶大碗,他的目光扫过张飞、简雍、牵招,最后稳稳地落在关羽那英气勃勃的脸上。
昏黄的灯火跳跃著,映在他年轻的眸子里,燃著真诚而炽热的火焰。
“关兄弟!”刘备声音清朗,“今日之事,虽起於误会,却终於同心。你的武艺,你的肝胆,我刘备看在眼里,敬在心头!”
他顿了顿,碗中的酒液微微晃动,“我们几个兄弟,在涿县廝混,虽年少轻狂,却也只求一个『义』字当先!路见不平,便管上一管,拳头虽小,也要问个公道!”
他手臂一抬,粗陶碗稳稳地向前送出,直指关羽,“关兄弟一身好本事,满腔英雄气,不知…可愿与我等结伴,加入『涿县少年团』?从此祸福与共,肝胆相照,行侠仗义,不负这少年热血?”
瞬间安静下来。
张飞、简雍、牵招都停下了咀嚼,目光灼灼地看向关羽,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
关羽端坐如松,那张泛著微红的脸膛在灯火下更显稜角分明。丹凤眼中光芒流转。
片刻之后,关羽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自己面前那只同样粗糲的大陶碗,碗中的酒液因为动作猛烈而泼洒出些许。他手臂高高举起,微红的面庞上绽放出一个豪迈笑容。
“承蒙不弃!某,岂敢不从!”
“好!”张飞第一个吼出来,兴奋得满脸通红,端起碗狠狠撞了过去。简雍和牵招也大笑著举碗相迎。
“干!”刘备朗声大笑,眼中光芒大盛。
五只粗陶大碗,带著少年人滚烫的意气和无畏的豪情,在昏黄的灯火下,在瀰漫的酒香中,重重地碰在一处!
“咣当!”
浊烈的酒浆被少年们仰头痛饮,顺著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襟。
灯火摇曳,映照著五张年轻而飞扬的脸庞。
刘备环顾几人,又想起今日城东斗败王永一事,驀然间心中豪气陡升!
他想起之前有一次刘弘酒后吟诵的一首词来!
刘备以筷击碗,漫声而歌!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髮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壚,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閒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张飞等人大笑起舞而和之!
酒罈很快见了底,空碗隨意地堆在桌上。
痛饮过后,少年们翻倒一地,席地而眠。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
不久之后,涿县的大街小巷里,“涿县青龙”的名號,便隨著关羽那身常穿的青衣和迅疾如风、刚猛凌厉的身手,不脛而走。
刘备这个涿县小霸王,名声越发响亮。
左龙右虎,霸王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