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幽燕豪杰,列阵在前!(7k)(2/2)
“狗贼!哪里跑!”李牛如同疯虎般扑上,手中柴刀狠狠劈在张二的后颈!
张二见状,连忙高呼道:“阿牛,你我乃是乡里人!岂可自相残害!”
李牛却充耳不闻,手上力道不减!
在这个淳朴的汉子看来,张二平日里欺辱於他,都算不得大事。大家本是同乡,言语口角,打打闹闹,终究过去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张二竟为贼引路,屠杀乡里!若不杀之,如何对的起那些死难的百姓!
柴刀劈下,张二被砍中,头颅几乎被劈开一半,哼都没哼一声便扑倒在地。
王奎眼见大势已去,王虎授首,心中惊怒,抄著刀,带著家僕,直奔刘弘而去!
只是他还未到刘弘身前,家僕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
距离刘弘百步之时,仅剩他一人而已。
即便如此,王奎依旧没有退却,持刀前冲。
看著王奎赴死而来,刘弘心中觉得有些古怪。
怎么弄的他像大反派一样?
王奎还未靠近刘弘,已被王老黑一个扫堂腿绊倒,隨即被几把冰冷的刀枪架住了脖子。
“刘弘!你这狗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儿…”王奎被死死按在地上,犹自目眥欲裂,疯狂地咒骂著。
刘弘居高临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挥手道:“捆了!堵上嘴!关起来!”
此刻,城中四处烽火,远非处置王奎的时候。
刘弘翻身骑上赤火,看向程普、刘备等人,高声道:“贼寇主力虽溃,余孽仍在城中肆虐!你等各率一支骑军,自南向北清剿!”
“诺!”程普抱拳领命,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立刻翻身上马,紧隨其后。
刘弘又派了李二愣几人护卫刘备等人的安全。
既然他们以后要做乱世豪杰,总是要见见血的!
“赵大、老王!”刘弘长剑指向另一方向,“集结步卒,隨我自东向西,清剿残贼!务必护佑百姓!”
“诺!”眾人轰然应命。
……
城南,豪强赵魁的山庄外,一伙凶悍的贼寇正疯狂攻打庄门。
庄內守卫死伤惨重,眼看就要被攻破。
赵魁手持长刀,浑身浴血,堵在门后,眼中已有绝望之色。
早知有今日,他就多些钱財,多招募和训练些可战的家僕了!
“赵庄主!撑住!”
刘弘率步卒及时杀到!
他和王老黑各率一支步卒,瞬间撕开了围攻庄门的贼寇侧翼!
贼寇措手不及,顿时大乱!
王老黑指挥追杀,刘弘则迎上出庄的赵魁。
赵魁看著如神兵天降的刘弘,颤声道:“子高!救命之恩…”
刘弘勒住马,看著狼狈不堪却安然无恙的赵魁,脸上露出笑意,“赵庄主言重了。当初卖马给赵庄主时便说过,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朋友有难,便是相隔千山万水,弘也要救之!今日践诺,不知赵庄主觉得,当初那买马之钱得可值?”
赵魁一愣,隨即放声大笑,“值!太值了!子高一诺,何止千金!日后我还要多买几匹!”
……
城西一处清幽小院。
儒生王衍正將一卷卷珍贵的竹简细心地收入木箱。院外杀声震天,他却恍若未闻,动作一丝不苟。
院门被粗暴地踹开!
几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贼寇冲了进来,贪婪的目光扫过空荡的屋舍。
“老傢伙!值钱的东西藏哪儿了?快交出来!”一个贼寇挥刀指向王衍。
王衍缓缓直起身。
鬚髮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毫无惧色,目光扫过这群凶徒,开口言语时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浩然正气。
“尔等鼠辈!目无纲纪,祸乱乡梓!此乃圣贤典籍传承之所,岂容尔等腌臢污秽之徒玷污!速速退去!天理昭昭,汝等必遭天谴!”
贼寇们被这老儒的凛然正气和大声斥责弄得一愣,一时之间,竟真的不敢上前,缓缓朝门口处退去。
过得片刻,有贼人反应过来,立时恼羞成怒。
他们刀口舔血的武夫,岂能被这种腐儒嚇住!
“老匹夫找死!”
说罢,举刀便砍!
就在刀光及体的剎那!
“贼子敢尔!”一声暴喝响起。
紧接著,一道身影带著劲风撞入院中!
刀光如匹练闪过!当先举刀的贼寇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溅!
关羽手持环首刀,挡在王衍身前。
丹凤眼中杀气凛然!
身后几名臥虎庄庄丁也冲了进来,將剩余贼寇砍翻在地。
尘埃落定。
王衍看著满地贼尸,面不改色,只是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冠,对著关羽微微頷首致谢,隨即又俯下身,继续小心翼翼地整理他的竹简。
关羽见状嘆息一声。
他们这些学生,平日是不喜欢王师的,嫌他太过刻板守礼,甚是无趣。
可今日王衍那份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气节,著实令关羽心折!
竹可断而不可折其节,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此为大勇!
……
涿县刘氏宗祠外,喊杀声震耳欲聋!
一支贼寇正猛攻祠堂大门!
门內,族长刘琰手持一柄祖传长剑,亲自带著族中青壮,用桌椅、身体死死顶住大门!不断有族人在箭矢和撞击中倒下!
“族长!顶不住了!县令也是咱们刘氏族人…会来救我们的吧?”一个年轻族人带著哭腔喊道。
刘琰苦笑一声,“指望刘易?別做梦了!他恨透了我们刘家!你们可知…当年他娘,之所以病故!是被他父…和族中压力所迫,冷落、气闷而死的!这祠堂里…供著他父的牌位不假…只是只怕他恨不得…恨不得这祠堂被烧成白地才好!”
他嘆了口气,“祠堂若是守不住,你等带著族中老弱妇孺,速从后门密道逃走!”
“至於老夫,老夫今日,便与列祖列宗的基业,共存亡!”
平日里將精明掛在脸上的老人,挥了挥手中长剑,淡然一笑,“如今我涿县刘氏虽有些没落了,可终究是汉室宗亲,体內留著高皇帝的血脉!如今宗祠將毁,岂能无一人仗义死节!汝等还年少,余生大好。如此重任,自然只能让我这个当了许多年族长的老傢伙抗在肩头嘍。”
那年轻族人默然不语。
没想到,平日里“唯利是图”的老族长,事到临头,竟也有这般风骨!
就在祠堂大门即將被撞开、刘琰准备以身殉祠之际!
“杀——!”
祠堂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一支打著涿县县衙旗號的官兵,如同神兵天降,从侧翼狠狠冲入攻祠的贼寇群中!
为首者,正是县令刘易!
內外夹击!贼寇瞬间崩溃!
祠堂大门打开。
浑身浴血、几乎脱力的刘琰,在族人的搀扶下,看著衝到自己面前、同样满身血污、气喘吁吁的刘易。
两人目光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刘易嘴唇翕动,看著祠堂內供奉的、他父亲牌位的方向,又看著眼前这位曾代表宗族“压迫”过他们母子的族长,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刘琰老泪纵横,颤抖著伸出手,用力抓住刘易的手臂。
老人说不出话来。
刘易猛地闭上眼,復又睁开,眼中复杂的恨意、挣扎,最终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嘆息。
……
城东肉铺。张屠挥舞著沉重的斩骨刀,正带著家僕与闯入的贼寇死战,身上已多处掛彩。铺子被砸得稀烂,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父亲!俺来了!”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
张飞如同黑旋风般策马杀到!手中长矛化作一团乌光,瞬间將围攻张屠的几个贼寇挑飞出去!
他跳下马,衝到张屠面前,看著其身上的血跡,眼中怒火熊熊:“父亲,可有受伤?”
张屠看著眼前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儿子,看著他手中滴血的长矛,看著他身后跟著的几个臥虎庄骑兵,这个一辈子刚强的屠夫,眼圈瞬间红了,大手用力拍在张飞结实的肩膀上,声音带著从未有过的哽咽和自豪:“好!好小子!阿父…没事!你小子…真出息了!有子如此,阿父这辈子,再无所求了!”
……
城南一处雅致的別院。
刘盛和刘衡这对难兄难弟,正瑟缩在酒窖里,听著外面贼寇砸门翻找的咆哮声,面如土色。
“完了,完了…兄长,你说刘弘…能来救咱们吗?”刘衡声音发颤。
刘盛强作镇定,握紧了手中的短匕,“放心…他…他收了咱的钱…会来的…”
他刘盛刘子敬,可是当初刘弘创业的天使投资人!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激烈的廝杀声和贼寇的惨叫声!
片刻后,刘弘带著一身血腥气出现在门口,脸上带著从容笑意。
“二位兄长受惊了。”
刘盛和刘衡看到救星,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刘盛看著外面倒毙的贼寇和肃立的刘弘部属,长长鬆了口气,无须刘弘提问,他已经自嘲道:“谁能想到,当日一块金饼,能换来今日一条性命。倒是值的很。”
刘弘哈哈一笑,觉得有趣,拍了拍他的肩膀:“兄长若觉得值,那便是值了!”
一旁的刘衡看著两人熟稔寒暄,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获救,又涌起强烈的羡慕与一丝悔意。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像刘盛一样,早些与这位深藏不露的族弟亲近了!
……
城南卢植宅邸,喊杀声震天。
卢植手持一柄长剑,指挥著家中仅有的几个健仆和门生,依託院墙和门廊,顽强抵抗著数十名悍匪的猛攻。
他虽为文士,却临危不乱,指挥若定。
“老师!贼人太多了!退守內堂吧!”
公孙瓚一身锦衣已沾满血污,他武艺高强,手中长剑翻飞,已刺倒数名试图翻墙而入的贼寇,但面对源源不断的敌人,也渐感吃力。
“不可!守住大门!一步不退!”卢植斩钉截铁。
公孙瓚杀得性起,眼见贼寇攻势稍缓,一股血气上涌,闷声道:“待学生杀出去,衝散他们!”
固守,並非他公孙瓚的性格!
话音未落,还不待卢植作答,他已如离弦之箭般跃出矮墙,长剑如龙,杀入贼群之中!瞬间砍翻两人!
然而贼寇人数眾多,立刻將他团团围住!刀枪並举!公孙瓚左衝右突,虽又杀伤数人,但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险象环生!眼看就要被乱刃分尸!
“公孙兄休慌!有备无患!”
千钧一髮之际!
一剑飞来,径直“射”死了一个准备自后偷袭公孙瓚的贼寇!
此是刘弘最近新教授刘备的绝技,名为“百步飞剑”!
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技。
飞剑一术,並非空穴来风。
世家子弟,多爱投壶。而投壶,除了投箭之外,也投剑!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率领一队骑兵如同旋风般杀到!瞬间將围困公孙瓚的贼寇杀得人仰马翻!
刘备策马衝到公孙瓚身边,望著瘫坐在地的公孙瓚,他笑著伸出手,“公孙兄!城中贼寇尚多,可还能战!”
公孙瓚看著眼前这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市长之子”,再看向他身边的关羽、张飞等人,
沉默片刻后,公孙瓚抓住刘备的手,借力翻上马背,朗声大笑,“那便同心杀贼!我还能打一千个!”
卢植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前,他抬著头,看著门外的一眾意气昂扬的少年,若有所思。
做个教书先生,也许不错。
火红色的战马上,赶来的刘弘看著正望著刘备等人出神的卢植,笑了起来。
卢植,逃不出他的掌心了!